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健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难攀 > 第75章 番外婚礼
秋天好像
海市的冬天格外寒冷,落雪纷纷,天地间一片雪白。
关星禾从音乐厅出来时,远远地看见贺灼。
他穿着灰黑色的大衣,身后是皑皑的冬日白雪。
他背靠着车,微微垂眸打电话,肩上落上一层浅浅的雪花。
关星禾悄悄走过去,雪靴
浅浅的栀子冷香拂过来,贺灼抬眸,这才
“嗯,那就这样。”他挂了电话,皱眉看她,“怎么又不戴围巾。”
“音乐厅里面热嘛,免得脱掉了又忘记带回来。”
关星禾总有些丢三落四,唯一帽子丢了好多次了。
那些都是贺灼给自己买的,她舍不得。
“而且你不是一直来接送我吗?每天就走这么一小段路,不会冷到的。”她撒娇般地蹭蹭他的手臂。
贺灼轻叹一声,无奈道:“说不过你。”
他弯腰为她开车,“晚上想吃什么?”
“要不我们去吃麻辣烫吧?”关星禾眼睛微亮,“听说这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
贺灼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我回家做给你吃。”
他一想到上次住院,总觉得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关星禾伸手给他拂了拂肩上的雪花,一边手便被贺灼抓住。
“我自己来,手别被冻到。”
“哎呀,没事的,上次是因为吃了太多生食,麻辣烫都是煮熟的。”关星禾见他不为所动,忍不住瘪瘪嘴,靠过去轻轻贴上他的肩。
“哥哥,人家都说那家店叫圆满麻辣烫,就是说一起去吃的情侣最后都能圆圆满满。”
冬日里,女孩儿声音轻轻地,像是丝丝轻羽,一下下
圆圆满满?
他喉结动了动,妥协道:“好吧,走。”
麻辣烫
两人下了车,慢慢地步行过来。
昏黄的街灯下,雪花都被晕成温暖的颜色。
分明是这样寒冷的冬季,关星禾却觉得心里格外的暖。
贺灼将她的小手轻轻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慢慢地摩挲了几下。
“下次还是要戴上围巾。”
关星禾轻轻撞了他一下,含笑道:“我看你现
唠叨死了。
他垂眼望她,黑眸落进一点街灯的亮。
“还要买一条厚一点的。”
关星禾眨了眨眼,注意力成功被带偏,“为什么?”
他俯下身,温热的唇贴上来。
微凉的雪花落
他声音低低的,“选一条厚一点的,将你嘴巴也围上。”
关星禾刚刚被吻得满脸通红,现
贺灼低笑了一下,指尖轻蹭过她水意的唇,“开玩笑的。”
“男妈妈就男妈妈。”
只要能
他声音带些沙哑,悠悠地往耳朵里钻,关星禾被哄得晕乎乎的。
“不闹你了。”
怎么觉得每次被占便宜的是自己。
积雪的小巷里,远处几个鲜红色的手写字铺开,仿佛成了这落雪冬夜的唯一亮色。
狭窄的店里挤满了人,老板娘笑盈盈递给他们两个塑料筐。
“想吃什么往里面放就好了。”
店虽然小,但食材格外多。
几十样各种颜色的小方格,依次排开。
关星禾看见自己喜欢的就往塑料筐里夹,她闻着香味儿,肚子都
她回过头,
“你吃这点够吗?”
贺灼看了眼关星禾满满的塑料筐,“够。”
店里已经没有座位了,两人只能搬了把椅子,坐

麻辣烫很快端上来。
浓白色的汤上浮着一层辣椒油,寒冷的冬日喝下一口汤,只觉得胃都暖起来。
关星禾吃了口牛肉丸。
“哥哥,好吃吗?”
“嗯。”他也喝了口汤,仔细琢磨着汤的调味料。
下次她想吃,自己
脚边的火盆溅起点点火星,烧得人双腿都暖呼呼的。
关星禾说:“哥哥,要不你明天不要来接我了,你们公司过来好远的。”
“没事。”他指尖顿了一下,“我想送你。”
“可是这样你每天都要早起半小时。”
贺灼说:“大学的时候,我每天五点就起了。”
早起对自己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关星禾说不动他,只能轻轻呼出一口气。
刚刚冲动消费,夹了满满一盆的菜,可事实上关星禾的胃口没有这么大。
大约吃到一半时,她便有些饱了。
又勉强吃了几口,只觉得食物都快顶到了喉咙口。
贺灼轻叹了口气,一筷一筷地吃着她碗里的剩菜。
没过一会儿,两碗麻辣烫就只剩下汤底。
贺灼给她拿了纸巾,转身走进店里付钱。
关星禾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哥哥,你看。”
四方的墙面上沾满了便利贴,就苍白平庸的店面装点上绚烂的色。
关星禾悄悄凑过去看了一下。
「希望可以永远和小月
老板娘给贺灼找了钱,笑着问:“你们俩要写吗?我给你们拿一张纸。”
“好啊。”关星禾弯着眼看贺灼,”写不写?”
