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健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撩到了大反派她娘 > 第 164 章 平雪
沈吟雪终究是低估了江蕊平,也低估了她自己。
她没有想到江蕊平会替她夺人灵根(),也没有想到她只会喊打喊杀的江蕊平会沉下心来?(),翻看宗门的禁书,一次次去替她寻机缘。
只不过那样动用尽禁术得来的,最后还是没能落在沈吟雪身上。
沈吟雪知道服食增寿丹会很痛苦。
身为临仙山的宗主,她又怎会不知道丹药带来的后果。
她服食增寿丹也要留下,不仅仅是担心江蕊平在她走后做出偏激事,她自己……也舍不得江蕊平。
在她刻意的引导下,她和江蕊平的关系越来越像对正常的师姐妹。
可她自己又很清楚,她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只有师姐妹的情。
自幼就喜欢的人,还喜欢了几千年,闭上眼都是她柔白娇软的面容,耳边都是她的句句情话,沈吟雪并非草木,自是没办法割舍这一切的。
她很怕,怕以后见不到江蕊平。
剥离灵魂是她唯一能够找到继续留在江蕊平身边,看着她的方式。
沈吟雪是修士,还常年服用丹药。
就算是修为不高,灵魂也早已跟肉身相融。
剥离灵魂的痛苦远胜服食增寿丹万倍。
人只有到死方才会惊觉心中有太多放不下的事了,无论是江蕊平,还是卫南漪,乃至于整个临仙山她都放不下,可她能做的事实在是太有限了。
没有经历过痛苦挣扎的人,很难明白沈吟雪有多疼。
她曾看着自己皮肤一寸寸裂开,鲜红的血肉从皮肤下不受控制地往外冒,看到镜中的自身逐渐衰老,皮肤一点点皱起来,秀发间逐渐找不到半点黑色,这是她为了生路付出的代价,她自己都无法接受的代价。
那样的面目实在是太过于衰败丑陋了,她不再敢面对江蕊平,所以常常将江蕊平拒之门外,甚至人将死也不愿跟她说说话。
她知道这样江蕊平会不高兴,可若是让江蕊平见了她,她大概愈发活不久了。
没有人会愿意心爱人看见自己面目全非的,哪怕她早先就有过这样的预计。
剥离下来的残魂实在是太弱了,弱到强大如江蕊平都瞧不见她。
好在她是能看到江蕊平的。
她依附在江蕊平身上,偷偷跟着她许久。
那日里在貔相镜龙阵中见到江绪和沈素,她就知道那只兔子就是卫南漪,她很想告诉江蕊平的。
可她只能充当个旁观人,她什么都做不到。
沈吟雪当然希望江蕊平能够搭救卫南漪。
卫南漪是被她们宠爱到大的孩子,她不该被人碎骨断灵堕入畜生道的,可沈吟雪的死带走了江蕊平所有的求生意志。
她自己都不想活了,在诸多端倪落在眼前后想到的也不是去求证。
若是没有沈素,她都不知道江绪被江蕊平强行带走以后,卫南漪能够去哪。
差一点,江
()蕊平就亲手断了卫南漪的生路。
在身死以后,沈吟雪才发现他早已改变了江蕊平。
江蕊平是在求死。
可她愿将血肉灵根全部注入护山大阵中,身死以后继续守护临仙山。
这是九杀断灵根不会去做的事,江蕊平其实学会如何去爱人了,她的爱只是没有别人那样温柔细腻而已。
真正看到她的改变了,沈吟雪倒是觉得自己错了。
她是亲眼看见江蕊平将自己封死在护山大阵上的,看着她血肉慢慢长在石板上的,江蕊平亲手将她自己做成了无法动弹的半死人,沈吟雪没办法不去疼惜她。
生前不知心,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死后倒是将自己看明白了几分,她是自私的,她情愿她的平平去伤害别人,也不想看江蕊平伤害自己。
如果还能重来一次……
沈吟雪看事都很透彻,可轮到她自己身上,她又什么都分不清了,就连想要的变化都很模糊。
当然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不过她也没有真正看到江蕊平的死亡。
她迎来了转机——沈素。
初见沈素的时候,她实在是很弱小,除开她是沈逸文后人这一条也就没了任何可取之处,就连对他能否照顾好卫南漪都心存疑虑,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不太起眼的姑娘在初识二十年后来到了临仙山,她不仅让卫南漪恢复了灵根,还给了她和江蕊平另一种可能。
