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林清听着他一句话那是愈发的摸不着头脑,自己什么时候还有个二哥了。
还有自己好似也不叫小四,这是认错人了吗?
再者他也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
他想定是认错了人,并未出声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没有,绕过身径自御剑离去。
随着他的离去,留在原地的两人却是沉下了眸。
“难道真的不是他?”那个自称二哥的人看着林清离去的背影低喃着出了声,可心里边儿却仍是质疑。
至于站在他边上同样穿着黑衣的少年也一同瞧着,待片刻后才回眸去看身侧的人,道:“二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觉得他是?”很是不解。
“只是觉得身形很像。”那人出了声,但也不过一会儿却又摇了摇头,道:“应该真的是认错了,走吧。”话落才又回了天工阁内。
两人的对话林清那是半分也不知,可就算是知道了怕也是完全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他这会儿已经回了轻云山,因着寻找天绝晶后头又去了玲珑山,只觉得疲惫不已。
唯有这轻云洞府才能让他不那么疲惫,兴许是住了百年,已将此处当作家了吧。
想着先去洞府内歇息片刻,等入了夜再修炼。
可也才收了剑便听着后头传来了宋一伦的声音,眉头一皱,直到回身时才散去。
他看着宋一伦小跑着从山路上过来,稍稍收了些心底的疲惫,轻应着道:“道友怎得来了?”
“林清,这两日你怎么没有去天知阁,我以为你染了病所以来看看你。”宋一伦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颤动,果然自己是喜欢林清的。
前些时候他在离开轻云山后便日夜想着,但好友说自己不过只是被他这性子一时晃了神,带着他去了春归阁。
里边儿的小倌各个生的俊美娇柔,肤如凝脂,好似轻轻一碰就能出红痕一般。
这种他们这些修士是最喜欢的,寻找资源出行任务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所以往往会将压力发、泄在这些上头。
而春归阁内的小倌们大多都是一些灵根极废,可却又能修炼的人,又能交、合又能双修。
正是如此,许多修士便极其喜欢前往。
好友给他安排了个模样同林清有那么一分像,且性子极其淡然的小倌。
那会儿玩起来确实是不错,总觉得在他身下的人就是林清,但是越到后头小倌渐渐动、情根本没有一丝清冷的模样,倒像是做惯了这种事的人。
他顿时就没了性子,也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喜欢林清,模样生的好看性子更是不错,怎么得都好。
所以他也就不再去什么春归阁,日夜都在天知阁等林清。
可林清却是没再去过天知阁,这让他很是失落,只得自己寻上来了。
原以为自己会在洞府外等上几日,到是没想到自己也才到就瞧见林清从外头回来。
他猛然就要上前去拉林清的手,眼底也都是对他的欢喜。
这也惹得林清愈发不悦,可却也没说什么只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动作,这才道:“不知道友前来所为何事?”话音清冷不已,甚至还带上了些许疏离。
宋一伦看着他的躲闪也没觉得闹,知道他的性子就是如此,笑着道:“就是担心你罢了。”讪笑了片刻。
“让道友担心了,在下并未有事,道友请回吧。”林清俨然是不想同他多说什么,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让宋一伦愣了神,但也不过片刻便清醒了过来,有些失落地道:“我这大老远跑来,你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他在说完后又叹了一声气,显得格外落寞。
可落在林清眼里却是胡搅蛮缠,真是令人不悦。
他没有出声,只这么瞧着他,眼底甚至连一丝神色都没有,就好似眼前的人不是什么相熟之人只是个陌生人一般。
这也让宋一伦愈发的失落,又是一声叹气。
可也没再说什么,知道再多说几句,林清怕是要直接赶人了。
好不容易看到心上人,结果还没说两句话就要被赶走,很是无奈。
但也没办法,只好转身下了山。
林清见他走了缓缓喘出了一口浊气,片刻后才回身准备回洞府。
只是也才走出去半步便注意到手边传来一番动静,下一刻就见有什么东西袭来,他倒也没多想什么挥手便接了下来。
也是这时,他抬眸看去才发现竟是去而复返的宋一伦,方才接下来的竟是他的手。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些,眉间微皱,道:“道友怎得又回来了,可是还有事?”