他低低道:“好。”
老板娘拿了两张纸,关星禾突然就想到那年元宵节,自己和贺灼
如今,她的愿望真的实现了。
从小店走出来,关星禾牵着他的手,突然问:“哥哥,你还记得那年元宵节,我们一起写了孔明灯吗?”
“嗯。”
怎么会不记得。
“你那时候许了什么愿望?”她含笑的眉目落进浅浅的月光。
贺灼动了动手指,与她紧紧地十指相扣。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雪无声无息的落下来。
他的声音缥缈地荡
“不过现
~~
结婚的请柬已经
市中心最高的那栋写字楼内,一片欢腾。
“贺总结婚,请大家去热闹热闹啊,都别送红包,带上祝福就好。”
徐营哼着小调,一个个的

新郎正低着头看文件,“都
“你交给我的任务我能不完成吗?不过你这新郎自己不去
贺灼笔尖轻点了下纸面,“他们怕我。”
他去
“你也知道别人怕你,天天把自己板着个死人脸。”徐营吊儿郎当地坐
“你要买房?”他抽出小册子翻开看了一下,“别墅?买来做婚房?你现
贺灼微抿了下唇,“现
毕业后,关星禾被录取进知名乐团,成了其中的一名小提琴手。
乐团排练的地方离家有些远,贺灼倒是很享受清晨起来送她。
只是关星禾习惯了睡懒觉,经常累得
“啧啧。”徐营摸出根烟,请放
他最近
贺灼说:“最近有个人急售,我看了看,感觉还行。”
徐营仰躺着,“我记得顾渺好像也住
他们两家公司进来合作密切,关系也越来越好。
“对了。”贺灼问:“我一直没好意思问,顾渺的老婆,是那个钢琴家程楚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徐营坐直了身,“只知道是搞音乐的,我见过一面,长得很漂亮。”
贺灼很多年前见过程楚一面。
人声鼎沸的签售会,她浅笑着为自己签下那张意义重大的唱片。
过去这么久,她的面容
“改天,我跟顾渺说说,看能不能去他家坐坐。”
“诶,倒是叫上我,我们一起啊。”
“行。”
今天贺灼的心情格外好,自从和关星禾同居后,他回家的时间就一直很准时。
下了班,走出办公室。
所有的员工还
见他出来,几个人互相推搡着,支支吾吾地蹦不出一个字。
贺灼停下脚步,“怎么了?”
有人被推得踉跄,身子不小心碰到了笔筒,“哗啦啦”得散了一地笔。
那人紧张地身子僵硬。
贺灼皱了下眉。
那人连忙快速地蹲下身子捡笔。
“贺,贺,贺总,我不是故意的。”
贺灼说:“嗯。”
那人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一边手还攥着笔,额上都出了层薄汗。
“什么事?”贺灼看了眼表。
十分赶时间的模样。
“我就是想说。”那人深吸口气,“新婚快乐。”
贺灼手臂一滞,忽得勾了下唇角。
他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如今这么一笑,映上窗外罕见的冬日阳光,竟显出几分洒脱的帅气。
“谢谢。”他语气很真诚。
听着贺灼少有的温和语气,那人明显一愣,挠了挠头。
“不,不用。”
实话实说,贺灼真的是个不错的老板了,虽然对工作要求高,但人家工资也开得高啊。
他们其实
贺灼微蹲下身,将落
“咔哒”一声,最后一支笔落到笔筒里。
他声音带上些温度,“你们今天早点下班。”
电梯门关上,他仿佛听到远远地几声压抑欢呼。
他无可奈何地笑笑,口袋里的手机适时的震了一下。
是关星禾
「下班了没?」
贺灼:「
关星禾:「你请柬都
贺灼「
关星禾:「吃你(小猫无辜脸)」
贺灼眉心一跳,踩下油门。
路边的冬青树
他打开房门。
浅浅的灯光透出来,空旷的家里,只有鱼缸里的加温器泛出咕嘟咕嘟的水声。
贺灼放慢脚步。
“星星,你
房间里远远传出一点朦胧声音,“
女孩儿所有的尾音湮灭
贺灼怔楞了一刻。
正是晚霞漫天的傍晚,绯红色的幽光透进来。
她静静地站
“你怎么进来了。”她似是有些惊到,微微瞪大了眼。
贺灼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两下,“我...”