灵魂的复生。
这并不容易,可有了希望的江蕊平就不会想着死了。
看着江蕊平慢慢恢复生命力,她很怕这都是一场梦,好在她真的能够复生,重新陪伴江蕊平,甚至这次她的神灵之体和满阶灵根都回来了,她不再是那个灵丹堆积一生才堪堪达到元婴修为的废材了。
沈素不仅救了卫南漪,也救了她和江蕊平。
沈吟雪不仅是活了过来,还有了肆意去爱的资格。
这次她不会再轻易死去。
重新抚摸到江蕊平的感觉很好,重新看到卫南漪的感觉也很好,当然耳边要是能清静点,她大概心情会更好一点。
沈吟雪实在是没想到,盛清凝做了几十年的宗主,还是那般贪财不安分的性子。
江谙费尽心思,抢都抢不到的宗主之位,在盛清凝那里就好像个烫手山芋,始终是想着脱开手,扔给谁。
尤其是在大局已定,她得以复生,卫南漪修为再登高峰以后。
她逃跑的心思藏都藏不住了。
不过……她可能也没想藏。
“师父,大师姐,这宗主的活真不是清凝能干的!”
沈吟雪握着棋子的手因她一声喊过,落错了位置,眉心轻轻鼓起:“清凝,这些年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盛清凝似是铁了心要将宗主之位塞给她,抑或者卫南漪,得了空就往这雁碧山跑。
这样的毅力,倒也能算宗主的美德。
在跟她下棋
的卫南漪也随声附和着:“是啊,清凝这些年的功绩我们都有耳闻的。”
“不是啊!”盛清凝矢口否认,她站了起来,挤走了坐在卫南漪边上的沈素,坐在了卫南漪边上,可怜兮兮地抚摸着心口,满目痛惜:“大师姐,你别看师妹从外瞧还是个正常人,这内里早已是伤痕累累了,即将死于心痛。”
盛清凝是个贪财鬼,还是只铁公鸡。
在做宗主以前,她得到的灵宝就没有脱手的道理,可如今做了宗主,她得时时刻刻为宗门考虑,在有些弟子天赋实在是合适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将手中私藏的灵宝都赠出去。
盛清凝从前最喜欢的就是每年临仙山发放修炼资源的日子,可现在她最讨厌的就是临仙山每年发放修炼资源的日子。
虽然她没有沈吟雪慷慨,将自身的灵宝充公。
可哪怕是分宗门的资源,她也是不愿意的。
若是旁人有慷他人之慨的机会,怕是喜不能抑,可盛清凝不行,她仅仅是个分配者,看着那流水一样丹药灵草从手中划出去,她都觉得心如刀绞。
以前还能说服自己门中无人,她理该成长,但现在不同了,不仅临仙山上一任宗主活了过来,就连她们这一代最该接任宗主之位的大师姐也活了过来,盛清凝自然有了别的心思。
究竟是头上有师父,边上有师姐。
有依有靠,还得苦兮兮地做宗主啊。
她埋怨的声音喋喋不休,被她挤走的沈素有些无奈地捂住了耳朵:“盛宗主,你也不是只有师父师姐,不是还有徒儿吗?”
沈素提起了白箬衣,盛清凝情不自禁哀叹一声:“我那徒儿啊,怕是不成了。”
别说是沈素了,就连沈吟雪她们都紧张了起来。
白箬衣到底是临仙山弟子,还是顶好的弟子,身上肩负着临仙山的未来。
“清凝,你将话说明白些,你这徒儿怎么就不成了?”
盛清凝垂下头,不满地道:“师父,那盛涟门的林宗主实在是个无情人,当日里在秘境里引诱我徒儿的时候,倒是情真意切得很,我只当是什么天赐良缘,救箬衣脱离苦海了。现在说不理就不理了,哪里是什么天赐良缘,前世孽债,今生索命的还差不多。”
“我那徒儿夜夜对月长叹,外头瞧着也还好,就是这内里怕是不成了,近日里跟我说话都少了不少。”
她一句不成,实在是严重。
沈吟雪还真以为白箬衣是病倒了,现在听来不过是思念深重。
旁人的□□,沈吟雪是不愿操心的。
她从前可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明白,如何好插手别人的事。
白箬衣看着不是个糊涂的,倒也不见得是个林姑娘就能毁了的。
沈吟雪轻轻摇头,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棋局上。
盛清凝还没有住口,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最后化作一声长叹:“师父,师叔,大师姐,小师姐夫,我那徒儿日渐憔悴的模样,我看着都心疼,你们说那林
宗主怎么比我这个没有情根的人瞧着还心狠?”
