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 71 章
◎救——◎
自从蝙蝠侠说完那句来撤诉的话, 整个哥谭警局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黑暗骑士那沉默矗立的背影。
半晌没有得到回复，蝙蝠侠丢给导诉台内的警员一个不赞同的目光。警员这才反应过来，她磕磕绊绊地说：“抱、抱歉, 蝙蝠侠, 但你不能撤诉。”？
蝙蝠侠的气压越来越重，他没有开口, 只是盯着导诉台内的警员。神奇的是，警员明白了他的意思。蝙蝠侠是在问‘为什么不能撤诉’？
给当事人解答疑问，是她的本职工作, 平常面对不理解规定的当事人, 她都能侃侃而谈。这次只是当事人身份有些特殊而已, 没什么奇怪的。
导诉台内的警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她酝酿好台词, 正准备说。可抬头看到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一下子就卡壳了。仿佛自己要说的不是法律规定，而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
她张张嘴, 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我来处理吧。”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身旁传来，警员扭头望去，果然是戈登局长，她几乎热泪盈眶。
戈登拍了拍警员的肩膀，然后示意蝙蝠侠跟自己过来。
来到戈登的办公室, 他照例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蝙蝠侠瞥了一眼, 却没接，冷硬道：“撤诉？”
“哦，对。撤诉。”戈登端起茶杯, 吹吹茶沫, 然后抿一口深红色的茶水, “有时候我会觉得，你真的应该看一下法律规定。”？
蝙蝠侠不解。
接收到蝙蝠侠的信号，戈登放下茶杯，对他解释：“案件分为自诉和公诉两种。”
“警察局在接到材料，或者嫌疑人后，会先调查取证，然后搜集材料。确定犯罪事实的，会向检察院移交案卷。经检察院审核完毕，以检察院的名义，提请法院进行审判。这个叫公诉。”
“在公诉案件中，原告即公诉人，是检察院；被告，是犯罪嫌疑人。所以你之前，可以把犯罪分子扔在警局门口后，转身就走。”戈登指着蝙蝠侠说，“但现在，在这个案件里，你蝙蝠侠只是一个受害人，明白吗？”
“受害人是不能撤诉的。你来晚了，老朋友。”戈登感觉疲倦涌上心头，他揉了揉太阳穴，“如果你不想起诉那孩子，为什么要把他送到警察局？”
为什么把杰森送到警察局？
蝙蝠侠久违地感觉到苦涩。虽然杰森撬了蝙蝠车的轮胎，但蝙蝠侠能看出来，杰森的天赋很高，并且他需要的是指导，而不是教训。
蝙蝠侠有心收养他，言传身教。但想到直播问答系统出具过的题目【二代罗宾；来自犯罪巷的少年，他是蝙蝠侠心中无法衡量的一道裂痕】，他猛然惊醒，觉得自己出了问题。
或者更糟的，世界出了问题。
他那是必须先搞明白直播问答系统，可又不能随手把杰森扔在一边不管。因此，在杰森问他‘你要送我回去了吗’时，蝙蝠侠选择把他送到哥谭警局。
让他的老朋友戈登，给这孩子提供一些帮助。蝙蝠侠来的时候，戈登警长没在。他又急着回去搜寻系统信息，便简单跟接待人员提了一下。
可惜，谁知道这孩子太实诚了。在见到戈登的第一时间，还没等他问，就招供了自己的全部犯罪事实。接待人员也是新来的，蝙蝠语还没修到满级。
于是不知情的戈登，以为这孩子是蝙蝠侠送来的新罪犯。公事公办，侦查起诉。
事已至此，蝙蝠侠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况且解释也不是他的风格，故蝙蝠侠保持沉默。
配合多年，戈登局长自然也了解这位老朋友，他也没有逼迫蝙蝠侠解释，“蝙蝠侠，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出具一份谅解书，给那孩子减轻罪名。”
“……他的犯罪金额不够入刑。”蝙蝠侠说。
“你的轮胎值多少钱，一万美元，两万？”戈登反问。
“未成年人有减刑标准。”
戈登再次灌下一大口浓茶，“那需要等审理后才能确定。”
蝙蝠侠嘴角下降一个百分点。
已经熬了一整晚的戈登强行提起精神，“我警告你啊，别想着劫狱。如果你把杰森劫走了，我还得签发通缉令。从今往后，那孩子就只能隐姓埋名地活着了。”
蝙蝠侠嘴角再次下降一个百分点。有一个默契配合十几年的人就这点不好，刚有点什么心思，自己都没意识到，就被对方给堵死了。
蝙蝠侠气得想转身就走，但瞟到戈登鬓边的白发，和脸上压抑不住的疲惫，他身形一顿。
而后从多功能腰带中摸出一张卡片，递了过去。
戈登瞄到卡片正面【精神百倍】四个大字，挺直身躯靠在椅背上，“干什么，干什么！想贿赂局长？”
“……今天是你生日。”蝙蝠侠说，看到戈登逐渐瞪大的眼睛，和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一样的神情，他又补充一句，“罗宾让我送给你的，他祝你生日快乐。”