他心跳得很快,一时竟有些失语,只怔楞地望着她。
周围的一切好像渐渐淡去,她仿佛成了自己眼中唯一的色。
他一步一步地迈过去。
关星禾干脆转过身,雪白的天鹅颈下,平直肩膀衬着蝴蝶骨,有种纤弱的美感。
她轻声说:“哥哥,帮我拉一下拉链吧。”
贺灼指尖有些颤抖。
他突然明白许多电视剧里,新郎看到新娘第一次穿婚纱总会眼眶泛泪。
因为此刻,他也有一样的感觉。
年少时,她是贺灼所有的爱与渴望,也是他灰暗世界里唯一的色。
而今这抹鲜亮也渐渐晕染进他的生活。
爱慕了好多年的姑娘,即将成为他的新娘。
贺灼身上还带着寒气,冰凉指尖轻轻触上她的背,引得她一阵瑟缩。
“嘶。”她转过身,望着男人微红的眼,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哥哥,哎,你这是怎么了?”
她一边手抚上他的脸颊,“你这是...哭了吗?”
“没有。”他转过身,锐利的眼角竟含着一丝晶莹。
关星禾抿住笑,扯着他的手摇了摇,“你说握着婚纱好不好看嘛?”
他眼神掩饰般地往旁边移了一些。
“好看。”
关星禾佯装不快,“诶,你都没看。”
他抿唇,转身过来。
夕阳已经渐渐下落,月光落进来,男人坚毅的面庞竟有几丝脆弱。
他黑眸中的情绪像是化不开的黑夜,浓稠沉重。
“好看。”
关星禾笑了笑,颊边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这是其中一套,今天送过来好几套,我都试给你看看,好不好?”
他声音沙哑极了,“嗯。”
“那你等等我。”她小跑着走进换衣间里,纱帘
她又探出小脸,笑盈盈地模样,“等等别哭哦。”
贺灼半是恼怒地背过身,
屋里静悄悄的,他脑海里却时不时地闪过女孩儿优美的天鹅颈。
还有...昏暗的夜里,泛着粉意,轻轻蜷起的脚趾。
他突然觉得有些热,单手扯了扯领结。
“你看这套好不好看?”她拉开纱帘,烟粉色的长裙层层叠叠,笼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她轻轻转了个圈儿,宛如落入凡间的小公主。
她头
“没拉拉链。”他攥着手,低声提醒。
“我自己拉不到呀。”她转过身,声音软软的,“你过来帮忙一下嘛。”
贺灼走过去,手指顿了两下。
她背部白皙光滑,映衬上昏黄的灯光,宛如上好的珍珠,蕴出莹润的光泽。
贺灼的心几乎控制不住地战栗。
“你干嘛?”女孩儿转过头,唇就被轻吻住。
云雾般层叠的裙摆
她被抱起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月儿都悄悄地躲进云层。
空气湿热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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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才恢复了安静。
关星禾浑身散了架。
她洗完澡,懒懒地窝
“帮我拿一下那件粉色的睡裙。”
贺灼打开柜子细细翻找,“没有粉色的。”
“怎么会没有,就是那件带点蕾丝的。”关星禾脸颊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还是因为刚泡过澡。
贺灼回眸看她一眼。
那是关星禾最熟悉的眼神,晦暗又幽深,仿佛饿狼看见小绵羊。
她连忙翻了个身,裹进被子,只探出一个脑袋,“我明天还是去排练呢。”
“上次脖子一片红,遮了好久才遮好。”
贺灼双手紧了紧,轻叹了口气,认命地回头继续给她找睡裙。
他找东西一向很认真,似是避免遗漏,一件件翻开,又重新叠起来。
最后他很笃定地说:“真的没有。”
“怎么可能。”关星禾翻开被子,“那可能是放到你的衣柜里了。”
贺灼的衣柜
还未听到贺灼的阻止,衣柜门就被打开。
贺灼的衣柜不大,深色系的西装挂成一排,其中一抹嫩黄边格外显眼。
关星禾蹲下身,浴巾滑落了一点儿,她连忙拉起来,整了整。
“这是什么?”
那抹嫩黄像是暗黑世界里生出的绿叶,徐徐地展开。
关星禾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地问:“这是...围巾吗?”