“哦。”宋一伦这突然被攥了手腕有些缓不过来,只觉得被林清这么攥着好似温香暖玉般,浅浅的暖意席卷全身,更甚至还有淡香留在上头。
这也使得他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是要来送礼,浑浑噩噩的下了山,可目光却一直盯着自己被攥过的手腕处。
到后头他还低眸轻嗅了嗅,嗅着上头残留的淡香,笑着道:“好香啊。”
同春归阁小倌身上抹着的香不一样,林清留下的香味儿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清冷不已。
他一个劲嗅着,只觉得心里边儿滚烫不已,竟是有些魔障。
林清并不知他下山后做了什么,只觉得这人是那一日去玄阴山让毒火给烧傻了,不然怎么同个疯子一样。
不过他也没有多去理会,这个宋一伦是疯是傻,是好是坏,同他都毫无关系。
重新立了结界后他才转身回去,原是想回洞府,可却发现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
这轻云洞府也就他一人,四周更是没有察觉出有其他的人,除了离去的宋一伦。
既然如此,这盯着自己的目光是什么?
满是疑惑之下,他循着目光的源头看去,就见月白鱼卧在池子边上,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也不知为何,他从月白鱼的目光中看出了不高兴,但究竟是为何不高兴却是不知道了。
只觉得这条鱼真是有意思,又能掉珠子,还会不高兴。
他掩着唇低低地笑了笑,随后才走了过去。
月白鱼看着他过来,并没有同往日里那般凑上去,反而是一个转身入了水底,卧在了底下。
因着水较清,它卧着的地方也不算太深,所以林清也是一眼就瞧见了。
他看着水底的鱼,脱了鞋袜低身坐在了边上,同时还伸手入了水,感受着清水拂过指尖的阵阵凉意,很是舒爽。
月白鱼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入水,许是真的不高兴了,竟是摆了摆尾鳍又往底下游了些,卧在石头边上。
也正是如此,林清是愈发确定这鱼不高兴了,是气自己把它的珠子给卖了吗?
这么一想倒也合理,珠子是月白鱼送给自己的,可自己却转手卖了确实理亏。
他也就没说什么,伸手往水底探了些抚上了它漂亮的鱼身,任由清水染湿他的衣裳,片刻后才低声道:“怎么还气上了?”
这话也才落,他便见月白鱼直接拂开了他的手,更甚至比上回还重,愣是给扫到了边上。
林清被这么一扰给愣了神,看来是气的不清啊。
只是珠子都卖掉了,甚至还把以后的也给卖了,好似也要不回来了。
这也让他有些为难,虽说理亏在他,但是哄人人还能听懂,这鱼要怎么哄。
一时间也犯起了愁,眉间微拧着,许久不曾松开。
一人一鱼就这么在池子边上僵持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清才稍稍回过了神。
他再次去碰月白鱼,可仍是被拂开了。
满是无奈之下他也只好收回了手,打算明日去荆桃坞买些灵鱼来,看池子里没了鱼的动静,应该已经被吃掉了。
他从未哄过人,更别提鱼了。
既然不知道如何哄,就买些东西来,兴许就不气了。
想着这儿,他起了身,打算回洞府去。
可也才起身便注意到脚边一道凉意拂过,下一刻更是有疼意缓缓而来。
疼意并不重,后头更是化为了嘶磨。
他疑惑地低下了头,见月白鱼咬着自己的脚背,好似泄愤般一个劲嘶磨着。
这让他愈发的无奈,也知道它气的厉害,并未动作而是又坐了回去同时还伸手抚上了它漂亮的尾鳍。
“对不起啊,珠子我出售给天工阁了,等铸了剑便不卖了,好吗?”他看着月白鱼低声商讨着,明明就是条鱼罢了,可他却是忍不住同它道歉。
没辙,若是不道歉怕是得气上许久。
这条鱼真是奇怪,别的鱼该吃吃该喝喝一点脾气都没有,可它脾气大的很。
唉。
他轻叹了一声气,没再出声了。
月白鱼被他这么抚摸着尾鳍只觉得很是舒爽,但也不过一会儿他就想到林清用这只手碰过别人,当即又不高兴的把他的手给拂开了。
但才拂开它就愈发的不高兴了,一个转身咬住了他的手指,愣是将上头给咬破了皮。
血水也很快溢了出来,缓缓入了它的口。
也是这时它才惊醒自己做了什么,看着林清指尖下的血迹,虽然并不重可却让它很是心疼,轻轻地用尾鳍抚着就好似是在道歉一般。
林清见状低笑了笑,知道它气的厉害,被这么咬了到也没觉得疼。
再者一条鱼能咬出多大的伤口来,到也没太在意任由它玩闹。
可在瞧见它满是歉意的模样时,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低低地道:“以前断过骨都无事,你这么一咬算不得什么。”
说到断骨,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恍惚之下抬起了头,惊呼着道:“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