戈登一阵恍惚，“原来我过生日了……”
时间过得太快，工作太多，他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戈登接过精神百倍卡，他看一眼蝙蝠侠那不自然的模样，就知道这卡片应该不是罗宾的主意。
不过，戈登也知道自己的老朋友一向傲娇，他没有拆穿，而是顺着往下说：“替我谢谢罗宾。”
捏碎卡片，精神百倍卡化作光点融入戈登局长的身体里。
戈登只觉得身体中衰老的细胞逐渐充盈，力量从身体各处涌起。他握了握拳头，只觉得自己熬夜办公带来的疲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发出刺耳的铃声，戈登来不及习惯自身的变化，他接起电话：“发生了什么事？”
“局长，不好了！”电话那头常来急迫的声音，“阿卡姆，阿卡姆疯人院乱了，毒藤女、小丑女、贝恩……所有人都在越狱，急需支援！！！”
“好，我立马派人增援。”戈登挂断电话。
“蝙……”他再抬起头，蝙蝠侠的身影已消失不见，屋中只留下他一个人。
“臭毛病。”戈登局长翻个白眼，然后风风火火地冲出办公室，调动增援。
……
韦恩酒店中。
西蒙也看到了新闻报道中的阿卡姆事件。
本来还在思考，小丑瘫痪后，守卫一定很防备，不会再让他探望小丑的。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阿卡姆所有人都在越狱，这个时候，就没有人去守卫一个瘫痪的小丑吧。简直是天赐良机！
西蒙拿起昨天晚上新买的小手电，前往阿卡姆。
之前的小手电和生命果，都落在了纽约酒店中。他出去逛纽约，总不能随身带着九颗生命果，所以都放在了酒店保险柜中。
当时为了第一时间看热闹，他跟蝙蝠侠一起回哥谭，走的匆忙。并且在蝙蝠侠面前，他也不敢说，自己要先回酒店拿点东西。
只能事后补救。
昨晚到酒店后，西蒙第一时间启动了技能【监控死角】，然后给自己在纽约居住的酒店打电话。表示自要续租一个月，并且不需要客房服务。
到了阿卡姆外，那里果然乱作一团，到处都是枪声和爆炸。
西蒙握着小手电，手心都紧张得冒汗。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躲着人群向阿卡姆里面进发。一路上，如果遇到了人，不管是罪犯还是警卫，宁可绕路也不正面相遇。
如此走了一个小时，才经过探视区，来到囚室区。
许是人都跑光了，囚室区域到是很安静。到处都是破烂的大门，西蒙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回音。
在一片被冲破的大门中，西蒙眼尖地看到了一个完好的门。他精神一振，这就是小丑了吧！
果然！
西蒙通过铁门上的通风口，看到了里面。那床上直勾勾躺着的人，正是小丑。
看着小丑一动不动的身影，西蒙恶趣味上头，如果用言灵命令他自·杀会怎么样？
不言不语不能动的小丑，会使用什么方法来杀掉他自己？
还是算了，西蒙悻悻地想，根据众多资料，如果小丑死亡，通常会引起相反的效果。
包括但不限于诞生新的小丑、狂笑病毒、骑士陨落等等。
他也没有隔着铁门跟小丑聊天的乐趣，直接使用言灵技能。
他盯着小丑的身影，小声说：“你不能以任何方式透露我的相关信息。”
西蒙撇撇嘴，初级言灵就这点不好。如果有使用对象的话，必须看着使用对象，技能才能使用成功。
这个限制还是他自己实验得出的。要不是有这个限制在，他当初在纽约，就直接给小丑下达命令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言灵·你不能以任何方式透露我的相关信息。】
接到技能发动成功的提示，西蒙转身，立刻就要离开这个不速之地。
他这一回头，看见一个穿着警卫服装的年轻人，正举着枪对着他。那警卫满脸紧张，握着枪的手不住颤抖。警卫的声音都在抖：“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
糟了，西蒙一急，立刻喊：“我为什么不能……”
‘嘭——’
枪响。
西蒙未说完的话被强行停止，他只觉得心口一凉，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
他愣愣地望着那个警卫，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殷红的鲜血从胸口正中央散开，并在他的视野中飞速扩大。
血迹越来越多，西蒙再也站不稳，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他眼中最后的画面，是年轻警卫瘫坐在地上，如释重负。
【作者有话说】
完结撒花~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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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第 72 章
◎见光不死◎
西蒙昏过去前, 用尽最后的力气，把一直握在掌心的小手电推开开关。