他眼神微微躲避,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关星禾捏着软乎乎的围巾,上下比划了一下。
她笑起来,尾音都带上点愉悦,“给我织的?”
围巾的针脚有些粗略。
贺灼会洗衣服,做菜也是顶好吃,但对于这些细致的手工活,确实不太行。
试了好几次,也织坏了好几条,才总算完成一条比较像样的。
他垂下眼,粗糙的针脚衬上女孩儿纤长细腻的手指,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我去给你买条新的。”
他伸手去夺,却被女孩儿轻巧地避开。
“不要。”她捏了捏围巾,“我喜欢这个,比买来的好。”
那是,哥哥亲手为她织的。
关星禾开心极了,仰着脸对他笑,“明天我要围着去。”
“哦不算了算了,还是下次我们俩一起出去的时候围吧,我丢三落四的,要是明天弄丢了可不好。”
她一张小嘴喋喋不休地讲着计划,好像这条丑陋粗糙的围巾是什么了不起的礼物。
贺灼的心被悄悄熨烫。
他走过去,轻轻拥住她。
“不太好看。”他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声音低下来,“明年生日,我给你织一条更好看的。”
“好啊。”她脸颊贴住他的肩,“那这条我就先戴着,等明年换更好的。”
窗外的落雪无声无息,似是要将整个城市倾覆。
可贺灼拥住她,却觉得自己已经获得了全世界。
那件粉红睡裙最后
贺灼
贺灼觉得喉间一阵干痒。
他想到女孩儿刚刚的话,生硬地别开眼,从桌板的公文包中抽出一份广告。
“看看这个?”
“什么啊?”
她翻了几页,有些惊诧,“别墅?你想搬家吗?”
“嗯。”幽香一点点儿钻过来,撩得他心里痒丝丝的。
贺灼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些别的。
“买个新的,做婚房。”
关星禾绕过来,“可是我觉得现
因为她的靠近,鼻腔间的栀子花香仿佛骤然浓烈起来。
他喉结动了动,“那你离你们乐团比较近。”
“而且,别墅大一些,有院子,住得更舒服。”
她从小便是
他不想她因为和自己
他想给她自己能够到的最好的东西。
窗外寒雪飘飞,屋里却很温暖。
关星禾心像是被温水浸润,悠悠地漾出暖意。
“哥哥,你真好。”
她搂住他,“啪叽”一下,重重地吻了他脸颊。
贺灼的身子都僵了一下。
这许久的克制,仿佛都被这个香软的吻打破。
温热的呼吸像是丝丝缕缕的细线,交缠环绕。
关星禾只觉得自己被牵制住,之后的一切记忆,都变得纷乱又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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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好像漫长得没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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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套别墅很快就订下来。
原本的装修是新中式的风格,贺灼知道关星禾喜欢温馨鲜亮,决定将原来的装修拆掉重做。
“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合作伙伴吗?他听说我们要搬过去,邀请我们去他家坐坐。”
关星禾眨了眨眼,“就是那个,顾先生吗?”
“嗯。”贺灼转了下方向盘,“到时候你还可以见见他夫人。”
“我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巧吧。”关星禾开了一小袋巧克力,“应该只是同名,不过你之前不是说我们都是学音乐的吗,那应该也挺有话聊的。”
“嗯。”贺灼嘴里被喂了快巧克力,甜得有些齁,就连说话声都有些含糊了,“大概是约
“这周末刚好没事。”关星禾看着窗外的风景,“对了对了,你前面便利店停一下,我要买点东西。”
贺灼说:“卫生棉吗?我已经给你买了,放
关星禾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他被女孩儿惊异的语气逗乐,微微扬了一下嘴角,“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回家我给你冲个红糖姜茶,你今天开始喝,明后天的时候就不会肚子疼了。”
窗外的寒雪连天的十二月,他语气温柔平和,微微荡进关星禾心里。
她心里甜蜜,好像生活中突然多了一个人,他时时刻刻把你记
关星禾露出唇边的两个小酒窝,“知道啦。”
回到家,新来的钟点工阿姨为他们做好饭,就悄悄离开了。
贺灼吃饭比关星禾快一些,他走进厨房,利落地切起姜丝。
冬日里,姜丝混杂着红糖香气,伴随着氤氲的蒸汽,
关星禾喝了一口,浑身都暖暖的。
贺灼临时来了电话,正站
沉静的目光落
“嗯,另一个地方可能要加强一点...”
