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安抬头一看,却是之前那个师叔踱步过来,好像是叫……余飞沉来着,他也没有审讯犯人时的压迫感,只是平谈的语气道:“大牢里面只有你一个人?”
江寻安心头咯噔一下,生怕贺星洲被他发现,他赶紧将手中的纸片人往袖子里藏得更深了一点。
“当然只有我一个人,莫非仙尊还看到了第二个人不成?”江寻安嘴硬道。
余飞沉一笑:“来都来了,不若让你的那位袖子里的朋友出来透透气?”
江寻安偏不,将那想要冒出头的纸片人按住。
余飞沉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现在又不能对他怎么样?”
江寻安道:“有什么你跟我说就行了。”
余飞沉哈哈大笑:“看来你对那位朋友还真的是有情有义。既然如此,那就请他不用出来,在袖子里面一起听着吧。”
只听他说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对于你们我流云宗并没有什么恶意,想来你们应该也是误入。”
“你要是明天之前能来见我一面,”他这话显然是对江寻安袖子里的贺星洲说的,“我就放了他。”
听到这话,贺星洲再也按捺不住,从江寻安的袖子里面爬出来喊道:“你以为拿他就能威胁我?”
“来不来看你自己,我可没有说什么逼迫的话。”余飞沉道。
“卑鄙!”
“话说的太难听了,这样,你想来就来吧,我是不介意把你的朋友多留几天。”
余飞沉知道多说无益,说完就离开了。
江寻安捧起小纸片,正想问他的想法,然而那个脸上画着微笑的纸人安安静静,再也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江寻安伸手擦去纸片上的灰尘,发出了一声叹息。
漫长的黑暗和寂静他又要一个人渡过。
“又只剩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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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时候,江寻安被人从地牢里面带了出来。
关的太久,江寻安走路都差点绊倒。
他们把他带到那个石槽上插着剑的地方,今天天气不错,微风拂面,春色怡人,可惜江寻安现在受制于人。
远远的就看见贺星洲立在那儿,和人对峙着,风吹起他衣摆的一角。
只听余飞沉说道:“我刚才说的事,你觉得如何?”
贺星洲道:“我已经有师父了,不需要再多你这么一个师父。”
余飞沉笑道:“话不能说的这么死,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神神叨叨的,你是神棍吗,说的你能看破命运一样。”贺星洲道。
余飞沉居然也没否认。
贺星洲握着手中的剑,差点就抽出来砍人,他浑身上下写着我很不爽,江寻安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贺星洲这才消停了,见到江寻安他眼睛一亮:“怎么样?我走之后他们没有苛待你吧。”
江寻安摇了摇头。
贺星洲拉着他就要走。
余飞沉却道:“没现在不急,之后你们想一起待到什么时候就一起待到什么时候。”
“人你也见到了,你留下,咱们谈谈。”
贺星洲看了看江寻安,再看了看余飞沉,眼睛微眯。
江寻安紧张地看着他,一时间摸不清楚他心中的想法,毕竟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贺星洲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对着江寻安道:“你先过去吧,我留下来会会他。”
江寻安稍微放宽了一点心,跟着带路的弟子离开。
回到客房,江寻安躺下来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
为何单单留下贺星洲一个人?那插在石槽上的剑之后为什么不见了踪影?
想了半天,江寻安都想不明白。他心中思绪万千,直到有人推开他的房门。
江寻安抬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你回来了。”
贺星洲点了点头。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贺星洲没有回答,脱下外衣躺在了江寻安身旁。
“你倒是不客气。”江寻安说。
“我又不是没睡过你的床,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就不跟你假客气。”贺星洲道。
江寻安道:“给你安排的屋子里面没床?”
贺星洲头枕着胳膊,扯开话题:“你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个人不对劲?”
江寻安道:“秘境里的所有东西都不对劲。”
贺星洲:“刚才那男的看着面善,但我感觉他坏心眼儿多的是。”末了,他又加了一句,“跟你似的。”
这话江寻安不爱听:“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哦,差点忘了正事,”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江寻安,“我是来睡觉的。”
江寻安:“……”
他继续问:“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江寻安依然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低头一看,贺星洲居然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真是个冤家。
江寻安拿他无可奈何,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还好床够大,他躺在一旁,心中的万千思绪这才停止,也逐渐进入了梦乡。
贺星洲从下午一直睡到晚上,都不带翻身。
等到天快要黑的时候,江寻安才醒过来。然而旁边的那个人还在睡。不但睡得很香,还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江寻安挪开他的手,爬了起来。
这人再睡下去就要在他这里过夜了。
江寻安低下头拍了拍他的脸,喊他起床。
半梦半醒之间,贺星洲很是警惕,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身下按。
他虽然现在不是很用得上灵力,但是力气还是很大,一下子就把江寻安按在了床上。
江寻安想要反抗,贺星洲却强硬的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贺星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