推到一半，他手中力道一失, 再也握不住小手电。掌心小手电落下, 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落在地上的冲力, 恰好推开了另一半开关，白光骤然亮起，照在他的手指上。
【见光不死。在光芒的照耀下, 您将永生不死！】
系统检测到西蒙的生命力成迅速下降, 自动启动技能, 将他的生命力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不会死亡，却也无法恢复。
这时, 趁着年轻警卫的注意力还在西蒙身上。一道绿色的身影出现在警卫身后，手中持枪，黑洞洞的枪口抵上警卫的后脑。
察觉到自己被枪支抵住, 警卫后背发凉，浑身僵住，脚底发凉。他用余光拼命的向后瞧，可把人很谨慎，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砰。”第二声枪声响起。
警卫应声倒地。
那人对于杀人这件事, 毫无心里负担。他自然地跨过警卫倒地的身躯, 来到西蒙面前。
见西蒙的胸膛还在起伏，他微微一笑，将西蒙打横抱起, 离开这个不速之地。
不止过了多久, 小丑的牢房外, 再次来了访客。正是一身黑漆漆制服的蝙蝠侠。
蝙蝠侠一眼就看到了倒地的年轻警卫，和小丑牢房门前的血迹，他心中一凛。
在检查了警卫的气息后，他来到小丑牢房前，通过通风口看向牢房里。见小丑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他眉头一皱。
沉思片刻，他蹲下去，收集地上血液，放入多功能腰带。临走前，蝙蝠侠余光扫到辛勤工作的小手电，这个与阿卡姆疯人院几乎格格不入的物品，几乎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现在是白天，可手电却是打开的状态。
蝙蝠侠捡起小手电，打量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手电尾部，不易察觉的印刷字体上。
那上面写着‘韦恩酒店’四个大字。
蝙蝠侠心中一动。但此刻阿卡姆所有人都在越狱，他必须争分夺秒将他们捉拿归案。只能暂时先收起小手电。大步离开。
……
纽约飞往哥谭的飞机上。
彼得正争分夺秒地温习法律，他心中紧张不已。他即将开始办案，但却对法律一窍不通，这样该怎么处理案件？
他从包里拿出新买的法律书籍，一页接着一页翻开。那书籍比转头还厚，即便彼得耳聪目明，一时间也看得头昏脑涨。
更糟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那些法律才是本案中能用到，需要着重复习的。
而那些法律条文，每一条都晦涩难懂。让彼得不禁怀疑自己其实是个文盲。
“马特。”不得已，彼得拿着书籍向马特请教，“我应该从哪开始看啊？”
马特接过书籍，扔在小桌板上，“这个案件不需要看这些东西。”
“啊？”
“本案的案件事实很清晰，最重要的是，当事人供认不讳。没有什么抗辩的余地。”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彼得不解。
“当然不。”马特说，“我们去了之后，需要先见一下当事人，听他讲述案情。这个案件，我们唯一需要的，就是说服陪审团。”
这样吗？彼得觉得自己大开眼界。
明天就要开庭，时间紧迫。故马特律师一下飞机，就带着彼得来到哥谭警局。
戈登局长忙着指挥增援，没时间接待他们。马特和彼得在警员的带领下，通过安检，来到会见室门口。
因为马特已经预约过，所以杰森早已在会见室中等待。
推门前，带路的警员望了望带着墨镜的马特，和他身后拎包的彼得，忧心忡忡地说：“这孩子戒心很重，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你要小心，别跟他生气。”
警员的愿望很简单，不求马特可以搞定杰森。只要他不被杰森气得抱怨三小时就行。
马特拄着拐杖，温温柔柔的勾起嘴角，整个人看起来毫无攻击力。他说：“放心，我刚搞定了另一个觉得自己很厉害的孩子，对此有经验。”
彼得：……不是我，对吧？
“好吧，祝你好运。”警员耸耸肩，开门让马特和彼得进去。
“谢谢。”马特低声点头致谢，敲击着拐杖进入会见室，然后在彼得的带领下，摸索着坐到椅子上。
“你好，我是你的辩护律师。”马特冲着前方温柔地笑着说。
杰森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律师在会见当事人时，是可以要求私密空间的。因此，在没有人看管下，杰森一个人到墙角，靠着墙，抱臂而站。
这个姿势，如果是身高腿长的成年人来做，会格外帅气。但放在一个营养不良的小不点身上，只能看出滑稽。
马特律师牢记自己的人设，是一个盲人律师，不论杰森做出什么举动，他都不会笑话他。
他余光看到杰森抬起下巴，然后高傲地说：“我不需要，我自己就能给自己辩护。”
听到这话的彼得急了，脱口而出：“可你还是个孩子啊，怎么能给自己辩护呢？”
“你才是孩子！”杰森狠狠皱起眉头，顾不上装高冷，哒哒哒跑到玻璃前，“我已经独立生活好久了，才不是个孩子！”
彼得正欲再辩，却被马特伸手拦住，只能把剩下的话咽回肚里。
