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接nytliv之if的if,毫无科技支持,现在是我是作者我说了算的时间(我是说,都if线了让让我让让我)-
距离组织破灭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东京已经步入深秋,林和悠手里的饮料已经常驻小豆年糕汤了。
他现在偶尔还是会非必要地去搭乘两圈环状线,也有几次他和七年前一样在电车上睡着,醒时一度有些搞不清自己在哪。
不过最后的结果都是他还在有米花有暗夜男爵却没有假面骑士和第三新东京市和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的这里——是不是混进去什么奇怪的东西?问题不大,只是有点没睡醒而已。
他现在的作息也逐渐老龄化了,熬夜?根本不存在的,仿生人的那个林不需要睡眠于是就把剩下来的时间用来抓他的生活习惯,早上早起晚上早睡别老坐着定时起来喝水提肛伸展晒太阳,不听他的还断网!这合适吗!!他都快三十岁了怎么还要被管这个!
林和悠又气又怂又气,并恼怒地抱着哥美拉抱枕面壁午睡来冷落另一个自己以示不满。
但是今天的小睡有些奇怪。
因为他的起床铃变了,本来应该是前两天刚录的小乌鸦嚎叫,现在却是深海少女,还掺杂着几声水质感的音效,梦吗?
他好像有点不记得这个版本啊,这是哪个神仙的remix?
……等等,他根本就没缓存上深海少女吧!
啊?
总算清醒过来、几乎像鬼屋棺材道具里的机关僵尸一样弹射坐起的林和悠,惊恐地环视周围,正思考呢,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嘴不受控制地张开,骂出了一声“卧槽”。
他没忍住也骂了个“卧槽”-
兵荒马乱还含脏量超标的十数分钟之后,林和悠们总算弄清楚了部分现状。
“所以我在午睡的时候莫名其妙又穿越回来而且甚至你也跟我一起回来了我们还共用一个身体?”
他这样说着,尾音还没落定嘴巴又开始张合。
“看、现、在、的奇、况、巳、的。”
几秒的沉默之后——
“要不你就别说了,听你说话好累,而且你还有很傻的口音。”
于是他看着自己的左手突然抽搐一样抓起了空气,最后比出一个不太标准的中指。
“我意思你用心声?像那种小说里的系统一样,不过话说回来你开始骂卧槽骂得很流利啊?”
“无、此、色、定,卧槽!”
“……别说了兄弟。”
总之,暂时很难掌握声带和手指的那个林和悠生气地安静了下来。
行动正常的这个林和悠——既然是他先登场不如就称他为1.0吧——则拿起手机,用指纹解锁之后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名侦探柯南》。
“总之,先看一下原作,咱俩分工看看有啥能回去塞给伊达哥和毛利侦探的事件。”
他这样宣布。
——然后发现七年前还在连载的恋爱推理漫画七年后也没完结。
翻了半天看完近几年的连载及剧场版梗概的1.0陷入沉思,结束沉思,向自己发问:“你记住多少?”
心声里冒出一下冷笑。
唉,算了,不能生气。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家里都没有漫画诶,手机也没有jump+之类的app,呃唔居然是完全的现充吗……要不然借点钱买单行本运回去好了,不是,但这人怎么账户里又没钱啊?明明公寓的位置还蛮好的。”
只能心声嘀咕的那个林和悠——都三度问候了怎么能不叫3.0——很想吐槽他这个负债还罚款的家伙怎么好意思吐槽人家没存款,但也很难真的不好奇被交换来这里的这个林——既然是从二次元换过来的林就决定你是2.0了!——过得怎么样。
可惜他现在没法连接网络调查,只能看着1.0一边翻2.0的履历一边抽冷气,看起来不能接受这个自己居然除了真宅家和还在玩那个长寿游戏之外一点宅元素也不沾,而且还跟学士阶段的同学合开工作室。
让人很难不想起最近也在辛苦工作且再度资金紧张的金子一辉。
3.0又看了几秒,才用心声打断没个消停的长吁短叹:『就算存款空空去借书看的钱也还是有的,去换衣服。』
“呃……要出门啊?”
