亚瑟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又说“师父,你不用管我,去试驾机甲吧。”
燕雪山用一种“不知道你
说完。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给亚瑟一个背影。
亚瑟捂了捂鼻子。
这种紧身一体式机甲服就是那种,假如身材有一点不好的人穿上去就会放大缺陷,但是本来身材好的人穿上去就会更衬托优点。
燕雪山自然属于后者,双腿又直又长,屁股是他见过的最翘的了,关键是,他走路的姿势却是一本正经的军姿,清冷禁欲,反而更辣了。
管已经离开了半年多,但重新上机以后,燕雪山全然没有生疏。他想,应该是因为这半年来他也有
这次要测试的新部件正是阿尔忒弥斯号上新配置的狙击装置,燕雪山如机器人般,按照研究员的要求一口气进行了两小时的射击测试。
他一点也没觉得累。
甚至觉得酣畅淋漓,意犹未。
做完测试已经很晚了。
布兰登博士说“嗯,今天倒是采到了很不错的数据,没有浪费能量晶栓。”
他头都不抬,同亚瑟不客气地说“上将,下回还是让少校过来做测试吧,别找那些菜鸡了。”
燕雪山刚才其实看了一眼实验记录。
前几位测试员也都是高级狙击师士,并不能说是阿猫阿狗。狙击师士本来就比近战师士要难培养,能找到人帮忙做测试就不错了。
但他也理解布兰登博士。
的确,他就是全联邦最好的狙击师士,没有之一。
燕雪山说“博士,我说过了,我已经退役了。”
布兰登博士答“哦,请这位退役了的少校来帮忙做测试。”
说到这里,他终于写完了一段数据计算,抬起头,推了下眼镜,直言不讳地说,“少校,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退役,造出阿尔忒弥斯的时候我也没想到她能找到像你这样合适的驾驶员,就好像你是为她而生的,其他师士都不行,你真的忍心让阿尔忒弥斯一直闲置,或是被其他不入流的师士驾驶吗”
燕雪山沉默了。
但是,他并不热衷于战争,也无意晋升军中仕途。
养父的遗愿是回老家种田,他想要实现这个愿望。
布兰登博士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希望还能再
已经挺晚了。
燕雪山留
他换回便装,随亚瑟一起去基地食堂吃晚饭。
亚瑟说“你找个位置坐,我给你去拿食物。”
燕雪山就去寻了个双面空着的位置,正要坐下,又被团团围住,还是旧部那群人,其中大多数是年轻人,气氛活泼。
好几个女孩子还给燕雪山塞礼物。
“恭喜您跟亚瑟上将订婚这是我给您准备的贺礼”
“之前我就想送您,但他们说您隐居了,也不知道您住
“你们终于结婚了呜呜呜呜呜。”
“傻丫头哭什么啊哈哈哈哈哈。”
“我很感动嘛。”
“少校,我之前就想,要是你们结婚了,那我也跟我老家的竹马求婚,他答应我了我好感谢你们”
“到时候我们结婚,我可以请你去给我们证婚吗”
燕雪山多少有点不知所措。
他回都回不过来。
以前他
不过,有战友来找自己说话,他也会礼貌地回答,只是总冷场,他还以为大家都很怕自己呢。
而且,以往,要是碰上很难缠不知道怎么对付的人,他都可以让亚瑟帮他应付。
老毛病犯了。
燕雪山便带点求助性质地看了一眼亚瑟,亚瑟还
燕雪山纳闷地问“你们怎么都知道我跟亚瑟要结婚了。”
其中一个女孩子脸红红地说“亚瑟上将因为高兴给全基地的人都
燕雪山“”
又说“不过,您放心,虽然我们都知道了,可我们全基地上下都守口如瓶,没有一个人向媒体透风的”
大家互相点头。
“对,对,保护您的隐私。”
“我们知道您不喜欢被外界过多讨论。”
燕雪山“谢谢了。”
又有人说“真不容易啊,亚瑟上将喜欢了您六年,终于跟您修成正果了。”
这话说得奇怪。
燕雪山懵愣了下,问“你们之前就知道亚瑟喜欢我吗”
他根本不知道啊。
众人面面相觑“您不知道的吗”