杰森也望向马特，看看这个盲人能说出什么话来。
“抱歉，彼得说话有些不妥当，我向你道歉。”马特望向杰森的位置，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诚恳地说：“我们作为律师，最重要的，就是充分尊重当事人的意见。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们的辩护，我们也不会强迫你。”
杰森不相信，他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当然，我会跟戈登警长表达你的意愿。”马特微笑着说，“但是戈登警长是一个很负责的人，如果我直接说不辩护的话，他一定会再找位律师来试试。我想，也许你也不愿意再被打扰？”
杰森用狐疑的目光盯着他，但马特脸上带着墨镜，他看不到对方的眼睛。
“你想怎么样？”杰森问。
马特没有受到杰森态度的影响，他仍表现地温和且没有攻击性，“我想，也许你可以对我讲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我出具一份法律意见书，给戈登警长。”
“如果这个案件经过专业分析，你的确不需要律师的话，戈登警长会尊重专业人士意见的。”
“真的吗？”杰森扬起小脸。
马特微微点头。
为了彻底解决这件事，不用再被拉出来见一个又一个人，杰森妥协，“好吧，你听着。”
马特扭头，示意彼得开始记录。在彼得手忙脚乱翻出纸笔期间，马特对杰森强调，“为了法律意见书的效果，你一定要讲的事无巨细。并且只描述事实，不能添加一些修饰，你可以做到吗？”
杰森莫名觉得自己被小瞧了，他挺了挺胸，“当然。”
“我看到蝙蝠侠经常把车停在一个位置，于是我在一个晚上，拿着扳手……”
“杰森，我可以这么叫你吗？”马特打断他。
杰森微微点头。随后想起他看不见，又轻声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马特接着问：“杰森，我们从头开始。你为什么升起撬轮胎的念头？”
杰森沉默片刻，他抿抿嘴，似乎不想提起。可他抬头望了望整个人都透露出柔软气息的马特，眼眶莫名升起一股热意，“……因为，我不想饿肚子，也不想大家饿肚子。”
闻言，正在记录的彼得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却收获了杰森恶狠狠的瞪视，连忙又低下头记录。
盲人马特像是没有察觉到两位小朋友的互动，他轻轻嗯了一声，鼓励杰森继续说下去。并在杰森的回忆中提问细节。
等全盘梳理完毕，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马特律师撑着拐杖站起，他对杰森点头告别，“好的，事情经过我都了解，我会去和戈登警长好好谈谈。”
说着，马特转身，敲击着拐杖离开。彼得手脚麻利装起写满字迹的笔记本，跟在他身后。
“喂。”
他们临出门时，身后传来了杰森稚嫩的声音，马特立住，轻轻勾起嘴角，然后平复，回身等待杰森开口。
杰森明明知道马特是个盲人，可却产生了‘他在看着我’的感觉。他捏紧自己的袖口，装出一副洒脱的模样，“我觉得你还可以，没有那么讨厌。我同意你帮我说话！”
马特温柔地笑道：“那么，多谢你的信任。”
杰森一怔，然后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想到他看不见，又赶紧开口说：“不客气！”
离开会见室，关上会见室的门，彼得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刚进去时，多么桀骜不驯的一个小孩，短短几个小时过去，问什么答什么，配合度比普通小朋友还高。
不过彼得还有一事不明，“你是怎么确定，他会叫住我们的？”
“要是他还是不同意我们给他辩护呢，难道真的要写法律分析报告，然后跟戈登警长沟通？”
多么天真的小朋友啊，马特瞄了他一眼，内心感慨，“那我就跟杰森说，戈登警长不同意。我们得再想个办法。”
彼得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震惊，嘴唇微动，什么都没说出来。
……
海底，亚特兰蒂斯。
今天是奥姆王子公审的日子。
海底七大王国，能参加的审判的，都来到了亚特兰蒂斯。
七大王国的子民齐聚一堂，审判前任亚特兰蒂斯国王。这种机会可不常见，嘈杂不已。
上面的审判席，几位国王排坐，最中心的亚特兰蒂斯国王亚瑟，和他左手边的泽贝尔国王涅柔斯态度还较为平缓。
渔夫国的新任国王的母亲和咸水国螃蟹国王，是几位国王中最为气愤。
无他，这两位，一个被奥姆捅死了丈夫。另一位被奥姆砍下了右臂，此仇可谓是不共戴天。
奥姆被两位亚特兰蒂斯士兵压上审判台。
渔夫国新任国王的母亲立在小国王身侧，瞥了奥姆一眼后，怒火几乎冲破头顶。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审判的。”她一甩水袖，生硬地说，“此人意图引起战乱，罪大恶极，应该直接押入沙漠王国服刑！”
“慎言。”涅柔斯开口，“亚瑟国王拔出了失落的三叉戟，根据古老的法律，他是我们公认的七海之王。如今七海之王下令公开审判，你发表这种言论，等同叛国。”
