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看台上意呆梨球迷的欢呼声响彻球场。
特拉帕托尼和布鲁斯.阿里纳例行公事般握手。
替补席上的球星们不约而同地围上图南,商量由谁将受伤的助教小姐抱出球场比较合适。
所有人都自告奋勇,但在塔尔德利的建议下,身体强壮似坦克的维埃里赢得了头筹。
他兴奋地上前一步,却被球星们按着肩膀,看似不经意地三推两攘,推出了人墙。
维埃里:......
图南翘着二郎腿,看到了不远处的担架,棕色的眼眸一亮,想到一个好主意。
“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坐在担架上,让队医抬出去。”
好不容易安静了几分钟的托蒂吐掉口香糖,蓝色的眼睛里重新露出不怀好意的清澈和愚蠢。
“然后媒体会以为你得了卢.格里格,不到明天,斯兰蒂娜全身瘫痪的新闻就会登上各大体育报的头条,哈哈哈。”
这句话得到了球星的一致否定,图南被这群人搞得破天荒有点焦虑,她犹犹豫豫说出另外一个想法。
“或者......让莎莉她们来帮个忙?我可以靠在她们身上自己慢慢走。”
皮耶罗皱眉,灰棕橄榄绿的漂亮眼眸里满是不赞同:“那只会让你的扭伤加重。”
因扎吉用肩膀推开维埃里:“情况会比现在更坏一点。”
维埃里不依不饶地挤进来:“下场比赛可能都没办法站起来行走。”
图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非得让你们抱着走?
什么荒谬的神逻辑,实在不行给弄个轮椅也行啊。
这么大的体育场难道连一把轮椅都找不出来吗?
图南陷入了沉思,要不直接蹦着出去,是不是有点太伤形象了。
高跟鞋晃晃悠悠,像羽毛一样拂在众球星心上。
就在所有人装模做样“商量”对策中,内斯塔走过来,轻松拨开众人,一把抱起图南向球员通道走去。
被截胡的众人:......
球员通道两边的摄像机不约而同地对准了两个人。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刺眼的闪光灯不断亮起。
内斯塔的身上满是运动过后的荷尔蒙气息。
他的肌肤滚烫,热度透过汗湿的蓝色球衣不断传到身上,差点将她也给点着了。
图南不自在的挣扎了两下,内斯塔却将她抱的更紧。
图南:......真的是……热死个人。
更衣室里,图南坐在椅子上。
球星们推开门进来,没有像之前一样庆祝胡闹。
有的去淋浴间洗澡,有的直接换起了球衣,但交谈的气氛仍旧很热烈。
内斯塔用毛巾,沾着清水,帮图南把腿上的污渍小心地擦掉。
“还像刚才一样疼吗?”
“没有那么疼了。”
图南杵着下巴,老老实实的回答。
内斯塔还没来得及换下蓝色球衣,一头半长黑发被汗湿透了,额前几缕还打着卷。
图南盯着他的小卷毛,看它一会儿晃到左边,一会儿晃到中间。
内斯塔没有疯狂躲避图南的视线,嘴角悄悄翘起,耳朵却不自觉红了。
图南眼睛亮晶晶,心里来劲了。
每次看到这样的小桑,她都有种想要欺负欺负他的冲动。
或许这就是女人的劣根性?
托蒂扶着膝盖在旁边看了她半晌,不满地挥手,打断她黏糊糊的视线。
“怎么,是看不到我在这吗?”
图南不满地推开他的手:......看到了,这么大一头莎朗。
回到酒店,内斯塔抱着图南,前脚刚进房间,托蒂和皮耶罗后脚就跟了进来。
坐到沙发上,特拉帕托尼和球星们都来了。
老帅让队医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图南的伤势,重新上了一些药包好。
队长马尔蒂尼也关心了两句。
然后带着帕努奇几人,跟着老帅和塔尔德利一起走了。
图南斜倚着沙发,对面沙发上是皮尔洛和因扎吉。
他们俩把内斯塔拉了过去,一左一右坐着,像两个护法。
托蒂坐在因扎吉旁边。
剩下一群球星,不是坐在沙发背上,就是扶手上,椅子上。
一群球星聊着之前的精彩比赛和进球,时不时的还会讲些无聊的意大利段子。
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
看着内斯塔和这些人激情叨叨叨,手势乱飞,语速飞快,跟平时在她面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图南:......果然,一笼意呆梨男人出锅,配合各种手势食用更佳。
不过图南还是很欣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小桑在她面前这么没有“包袱”。
自从那次酱酱酿酿之后,小桑在她面前就像解放了天性一样。
现在,她不仅发现了一个以前都没有机会发现的事实,这家伙真的是个话痨。
而且,在更衣室里,他还经常和这群意呆梨男人玩些“男孩之间”的恶作剧和胡闹。
活泼,意气风发的小桑,真是活久见。
但是。
这点好心情还是不能让她容忍,这群男人霸占着她的屋子,说着她不感兴趣的话题,还不带她玩的恶劣行为。
从刚才到现在,图南没有听到一点感兴趣的共同话题。
她喜欢足球,但还没喜欢到下了赛场还要主动加班加点的程度。
图南有点恼火,恼火就要折磨别人,宽容自己,这是她一贯的准则。
她幽幽道:“我饿了。”
虽然房间很吵,但听到这句话的人还是都朝她看了过来。
图南扯了扯唇角:“看你们的样子,是不是也饿了?太好了。
现在正好是是晚餐时间,你们下去时顺便帮我叫个餐车上来,麻烦了。”
内斯塔刚想站起来,因扎吉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肩膀,笑道:
“不如叫些披萨上来,大家一起在图南尔房间里用餐?”