屋里的关星禾喝完姜茶,正用温水洗着杯子,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她擦了擦手,
「星星,你有玩『云镜』吗?」
那是贺灼公司去年开
他们公司刚开始只开
她回到「没玩儿啊」
时岁:「你看这个,像不像你啊」
后面附了张图片,身穿罗衣的妙龄少女站
关星禾:「哪里像了?」
时岁:「看那大眼睛,看那小酒窝,看那个乐器,哪里不像啊?我怀疑这个人物是贺总以你为原型做出来的」
关星禾:「不会吧,而且我是拉小提琴的,又不是琵琶?」
时岁:「拜托,这是修仙背景的游戏,莫名其妙加个小提琴会被骂死吧,你信我,我刚玩儿这个人物的时候就觉得很像你,你不信自己去玩玩」
关星禾半信半疑,电脑桌面上已经有这个游戏了。
上面登陆的账号是贺灼的,她将账号推掉,重新申请了一个。
一同乱点,选到这个时岁口中以自己为原型的人物。
屏幕一暗,之后缓缓地出现一行字。
「薛灵,年方十八,灵剑山庄大小姐,善音律,一曲霓裳动江湖」
这怎么可能是自己嘛,关星禾漫不经心地继续往下。
她不太会玩游戏,只凭着指引买装备。
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游戏进行到薛灵十九岁生日这天。
有一名门公子上门求亲,来人姿容出尘,年少成名,与薛灵站
屏幕前出现一行字「是否答应求亲」
关星禾果断按下「否」
她是要玩事业线的,才不要这么早成亲。
屏幕上的小人俯了俯身,拒绝了名门公子的求婚。
代表薛灵的小人缓缓往山上走。
灵剑山庄绿树环绕,鸟雀成群,小溪边,一玄衣公子正背着身。
屏幕出现一行小字「是否上前与其攀谈?」
难道是什么支线任务?
关星禾果断按下「是」
玄衣公子缓缓回过头来,眼角竟有些微红。
「你答应嫁给他了?」
关星禾还弄不清他是谁,连忙用鼠标点了一下玄衣公子的右上角。
「郁迟,十岁时被灵剑山庄庄主养,与薛灵青梅竹马」
关星禾有些懵。
这个郁迟不会和薛灵有什么隐
门外传来一点响动。
贺灼走进来,身上还带着点冬天的寒意,“
关星禾笑道:“
贺灼顿了一下,弯下身看了眼。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转过身,“我去洗澡,晚上少玩点儿玩游戏,对眼睛不好。”
关星禾眯了眯眼,对时岁刚刚的话起了点疑虑。
不会,真有原型吧?
然后这个郁迟,就是他?
“诶,别走。”关星禾扯住他的手,仰头道:“刚刚岁岁跟我说,感觉这个游戏怪怪的。”
她清晰地感知到他的手僵直了一瞬,心里便越肯定了几分。
“然后我就注册了个账号,试着玩儿了一下。”
他沉默了几秒,才问:“然后呢?”
“然后...感觉这个薛灵这个角色,有点奇奇怪怪的。”
“哪里奇怪。”
“感觉。”她伸手轻轻挠了挠他手心,“有原型。”
她站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腰,闷声说:“是不是我?”
贺灼身子僵直了一瞬,过了许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还真的是?”关星禾仰头,好奇问:“那你是郁迟。”
“算...是吧。”
当初他
那一定是一个天之骄女。
拥有这世间一切的美好,所以他给了薛灵最好的家世,最动人的容貌,最美好的...姻缘。
徐营看了他的设定说:“薛灵这个人物太完美了,玩家不会买账的,我加了个关于她的支线附属人物,你看怎么样?”
那就是郁迟,阴郁沉闷,从小
得知她要门当户对的名门公子求婚,一朝黑化,遁入魔道,后因救薛灵不惜自毁武功,跌落悬崖。
从此,他成为薛灵的心魔。
也是薛灵璀璨人生中,唯一的晦暗。
可贺灼不会成为郁迟。他要一直守
听了他的话,关星禾沉默了很久。
屋里静悄悄的,关星禾附
“那既然,薛灵是你设定的,你为什么不让她一开始就和郁迟
“我原本...并没有想要设定郁迟这个人物,薛灵天之骄女,本就应该和与她相配的人
就像她,从前也是不可能属于他的。
关星禾笑着说:“怎么不会?他和薛灵青梅竹马,日久天长,总有一天,薛灵会
时光是上帝给予每个人的礼物。
就像那些不属于你的人,终究会随着时光流逝,淡出你的生活。
而那些爱你的,不论过去多久,都会一直陪伴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就像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