“你……”
“我父亲说的没错。”媚拉游到涅柔斯国王身旁，红发在水中飘舞，“我们应该遵从七海之王的命令。”
亚瑟敲了敲失落的三叉戟，无形波纹向四周扩散。全场都寂静下来，目视七海之王。
亚瑟站起身，面向所有民众，宣布道：“今日，是前任亚特兰蒂斯国王、奥姆·马里乌斯的审判之日。此事，与海底王国的子民们息息相关。因此应尊重所有子民的意见。”
“杀了他！”
“杀了他！！”
亚瑟的话还没说完，下面已经有零星的呼喊。亚瑟再次敲击失落三叉戟，“肃静。审判的结果，应当由全体子民共同做出。”
“现在，我宣布，审判开始。”
“我要指控！”亚瑟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游出，落在场地中央，高声喊道。
亚瑟先是回到中央王位上坐下，然后中气十足地开口，“说吧。”
“我要指控，他为一己私利发动战争，导致海族死伤无数。”那人迫不及待的开口，“并且，他还与伟大的亚瑟王争抢王位，罪大恶极！”
亚瑟眉头一皱，摆摆手，“在我未获得失落三叉戟前，他是亚特兰蒂斯的合法继承人，第二条指控不成立。”
“对于第一条指控，你可有辩解？”亚瑟问向奥姆。
根据亚特兰蒂斯的法律，罪犯需囚环系颈，裸露上身，不能束发。即便囚犯是王族，也不能违背。
但即便奥姆变成这幅狼狈的模样，依旧挺直脊背。他不慌不忙，朗声道：“我有辩解。”
说着，他转身望向第一个跳出来指控的人，“你说我为一己私利发动战争，那你可知千年之前，海底领土有多少，现在有多少？”
“我……”那人慌了神，“今天审判的是你，不要转移话题！”
“你不知道。”奥姆瞥他一眼，然后朗声道：“千年之前，海底七大王国的领土，有两万万海里。但如今十不存一。”
“都是因为地表人，肆意侵占我们的海洋，才导致海沟族受到污染，全族堕落为没有理智的野兽。近千年，我们一退再退，如今已退无可退，是时候发起反击了。”
“但是，但是亚特兰国王定下的古老法律……”
奥姆打断他，“亚特兰国王定下古老法律，是在千年前。千年之前，七海统一，如今却分裂数百年。千年之前，我们七大王国还统领着全部的领土，如今却只能躲起来苟延残喘。”
然后，奥姆盯着那人的眼睛，问道：“你对亚特兰国王这么忠心，当初为什么没有随他一起陪葬？”
“你……”
虽然问了，但奥姆却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而是面向臣民席，大声说：“时代已经改变，我为海洋公民争取应有的权利，何错之有？”
那人无言以对。
眼看即将陷入僵局，国王席上，渔夫国新任小国王的母亲愤怒地上前一步，愤然指控，“你杀了渔夫国的国王，我的丈夫，这点总不能抵赖！”
奥姆先是看了一眼端着在王位上的小国王，然后才看向小国王的母亲，淡然道：“何为国王？”
“国王不是生来享受权利，而是需要用真心对民众，时时刻刻为民众着想，民众才能报之以拥护。”
“敢问老国王上位几百年以来，做过何功绩？”
“在子民被欺压时，他有没有做主？在我们被地表人侵略时，他有没有反抗？”
“如今海洋不断被陆地人污染，适合生存的环境不断减少。长久下去，海洋之大，再无我等容身之处。在此危机之下，老国王依旧固守己见，只顾自身享乐。对子民生死不作为，对领土缩减不在意，这样的国王，留他何用？”奥姆反问。
“你！”小国王的母亲被气得七窍生烟，“简直是胡搅蛮缠！我们一直在找解决的办法！”
“解决的办法已经找到。”奥姆虽然被拷住，但却表现得淡然自若，让人不禁忽略他的处境，“那就是我们的新国王下达的第一条命令。”
“渔夫国的新国王，虽然是个女子，但却在危机中迎面而上。她深知，固守己见，只能缓慢等死。为了子民能获得良好的生存环境，她毅然决然地带领国民反击。这样的国王，才是我们应该拥戴的！”
“新国王继位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加入反抗陆地的大军，为所有的海洋公民谋求生存的权利。这样的国王，谁不同意她继位？”
“那条命令根本不是她发的！”小国王的母亲歇斯底里，“是你，是你控制了她！”
听到这样的指控，奥姆反而勾起了嘴角。
不论渔夫国的小国王在之前，是否对母亲言听计从，她已现在经继位了，正是极于脱离母亲掌控的阶段。感受到别人对自己顶礼膜拜后，她又怎么能忍受有人指手画脚。
即便小国王之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昨晚奥姆跟小国王私下会见后，她也能意识到了。
更不用说，她母亲的行为，就是在从根本上打击她的国王权威。
‘看啊，我们的小国王，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个小女孩而已，连发布命令都是别人的意思。’
如果小国王继续默不作声，此后将再也没有威严来统治渔夫国。
而小国王的母亲，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已经把女儿逼到了悬崖边上。
“不，母亲。是我。”在奥姆的注视下，渔夫国小国王挺胸抬头，“加入反抗陆地大军，为所有的海洋公民谋求生存权利，是我的意思。”