『那你把身体给我用。』
“那我们说不定到晚上都走不出房门了。”-
这是2025年的日本。
说实话和七年前没什么大的改变,街道没有看起来变旧多少,倒是站内的道闸居然更新过了,也有瞥见新落成的建筑,不过行人给人感觉还是照旧好像都匆匆赶路去忙自己的事情,像他这样稍微有些茫然的人看起来比较像游客,还好有导航可以信任。
现在的林和悠就算还是会抗拒未必要社交,也已经不会为要不要踏进喫茶店、该怎么踏进喫茶店、踏进喫茶店之后要怎么找座位点单之类的问题困扰了,他最多深吸一口气就能蓄足勇气,拿了一本仅供内阅的《beastars》单行本,安静地缩进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座位,翻开之前先展开手机备忘录,敲下一句「这里居然有支持支付宝了!」,被心声回以『但你又不用支付宝』。
也是哦,他全部的流动资产就是钱包里那些零钱了,令人悲伤呢,要しくしく了。
『噁。』
……?
哦他的心声也是内部频道公放来着,那他刚刚为什么要打字?
『因为你是笨蛋吧。』
他抿了一口随手点的咖啡,忍住了皱脸的表情,面上不动,内心嚎叫起做作的哭哭,并分神想着如果此时路过一个无辜读心能力者大概会被吓跑吧,还好还好现在只会吵到3.0而已,嘻嘻。
『……你别逼我。你也不想突然原地起立开始四肢着地然后被拍下来传上sns吧。』
好恶毒。
然后他强行掐灭心音,翻开了漫画。
很快,无论是哪一个,都歇了斗嘴的心情,反倒是同步地为下一页的情节颤了一下-
虽然是回到原生世界,但是既没有联系以前的社会关系,也没有试图留下或带走什么异世界产物,对这个世界做出的影响也就是买了一杯根本欣赏不来的咖啡,读了几小时漫画,又为市政增加了一点点电车运营收入。
穿越一点道理也不讲,现在突然返回也没道理,隐隐的那股“还有大约这些时间”就又要交换位置的预感更没可能依循道理。
仅有一次的奇迹?
没有答案。
以防万一他提早跟着导航回到住处,看了看床又看了看自己借用的衣服,一边嘀咕一边换回自带的装备,然后找了个突然失去意识也没问题的看风景角度坐好——
于是终于“回到”这里、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版本号是2.0的那个林和悠,睁眼正对着自家的窗户,也正瞧见这个季节、这个时间、恰好被这个窗框完美取景的天空中的上弦月。
亮得有点像灯泡。
他不由地这样想,就着平躺的姿势顺手摸来手机,捣鼓参数拍了张照片,然后才解锁进入,准备在备忘录里写点今日的见闻。
结果才点开备忘录就瞧见一条编辑时间在十几分钟前的新纪录——是不是该庆幸还隔了十几分钟?不然说不定他眼睛还没睁开先面对的是砸脸的手机。
而内容是占了半屏的……颜文字。
在不知道哪国语言啥符号组成的两个线条小人头顶引出的文字泡,里面有一行简体汉字。
「用你的钱喝了杯咖啡不好意思,下次我们请你吃肠粉吧!」
还、还怪好相处的。
林和悠想。
甚至有点活泼。
令他震惊。
这样的话他是不是也准备一下礼物比较合适?-
原理不可考,让1.0来吐槽会说“咋滴终于连上网可以结算通关奖励了是吧”,总之结果是在无论他还是3.0还是另一边的2.0都早就放弃了回家的妄想之后,「回家」这个功能突然开放了。
一开始还是摸不着头脑的随机交换,后来在没头脑的尝试里总结出方法,撇开中途很多句“功能引导不明确的游戏活该扑街”“我又开始共情民间攻略组了”和“要不是我玩过一点游戏我现在真是一点也听不懂你俩在说什么”,林和悠们总算还是掌握了「回家」,甚至为它编写了一册说明书。
当然这个阶段里他们也没少对于其他话题的交流,比如某些人得知2.0不仅学士顺利毕业甚至还读了个修士,令人非常之嫉妒且大嚎“输了”,而这位赢家则幽幽地指出他拐带了乌鸦并且数年撸鸦留影也令他非常之嫉妒,并吐槽一来就要面对一大堆死线挨个临近他又连需求都没看明白都手作订单实在是绝望时刻,得到了“那也比发现兜里空空连饭也吃不起好吧”的控诉。
他们最终互相放过,约定了固定的日期各自回家,还互相匀出了零花钱,虽说一个第一回自由花钱就在卡拉ok对着阿宅歌单嗨了六个小时第七个小时开始扫荡谷店,以至于要不是有月票差点连电车都坐不起,另一个则狂摸了一天的乌鸦得亏拉紧了窗帘不然会被人拍下来成为变态录影,斥巨资买了各种水果只给自己留了一枚饭团钱,但大家都很满意。
然后的某月某日,成功地单向拽来2.0——“所以为什么是我过来不是你们过去?”“因为某些林还没学会怎么用声带讲话我要当中转点读机也太辛苦了。”“我以前当中转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觉得我辛苦?”——达成三重身在一个世界齐聚的成就。
“不是有那种说法吗?就是世界上存在可能有三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二三,还差一个呢。”其中一个林在他们谈论起被人发现之后该怎么解释时这样说。
另外一个还没太习惯自己的思维方式的林:“……这话真的会有人信吗?”