她埋怨着林青绮,在沈吟雪边上盯着她下棋的江蕊平,阴阳怪气地嘀咕一声:“能做宗主的,哪有心不狠的。”
沈吟雪诧异地看了过去,她对江蕊平情绪变化还算敏感,自是能察觉到她的怨气。
江蕊平在沈吟雪看过来的瞬间,立刻瞪了眼沈吟雪,语调更怪了些:“心中有大爱,自是没了小爱。”
这些日子话是说开了些,可江蕊平好像还在跟她计较着什么。
不过……她还真没办法反驳江蕊平。
江蕊平在看她,盛清凝她们自是都看过来了。
沈吟雪笑盈盈地扫了眼盛清凝:“清凝瞧着我做什么,平平自然说的不会是我,我如今也不是宗主了。”
盛清凝指了指自己鼻尖,困惑地看向江蕊平:“师叔,你难不成说的是我?可我又没有情根,这一生跟情爱无缘,自是心中只有大爱,没有小爱的,我跟林青绮可不一样!”
她说到最后竟是觉得委屈异常,她伸出手:“师叔,你这样污蔑我,可一定要给我补偿!”
江蕊平说的自是沈吟雪,可她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反驳沈吟雪。
她伸出手,在盛清凝掌心轻轻拍过:“贪心鬼。”
盛清凝捂着被拍红了的手心,可怜兮兮地伸到了卫南漪跟前,她不敢跟沈吟雪耍小心思,自是都落在了江蕊平和卫南漪这。
卫南漪含笑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推了回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清凝,师叔说的不是你,她说的是白余。”
她到底是变了些。
这要是换作以前,那宝贝早就已经落在了盛清凝手心。
“白余,白余怎么了?”
盛清凝听到熟人的名字,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沈素站在她身后,将她拽了起来,自己坐了下去:“倒也没什么,只是水泞姑娘前些日子来了趟雁碧山,控诉了一番白宗主的种种恶行,眼睛都哭肿了。”
盛清凝有些没听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人也忘了计较沈素和她抢地盘的事。
她沉思良久,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呼一声:“白余和水泞?她们?什么时候的事?白余不是只喜欢剑吗?我记得她的梦中情侣是裕灵剑。”
白余痴爱裕灵剑,她们人人都是知道的,毕竟这里还坐着个上任裕灵剑主人。
沈吟雪摩挲着指腹间的棋子,笑容多了些怜悯:“你当那水泞姑娘控诉她些什么,便是白余放着好好的姑娘不喜欢的,偏偏喜欢剑的事。”
盛清凝眨眨眼眸,蹲在了沈吟雪边上:“师父,这水泞不是魔宗圣女嘛,她能喜欢白余那个只爱剑的死木头什么?”
沈吟雪还是那样的温柔,她轻轻睨了眼盛清凝。
“你不也只爱灵宝,倒是嫌弃起白余来了。”
盛清凝不吭声,沈吟雪也不想回她,倒是沈素应了句。
“她觉得白余好玩。”
沈素的声音,勾得沈吟
雪想起来了(),那哭上她们归一宗门的姑娘?(),很是无奈地摇摇头:“现在应该不觉得了。”
水泞是个自尊心强的,都被拒绝得那样明白了,自是不会再纠缠了。
谁能想呢。
依着沈吟雪的身份,居然有朝一日能够听那魔宗圣女哭诉四大宗宗主之一的不是。
不过人也不是来找她的,而是来找沈素和卫南漪的,她和江蕊平也不过是在边上听了个声。
劝是不会劝了,同情也谈不上。
这水泞跟白余中间隔着的可不只是白余爱剑这一条,还有正邪不两立呢。
沈吟雪棋还是输给了卫南漪。
她算来算去,还是得怪盛清凝害她下错的那步棋。
不过,这棋局不适合再摆上一局了。
边上人都已经怨气冲天了,她哪敢再接着下。
好容易将盛清凝塞给了沈素和卫南漪,沈吟雪也就带着江蕊平脱了身。
刚回到她们院中,江蕊平便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沈吟雪,我刚刚说的就是你!”