“宝贝，你在说什么？”小国王的母亲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女儿。
小国王皱了皱眉，“您应该叫我陛下。”
说着，小国王游下王位，来到母亲身前，对着臣民们朗声说：“父亲死的突然，我于风雨飘摇中继位。奥姆王子杀了我的父亲，这一点我永远不会忘记。”
“但为了渔夫国的子民们，我愿意暂时放下仇恨，加入反抗军，为我们的生存而奋斗！”
“好！”
“说得好！”
此话一出，臣民席中立刻有人发声，并引起了更多人的追捧。
眼看即将成势，咸水国国王再也坐不住了。
他本体是一只能双腿站立的大螃蟹，但不和谐的是，他的两只大钳子，只剩下了左边那只。右边只有一点新长出的柔弱小钳子。
他从王位上跳下来，来到渔夫国国王身旁，冲着台下的奥姆怒喊：“我要指控。你还砍断了我的胳膊！”
说着，他挥动自己威武的左臂，张牙舞爪。
“这就是你的来意吗？”奥姆反问。
“什么？”咸水国国王一愣，这还不够吗？
奥姆迈前一步，气势汹汹，“在几百年前，咸水国刚分裂时，占据多少国土，现在还剩多少？为什么你一再退让，却丝毫不作为，反倒阻止我们反抗？”
奥姆摇摇头，失望地说：“我本以为，你今天站在这里对我进行审判，是因为子民死亡、国土减少，是因为生存危机。结果只是因为你的一只断手？”
“告诉我，国王陛下，你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奥姆问。
咸水国都是一群莽夫，选取国王更是只靠武力。因此，咸水国国王可以理解为，是一群莽夫中，最莽夫的那个。
他本能地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但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他就从指控方，变成了被指控方？
“我，我，我是来揭发你的罪行。”他磕磕绊绊地说，“你为了成为海洋之主，挑起战争。”
此话一出口，就连震惊自己女儿“背叛”的小国王母亲都忍不住摇头。
这话要是放在审判刚开始还好。但是现在，奥姆已经巧言令辩，偷换概念，把自己引发战争的行为，跟拯救海洋相挂钩。
在这种情形下，还说这种话，不是正好给他递话茬吗？
这个时候，只能靠坎贝尔国王了。小国王母亲希冀地望向泽贝尔国王涅柔斯。
在她的注视下，涅柔斯无辜地一笑。她的心瞬间低落谷底，知晓今天的审判不会得到好结果了。干脆眼不见为净，拂袖而去。
果然，奥姆不再看螃蟹国王，他转身面向臣民席，昂首道：“海洋的主人不是我，更不是拿着三叉戟坐在王位上的那个人，海洋是大家的，是属于你们每一个人的。”
“海洋公民们。”他抬起双手，煽动大家的情绪，“请告诉我，你们甘心家园被侵占吗！”
不甘心！
臣民席没有人说话，但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态度。
“你们愿意生活在被污染的海水中吗！”奥姆继续高声问道。
“不愿意！”有人喊道。
“带领大家反击的我，有罪吗！”
“没有！”
“没有！”
“没有！”
臣民席中，齐齐的呼声犹如排山倒海，气势恢宏。
至此，大局已定。
从开局后就再没有说话的海王起身，他持三叉戟敲击地面。无形的波纹散开。大家安静下来，都在等待着海王的结论。
渔夫国国王和咸水国国王对视一眼，均回到王位上。
奥姆也放下手臂。
亚瑟环顾一圈，目光从亚特兰蒂斯、渔夫国、泽贝尔国一一划过，最后停留在审判台上的奥姆身上。
“公审结束，根据亚特兰蒂斯宪法，以及人民意愿。我，亚特兰蒂斯国王，七海之王，在此宣布。”
他停顿一下，继续说：“奥姆·马里乌斯 ，无罪释放。”
“哦哦哦哦——”
“万岁——”
“亚瑟王——”
臣民席欢呼一片。
国王席上，泽贝尔国王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渔夫国国王正襟危坐，面目严肃；咸水国国王恨恨地砸下左钳……
片刻后，亚瑟再次敲击失落三叉戟。等众人都安静下来，他宣布，“海洋与陆地之间的问题已不可避免，但战争依旧是下下策。”
“在此，我以七海之王的名义，加封奥姆亲王为海洋领主，将与我共同代表七海，与陆地谈判，恢复海洋生态。”
闻言，泽贝尔国王带头鼓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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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第 73 章
◎指定嘉宾◎
翌日。
忙碌了一整晚的蝙蝠侠回到蝙蝠洞。
昨晚上, 那些阿卡姆囚犯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股脑地向外冲。
奇怪的是，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 他们冲出去后, 没有立即实施犯罪行为，反而纷纷销声匿迹, 隐藏自身行踪。
这一晚上过去，蝙蝠侠连找带抓，一刻都不停歇, 也只抓回了一小半人。