燕雪山没说不知道,绕了个弯,正儿八经地问“嗯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他忖度地问,“该不会是他到处跟人说吧”
然后听到大家嘻嘻哈哈的答案。
“没有啊,亚瑟上将没有跟我们中的任何人说过。”
“可是,这也太明显了啊他每天跟您
“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了吧哈哈哈哈哈”
燕雪山微微睁圆眼睛,紧闭嘴巴,一言不
是吗他就不知道啊。
一定是因为他是个接不到信息素的beta,不是因为他傻。只是多少还是有些窘迫,这感觉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亚瑟喜欢他,就他自己不知道。
这时,亚瑟端着两个餐盘回来了。
跟普通士兵一样的伙食。
他才走近。
众人开始为
而且,也不好打搅人家未婚夫夫甜蜜啊。
他们偷偷从远处看亚瑟和燕雪山坐
不会腻歪,而是甜而不腻。
燕雪山问“你平时也都是
亚瑟点头“嗯。”
那还挺简朴踏实的,没有因为成为联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上将而得意忘形。
燕雪山以前曾遇见过爱为自己谋取私利、奢侈享受的长官,他的部队风气就不太好。
之后又去亚瑟的休息室。
进门,燕雪山站住脚步。
亚瑟的个人休息室布置得一点都不奢华,跟为他
主要是,跟他们俩一起住了六年的双人卧室一模一样,甚至两张床都是铺好了被褥的。
亚瑟挺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走以后,我也一直是这样布置卧室的,不然我总觉得睡不习惯。你刚退役那段时间,我有三天没睡着,还是吃了安眠药才终于能睡着了。”
燕雪山觉得自己应当对亚瑟说点什么,可是情绪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隔膜困住,让他只觉得胸口鼓胀,却不知是为何。
燕雪山走到自己的旧床边上坐下来,拿起枕头闻了闻,是干净的味道。
他把枕头放
亚瑟站
燕雪山抬头看着他。
眼前的亚瑟又一副不知所措、任他摆弄的纯情样子,一点也不心机深沉了。
他忍不住说“你也太狡猾了,我跟你认识了那么久,我都弄不明白你接下去到底会怎么做。”
亚瑟挨着他坐下来,还要再俯身下去一点,好让他的视线是低于燕雪山的,显得更小心翼翼,他说“要是科学家能
燕雪山认真地想了想,摇头“我不想要。”
亚瑟“为什么啊”
燕雪山不留情面、毫不害羞地说“我估计要是真的有心器了,我听到的会是今天
一下子让亚瑟脸红了,他说“要是我说我现
燕雪山还是摇头“不生气。你又不像我一样是性冷淡,这很正常。”
亚瑟正要接话,燕雪山先一步
“我们现
最近一直很流氓的亚瑟这时突然好纯情,像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他含糊地说“你要是觉得不想要我这么说,那我就不这样说了。”
“反正,起码是我单方面
“就算我没谈过恋爱,我也知道单方面叫作单相思,两个人才叫作谈恋爱。”燕雪山认认真真地说,他现
亚瑟被扎心了。没说话。
燕雪山想。
像他这样又是性冷淡,还明摆着告诉恋人不可能爱上对方的人,全宇宙大概也只有亚瑟这样的傻子还会一往无前地非要喜欢他了吧
挺不公平的。
燕雪山想着,说“不许再给我吃甜酒酿了,有酒的都不行。你明知道作为狙击手,我是不喝酒的。”
亚瑟声音低落下去“嗯。”
又说“但是,我可以尝试着陪你谈恋爱。”
他说话的语气并不旖旎甜蜜,倒像是郑重其事地接下一项艰巨任务,然后要邀请亚瑟陪他一起搭档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