江蕊平生气的时候便不爱唤她姐姐了,沈吟雪三个字喊得又凶又冷。
沈吟雪面上还是挂着笑,轻轻揉过江蕊平气得更圆了些的脸:“平平,姐姐近日来对你不好吗?”
江蕊平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脸颊落下了些温热,江蕊平的怒气就消了大半,声音还在倔强着:“沈宗主从前待我如何,沈宗主也不见得全忘了吧。”
自是没有忘的。
不仅没忘,还记得很牢。
江蕊平还在计较着过往所经受的冷遇,沈吟雪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她从前确实是有部分原因是不想江蕊平无辜害了那么多人,这才管着江蕊平的,虽然更多的还是因为江蕊平本身。
她不搭话,江蕊平就知她没忘。
江蕊平轻哼一声,拨开了沈吟雪的手:“今个清凝说到林青绮,倒是提醒我了,师姐从前可也绝情得很,比那白余还迂腐呢,那白余惦记的好歹只是把剑,师姐可是惦记着成婚生子!”
沈吟雪也不知江蕊平到底将她之前说的情话记住了几分,这会儿倒是又跟她算起了旧账。
一笔账算几次,她倒是不嫌麻烦。
沈吟雪有些无奈,更多的还是心疼。
九杀断灵根限制了江蕊平太多对情感的感知。
她计较,无非是因为从前受过的冷落太多,误会也太深了。
沈吟雪有段时日是觉得九杀断灵根注定了命运坎坷,偏执又不太懂爱人的,可归一宗不止有江蕊平这个九杀断灵根。
阿绫也是。
同样的血脉灵根,可阿绫跟江蕊平很不一样。
江蕊平只能爱少数人,可阿绫可以爱许多人,她甚至可以爱屋及乌到初见江蕊平就很信任江蕊平。
阿绫拥有的爱比江蕊平多得多,还是自幼就拥有很多,所以她不太像只刺猬,更不像是会咬人的狼。
()江蕊平自小就只有她的爱,可她依着这份爱让江蕊平做了许多违背她意愿的事,甚至在江蕊平误以为她不爱她的时候也不解释。
她不好。
沈吟雪牵过了江蕊平的手:“平平,八岁说的话又怎能作数?”
江蕊平甩开了沈吟雪的手,冷声道:“沈吟雪,你的八岁是只有八岁吗?”
沈吟雪知道江蕊平的意思。
她们是在绝境中生长的嫩芽,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折断,心性早已远超同龄人。
八岁话不作数,打发不了江蕊平。
沈吟雪再次牵住了江蕊平,轻轻将她拥进怀中:“平平,姐姐不是想嫁人,我只是找不到别的法子带你走了,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我两位兄长都喜欢你,我不想你成为我嫂嫂,我们得离开那,你明白吗?”
“可你不嫁人,我也不会成为你嫂嫂的!”
江蕊平张口就咬在了沈吟雪肩上,很显然沈吟雪的每一句回答,她都不满意。
肩上的疼痛没能让沈吟雪更加清醒,反而让她意识回退了些。
她任由江蕊平咬着,手掌慢慢抚过江蕊平的后背:“姐姐那时没想到平平能杀了他们。”
沈吟雪那会儿都才八岁,江蕊平就更小了。
她们对上沈家人,好似蜉蝣撼树。
那时,她们还不知灵根的事。
江蕊平不难哄,也可以说在沈吟雪跟前她可以一直好哄。
她慢慢放轻了咬着沈吟雪的力道,松开了口:“沈吟雪,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我杀他们,你恨过我吗?”
江蕊平想到了什么,嘴角挂上了苦涩的笑:“我杀巫良羽,你都很恨我,他们还是你的家人,是不是那时候……”
“不,姐姐爱平平都来不及,怎么会舍得恨平平呢?”沈吟雪柔声哄着江蕊平,终于说出了心中埋藏的秘密:“巫良羽的事……姐姐不是恨平平,那只是……只是我不想跟你同睡的借口。”
“你耍我!你就那么讨厌跟我睡吗?”