毒藤女、稻草人、贝恩等人, 均躲在外面不知所踪。
今天是“哥谭小朋友盗窃案”开庭的日子, 但阿卡姆疯人院的罪犯，尚有一多半在外游荡。蝙蝠侠哪里有心思参加庭审, 他正在追寻其余逃犯的行踪。
不止是他，老管家阿福也化身便士一，追寻哥谭大大小小的街头监控。
本来以为逃犯们隐藏的如此之好, 想找出他们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但不一会儿，阿福就从一处监控中，看到了毒藤女的身影。
他神色一凝，刚要通知蝙蝠侠，又从另一处监控, 看到了杀手鳄。
毒藤女和杀手鳄的出现, 仿佛是一个开始的信号，更多的阿卡姆逃犯出现在监控器中，小丑女、贝恩、稻草人、神经博士……
他们似乎都已经确定了目的地, 正在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前往。
事情不简单！
阿福再也坐不住了, 立即来到蝙蝠侠身旁, 说明情况。闻言，蝙蝠侠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如果他们的目的地是同一个，那就太可怕了。
这么说吧，上次阿卡姆众人齐心向一个目标前进，还是哥谭即将毁灭时。
蝙蝠侠立刻将监控摄像头投屏到蝙蝠电脑上，并让蝙蝠电脑分析他们的前进路线。
蝙蝠电脑搭载了世界上顶尖的AI，处理信息能力非常快。屏幕上转了几下圆圈，蝙蝠电脑很快给出了分析结果。
根据阿卡姆罪犯们的前进路线，他们会在某一个中心点相聚。
蝙蝠侠和阿福神色凝重，点击放大中心点。地标图片出现在二人眼前。
哥谭法院。
一群奇装异服的人们正在法院门口排队安检。
仔细看去，急冻先生、神经博士、稻草人等等，各个都是名人。但安检员们已经从刚开始的大呼小叫，变得见怪不怪。
第一位阿卡姆人才过来的时候，无论他怎么解释，安检人员都以为对方是来炸法庭的；第二位人才来的时候，不管他们怎么解释，安检人员都以为对方是组队来炸法庭的。并报警处理。
第三位、第四位来了后，安检人员终于相信他们只是来旁听庭审的。
在自由的国度，旁听法庭审理，是每位公民都享有的权利。因此，即便对方是越狱人员，只要他还享有人权，那法律就应该保证他旁观法庭审理的权利。
蝙蝠侠赶到现场时，庞大的队伍已经缩减一半了。正在过安检的人，规规矩矩地交出违禁物品，然后进入法院内部。
当剩下的人看到蝙蝠侠出现时，立刻一阵骚乱。
蝙蝠侠见状，立刻掏出蝙蝠镖，想送他们回阿卡姆。但越狱的罪犯们还没动手，蝙蝠侠先被法院工作人员拦下。
“蝙蝠侠，这里是法院。他们都是走正规程序旁观的庭审。你要抓人，请出了法院再抓。”工作人员不卑不亢，丝毫不因为对方是大名鼎鼎的蝙蝠侠而心虚。
听到法院的工作人员都在想着他们，阿卡姆罪犯们平静下来，露出看好戏的神情。排在安检门口第一个的风筝人，此时也不急着进去了，而是站在门外看戏。
进去就是为了看蝙蝠侠笑话的，如今在门口就能看，那为什么还要进去？风筝人愉快地想。
前一个进去的萤火虫就没这福利，真是时也命也。
蝙蝠侠指尖的飞镖将出未出，他瞥了一眼工作人员。对方说得也有道理。
思路一转，蝙蝠侠立刻想到对策，沉声道：“进去法院了的，才是走正规程序旁观庭审，受法律保护。外面这些没有。”
嗯？？？
离蝙蝠侠近的罪犯们都听到了他的话，心中警戒高高拉起，准备见势不妙，立刻跑路。他们都紧张地盯着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品了品他的话，觉得颇有道理，于是收回拦住他的手臂，后退一步，点头道：“你说的对。”！！！
“快跑！”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顿时，人群一哄作鸟兽散，大家各自拿出本事，四散逃命。
排在第一个的风筝人瞪大眼睛，立刻冲到门口，“快，快给我安检！”
门内的工作人员对视一眼，觉得自无不可，便开门放他进来。
风筝人脸上一喜，大步迈进。他的左脚已经踏在半空中，即将落地时，他感觉自己肩膀一痛，仿佛什么齿轮扣进肉里。
他脸上的喜色瞬间僵住，随后。背后一股大力传来，风筝人被拉得原地起飞，向后倒去。
大门也在他的视野中越来越远。
蝙蝠侠使用钩抓枪，抓住风筝人，拉向自己。到了近前，一记很拳砸在他脖颈处。
这些事情几乎都是在一瞬间完成，风筝人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昏迷。
蝙蝠侠扔下他，去追其他罪犯。法院门口霎时乱作一团。
此时，法庭内部。
西装革履的马特已经站上了被告辩护人的位置，他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为了避免“丢三落四”的惩罚，他身上衬衫、领带和西装外套是缝在一起的，西裤和皮鞋，是使用细线连接在一起的。
短裤单独存在，主要是马特想给自己上一层保险。万一不小心超过五个物品，不至于下半身全军覆没。
再加上拐杖和墨镜，刚刚好。
彼得是跟他一起进来的，但是因为彼得只是实习生，没有代理资格，因此不能呆在辩护人席位，而是坐在了下面的旁听席。
原告那里，是检察院的人员。受害人席位空着。
随着时间过去，一位位旁听人员坐上旁听席。带着墨镜的马特往下一扫，满心都是离谱。小丑女、猫女、稻草人……