“会的。”这是话音冷酷的林,“他说过比这更离谱的话,相比之下这还挺让人信服的。”
于是他们看似豪言壮志实则偷偷摸摸缩在公寓三人联机,非常不巧地在这时碰上了来敲门的松田阵平。
“难怪一直说要请假休息,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亲戚?”
林和悠1.0看了看突然出现的松田阵平,又看了看原地假装宕机的3.0,再看了看一旁低头瞅地的2.0,先是“呃”了一声才抬起手胡乱比划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好在现在的松田也很习惯他的表述方式了,随意摆摆手示意不用多解释,轻松地按他的理解翻译了这段手语。
“所以,要么这是什么平行世界事件,要么这就是那个你知名不具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是吧。”
回应他的是一声“嘿嘿”。
松田阵平有点想翻白眼,可惜因为墨镜的阻挡,最后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用眼神表示什么,林和悠们则是收到了他递来的茨城小吃。
“伴手礼,虽然只有两人份。”
他这样说着,也没多解释最近的休假玩得怎么样,最后只是和他不太了解的那个林和悠略一颔首,去和来一样迅速。
“……他怎么跟打卡完成任务一样啊。”1.0嘀嘀咕咕,扒开包装袋读上面的文字描述,问,“你想吃哪个?”
2.0看了看在榻榻米码开小零食的1.0,又看看在把玩小工艺品和明信片的3.0,迟疑地开口:“刚刚那个是……?”
“喔,是松田,松田阵平,你应该读过他的个人回的。”
2.0进行了一些自某次交流后被迫买了漫画进行研读的内容回顾,但还是没读完多少话,此时也没好意思讲自己根本还没看到过这个角色出场。
既然如此,是时候发动社障的处世哲学——含混过关了!
“是他啊……”他在另两位自己的注视里沉默了一会儿,才给出观后感,“超级池面啊。”
而自己们纷纷点头。
“毕竟那是松田嘛。”-
小乌鸦大概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家养人类会自己莫名其妙地变多但它的亮晶晶珍藏却不会。
不过这不妨碍它今天跟检阅臣民一般挨个赐予一嘎,然后自顾自飞去折腾它最近的新宠——来自2025年的鸟玩具。
林和悠们当然是希望它今天能自娱自乐得开心一点,可以不用惦记起家养人类,毕竟今天他们决定一起出去玩一下。
——和目前暂时还没能被允许离境的单数版本不同,2025年的那个在昨晚刚直飞落地,说是把工作留给了姓小金的同学,完美地开启了自己的冬游。
(而十分之前被带来的林和悠两个心声都在思考自己这个bug卡得有点太过分了,但可能死宅的好处就在于死宅就算消失在家里消失了半个月也是很正常的。)
“总之先去吃这家店吧,我看评价还挺高的。”
然后排队整整七十分钟。
林和悠:中评!狠狠中评!!
把午饭吃成隔壁时区的时间点,晚饭前强行加入一次下午茶,夜宵吃到凌晨两点,天亮又趁早爬起来去吃早点——“可能是在家就没啥特别的观光的心情,就想吃点好的。以前读书时候每次吃便当一边嘀咕日本人怎么吃这么点一边馋家里的菜,虽然家长烧菜水平都不行所以这个家里的菜是泛指。”
1.0一边说一边在断句的时机嗦奶茶,顺便转播了3.0的点评。
“他说这家奶沫不行,我也觉得一般,早知道还是选雪顶了,要不是有限定联动绝对不会买第二次。”
承包了本次出游全部开销的2.0:“意思是因为有联动所以一定要买第二次是吧?”
“……因为刚刚三杯都没抽到。”
“去交换呢?”
“可以是可以但我觉得这个行为背叛了世界阴角组织的宗旨。”
结果这话还没等到2.0回答,旁边先响起了笑声,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所在的地方,以往习惯和自己讲中文就很少会被人听懂在这里根本不生效!