江蕊平脾气又上来了,她一把推开沈吟雪。
她推得太急,也没控制好力。
沈吟雪修为比不过她,自是踉跄几步,江蕊平连忙上前扶住了沈吟雪,沈吟雪抓上她胸口的衣襟,顺势靠在了她怀中:“平平,我只是怕你知道我喜欢你,你都不知道……在过往的日日夜夜里我有多渴望触碰你,你总睡在我身边,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江蕊平抱着沈吟雪,苦恼地抓了抓胳膊:“你以前从未说过你爱我,可你复生后,日日都在说爱我……我不知道该信……”
她呢喃着,忽然冷了脸。
一手扣着沈吟雪的腰肢,一手扣紧沈吟雪的手腕:“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心话,你既然惯着我,那就不能惯坏了不负责,你就得永永远远哄着我,陪着我,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不!我就打断帮你逃跑人的腿!再杀了他!”
她恐吓着沈吟雪,又不太舍得沈吟雪。
沈吟雪听得想笑,可还有点心酸:“平平,我不逃,我就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触摸的地方,如果我说一遍你不信,那我每天都跟你说好多好多遍,我爱你,爱了很多很多年,只要我不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江蕊平鼻尖微微发酸,她还是凶狠地咬上了沈吟雪的唇:“你最好没骗我!”
多不公平啊!
她永远不知道沈吟雪在想什么,沈吟雪却能轻易看透她想听什么。
沈吟雪在决定放任自己去爱江蕊平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彻底改变的准备。
江蕊平需要的爱要溢满出来,最好能够将她淹没。
她在江蕊平吻过来的时候,回吻了江蕊平,等江蕊平松开她一点,这才轻轻喘着气说:“惯坏了也不要紧,因为平平想做什么都可以。”
想做什么都可以?
江蕊平指尖轻轻点过沈吟雪的后背,强大的灵力在瞬间迸发而出,压进了沈吟雪的体内。
沈吟雪很快就发现,随着灵力的注入,她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小,到最后竟是只能仰望着江蕊平了。
枯燥的发根浓密但泛黄,瘦小的身板轻轻一捏都会变成粉碎。
她竟是被迫幻化成了八岁时的模样。
沈吟雪伸手摸了摸那已经有些陌生的脸,指腹竟是沾了些灵力幻化出来的黑灰下来,江蕊平倒是半点不嫌弃,在小沈吟雪的脸上狠狠地揉了两把。
她心情颇好,半跪在了沈吟雪跟前,愉悦地勾了勾唇角:“那姐姐现在跟我重新说一次吧。”
缠绕她三千多年的恶语,她听再多情话也还是耿耿于怀。
沈吟雪伸出手。
八岁的她掌心还有些细小的裂口,那都是整日劳累落下的痕迹。
灰头土面,还瘦瘦小小,也难为江蕊平记了几千年,还半点不嫌弃,义无反顾来爱她了。
沈吟雪双手抓起了江蕊平的右掌,慢慢地将脸抵在了她掌心:“江蕊平,无论是八岁的沈吟雪,还是三千三百八十岁的沈吟雪都只爱江蕊平,她不是复生以后才爱你的,她很早很早的时候就爱上你了,她从未想过成婚生子,如果要娶妻她一定会娶江蕊平,孩子的话……南漪就很好,那还是你捡回来给她的不是吗。”
江蕊平摸了一手的黑灰,眉眼倒是都浮起了喜色。
她心满意足地又捏了捏沈吟雪的脸,这才催动灵力让沈吟雪变了回去。
等着她站直身也能平视沈吟雪眼眸的时候,毫不客气地将手上的黑灰都抹到了沈吟雪衣裳上,手掌顺着衣角慢慢上滑,滑进了衣,襟里,眸中欣喜增重:“那是不是想姐姐也可以?”
江蕊平好像有跟她算不完的账,刚刚算完八岁的事,又惦记起她们第一次睡在一块,沈吟雪不让她脱衣裳的事了。
她装糊涂装了三千多年也到了该还债的时候。
沈吟雪没有去拦那双越滑越深的手,依旧是笑盈盈的,一派和善的模样:“只要平平想,那就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