这个想法得到了球星们的赞同,维埃里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看着内斯塔一人难敌十四五手,被球星们拉拉扯扯重新坐了回去。
旁边的托蒂还跟个傻狼一样,继续和皮耶罗,兴致勃勃,你来我往的聊着少儿不宜的话题。
图南无语凝噎:......一群男人如果想聊天,哪里不是地方,看不出她现在更想一个人呆着吗?能不能有点眼色?
送餐很快,披萨摆上了茶几,图南在吵吵闹闹声中吃了两块奶油培根披萨和一些沙拉。
抽出餐巾纸仔细的擦了擦嘴角,又抽出一张擦了擦手指。
图南开始安静地摆烂,侧躺在沙发上,背着一群人玩起了手机上的俄罗斯方块。
背朝大海,春暖花开,现在就是只有玩玩游戏才能打发点时间这样子。
房间里的交谈声不知不觉地低下来,球星们看着沙发上的图南。
微卷长发散落在身后,挂在沙发扶手上的腿雪白纤细。
因扎吉心里酥酥麻麻的痒,忍不住摸了摸鼻尖。
皮尔洛抬起忧郁眼睛,扫了一眼,垂下视线,再扫一眼。
察觉到皮耶罗突然怔愣,托蒂疑惑转头,看到图南侧躺在沙发上,脸一下就黑了。
“图南尔,你就不能好好躺着吗?”
听到托蒂的话,图南赶紧伸手摸了一把裙子。
裙子很长,能遮到腿弯,也没有卷边。
实在想不通托蒂这傻狼发什么疯,她头也不回道:
“你管我怎么躺。”
内斯塔起身,从卧室里拿出一条薄毯,轻轻盖在图南腿上,顺势坐在了旁边。
粗神经的托蒂本能地感觉到有些烦躁,可是他又想不出自己刚才为什么生气,忍不住抓了抓头发。
玩了几局游戏,送走一众球星。
托蒂扶着门把手,迟疑地朝身后看了一眼,内斯塔正弯腰把图南从沙发上抱起来。
“你不走吗,桑德罗?”
没等内斯塔回答,图南从他怀里探出头。
“弗朗西斯科.托蒂先生,这就是你对待病人的关怀?桑德罗走了你来帮我吗?”
托蒂懵了,下意识道:“不,我才不想。”
图南:“......行,那你走吧。”
门啪的一下关上。
图南傻眼了:......还真走了?
但下一秒,图南就学会了安慰自己。
算了,走就走了,就算留下,这家伙也肯定会欺负她腿脚不便,疯狂挑衅,想想就觉得窒息。
毕竟说到底,莎朗还是那个莎朗,从小到大就喜欢和她唱反调,非得挨一顿棒槌才会老老实实的那种。
刚坐到卧室的床上,图南就秉持卸磨杀驴的原则,开始赶人。
“你快出去,我现在要洗漱。”
内斯塔关门出去,图南踢掉高跟鞋,换上拖鞋,单腿蹦蹦跳跳地打开衣柜,将换洗的衣服拿出来。
刚脱掉衣服,拿起睡裙,就和淡定推门进来的内斯塔视线相接。
图南一把将被子扯起来,裹住肩膀,在床上滚来滚去。
“你怎么还没走。”
图南滚的头发凌乱,内斯塔喉结微不可查地滚动了一瞬。
“我害怕你在浴室滑倒。”
图南:......不,没有这种可能。
但内斯塔坚持要把她抱进浴室,图南好说歹说也没有让他放弃这个疯狂的想法,只能在被子下面偷偷将睡裙换上。
明明黑色温柔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丝羞涩,抱起她却一点都不迟疑。
图南揪着吊带的前襟,如临大敌地看着内斯塔。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现在的小桑,她是一点都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