林和悠们:“……”
在笑的显然是长于社交(或者至少在同好面前很勇)的阿宅,甚至能主动发起周边交换,感动来自日本2018。
“下午那边场馆有办only茶话会哦,也有很多无料派送,下午茶无限供应,虽说现场票只剩下二十几张了……有空的话记得来玩呀。”
某一个林和悠在同好离开两分钟后:“……啊!!”-
怎么会有人宣称现场超高速改制服装的能力来自于做坏蛋时期丰富的紧急逃窜经历啊?以及就算见识过能把他俩画成不一样的脸以便在米花町一起吃拉面的易容术,用来cosplay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用这个是为了同学的话剧,那跟cos也没什么区别嘛。”
“那我在外面等你。”
“一个人去有点……求你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我原本都快对同好这种存在ptsd了也可能错过这次再也不会有机会被同好邀请了——”
2.0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给出的回应是:“你居然真的对着自己也能撒、呃,也、也能耍赖……”
还在塞垫肩的1.0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嘴先发出了源自内心、难以自抑的大笑。
大概这次事件给2.0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以至于聊天时被提起他出生得最早、到达的未来又最远,所以他应该算最年长的林时他没有反驳,并且自然地代入了长辈的身份,看另外两个都带上了一层看不务正业的年轻人的滤镜。
这下倒是轮到开玩笑的“后辈”反悔了,嚷嚷起算上作为电子幽灵的时间,最大的该是3.0才对,于是版本号较高的两位达成共轭长辈,只有1.0是纯粹的弟弟。
1.0:“?我不接受!”
当然,他的不接受没有用处,作为顺顺利利读书毕业工作创业也没啥宅男爱好的平凡社畜,2.0看起来确实是相对而言更成熟的一个——某些林对此表示这家伙的描述明明更该是孤僻——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某次时隔多年终于回想起了他原来的这个世界是有多么容易滋生事件。
严格来说那应该称作一场犯罪未遂,在尖叫声里倒下的受害者被救护车拉走了,其实有被吓到的他随后眼睁睁看着跟随警方抵达的学生侦探抓出了努力缩小存在感的1.0,并声称要听听后者近来的推理能力有没有进步,然后他们真的开始冷酷地讨论线索,1.0还一边噼里啪啦按着键盘一边莫名其妙就指出了凶手解决了事件,结束后和胖胖的警部打招呼然后再坐回原位吃他的那份午餐,下一秒被确认的凶手身边的前嫌疑人却突然暴起拉开外套展示什么炸弹,他居然还能探头看一眼就说出一句“是假货”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即使听过简略版邪恶组织求生大作战,依然没意识到自己的同位体在邪恶组织里究竟做过什么,对于被恶意裹挟的底层打工人的弱小可怜又无助深信不疑的2.0,此刻为眼前的状况大感震撼,试图理解,看着满餐厅躁动不安的人群和收到1.0的“否定”中止了迂回直接冲上去的警察,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用他从捉襟见肘的资金里抠搜出来的零花钱买周边堆在他家里的人,真面目其实非常危险吗?-
“不然为什么他会被限制离境?”迎接他们回家的3.0面对2.0的困惑如是回应,“而且行踪不定就有警察上门来?”
根本没有进行过思考的2.0:“什么警察?”
仿生人的脸上模拟出了惊讶的表情。
“之前来送伴手礼的松田是警察,上次游戏中途来约卡拉ok的萩原也是警察,你觉得好吃的杯挞是伊达警官的夫人做的,但还好你没见过伊达,还有另外那些公安,不然会被立刻抓走吧。”
林·2.0·和·上次和警察有交集还是在高中时代的上次·悠沉默了大约三分钟,有点想吐槽相比之下自己的人生贫乏得令人叹息,但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真的说这样的话。
仿生人的语调和节奏就算听起来像在讲轻松的故事,但眼皮都懒得模拟着眨一下,覆盖这人工皮肤的机械手指摸着乌鸦的羽毛,光看这个样子还挺像幕后黑手的画面的。
不过让他稍微代入一下自己刚刚总算动脑引申出的想象再组织语言的话,就只会说出这种话来:
“下回去两广玩呢?他一直说想吃。”
3.0嘶了一声,然后丝毫没有降低音量地来了一句:“原来我安慰人和转移话题的技巧真有这么拙劣啊。”
正巧洗完澡出来的1.0:“……啊?发生啥了?”
“打扰了,我还是回去工作吧,再见。”
“哎!下周跨年一起过啊——”
他只停顿了很短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即将迎来2026年的他的世界。
跨年夜的事情就等跨年夜再说,啊不过要在哪边过?不然各分一半吧比如前半夜这后半夜那,这样他也得准备些材料才行,还有新年贺礼?最近的资金状况……
林和悠思考着这样的事情,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