为什么这些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法庭啊？
你们哥谭这么野的吗！
但是，他现在明面上，还只是一个盲人律师，无法做出什么举动。马特瞄了一眼彼得，见彼得与他同样震惊，并且捏紧了手中的书包带，他轻轻咳嗽。
见吸引了彼得的注意力，马特冲他微微点头。
彼得收到，带着书包，起身前往卫生间。是时候让蜘蛛侠出场了！
法庭上嘈杂非凡，庭审还没开始，自然没有人组织纪律。他们平常都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参加庭审。如今能与阿卡姆的狱友们在法庭交流，对大家而言，而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法院后面，主审法官办公室中。
主审法官神色紧张，盯着面前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对面的黑面具到是坦然自若，把玩着枪支，“我刚才说的，你都明白了吗？”
法官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但是按照法律……”
“砰！”
子弹从法官的耳边，飞过，射进他身后的自画像中。那幅画颤颤巍巍，还是没有坚持住，轰然落地。
法官瞪大眼睛，盯着黑面具手中冒着弹气的枪口，冷汗从鬓角滑落，一动不敢动。
“我不管什么法律。”黑面具手腕微翻，耍一个枪花后收起，“把那小子送到黑门监狱，记住了。”
说完，他起身离开，甚至出去后还不忘随手关门。
“呼……”他走后，法官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抽张纸巾擦擦冷汗。
“咔哒。”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传来。
法官动作一僵，他僵硬地抬头望去，难道黑面具又回来了？
“嘿，你在这里，我亲爱的法官。”企鹅人满面笑容，推门进来，热情地跟法官握手，“真是好久不见啊。”
“科波特先生，你这是？”被拉住手，法官也不好挣脱，他又搞不清楚企鹅人弄的是哪一出，只能尴尬地赔笑。
企鹅人为人敞亮，未开口，先给钱。
他挥挥手，身后的小弟便将手中的两个箱子放在桌子上。发出了“砰”的响声。
光听声音，就知道里面东西分量不清。
小弟打开箱子，果然，里面齐刷刷地，摆满了绿钞。
法官呼吸一重，“科波特先生，您这是……”
“还不是为了我家小孩嘛。”企鹅人长吁短叹，“小孩子不懂事，冒犯了蝙蝠侠。本身这也不是多大个事儿”
“您家……小孩？”
“现在还不是，以后就是了。”企鹅人摆摆手，“我这次来，主要就是想拜托你，把那小孩，叫……杰森是吧，给判到冰山俱乐部服刑。”
“孩子嘛，主要还是要以教育为主，让他去冰山俱乐部端端盘子，我觉得就很好啊。”
闻言，法官眉心紧缩，为难地说：“没有这种先例啊，科波特先生，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什么为难不为难。”企鹅人示意小弟把剩下那两个箱子也放上来，一并打开。里面装的仍是满满的绿钞，“以前没有，那你就是开创哥谭法律先例的第一人，以后是要供后人敬仰的。”
“我……”
“你好好想想。”企鹅人站起身，拍了拍法官的肩膀，转身离开。
并带上了房间门。
四箱子绿钞，就那么毫无防备地展示在法官面前。盯了片刻，他眼中再也看不进去其他，如同痴迷般，伸出手去触摸。
尚未摸到，他就觉得脖子一凉、同时，余光瞟到一截铮亮的刀尖。
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法官不敢再动。从那个反光的半截刀尖，他可以看到身后那人的着装。
那人橙红色调紧身衣，手持双刀，一只眼睛瞎掉。
是丧钟！
法官认出了这个臭名昭著的雇佣兵，心瞬间低落谷底。
“有人雇佣你来杀我？”法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呵。”丧钟嘲讽道：“如果有的话，现在你的脑袋已经不在脖子上了。”
没有就好，法官没有在意丧钟的嘲讽，心中略松了口气，“那你来做什么？”
“来告诉你，那个孩子，你要判他无罪释放。”丧钟淡淡道。
又是这个孩子？法官只觉得莫名其妙，那小孩不就是撬了蝙蝠车的轮胎吗，有什么特殊的，今天已经是第三波人想要他了。
“那小子天赋很好，可以给我当徒弟。”像是察觉到法官内心的疑惑，丧钟主动解释道，“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让你知道，必须按我说的做。”
丧钟凑近他耳边，轻声说：“我很看重他，如果你不照做，我会杀了你。没有人可以在我手下保住你，即便有，你能请动他们贴身保护你几十年吗”
“记住，金钱虽然好，但也要有命花才是。”
说完，法官脖子上的刀被移开，丧钟不知道从哪里离开了办公室。他走了了两分钟后，法官全身的血液才开始继续流动，手脚逐渐回温。
“叮铃铃铃玲玲——”
刺耳的电话铃声在办公室中响起，法官一激灵，回神，他咽下口唾沫，接起座机，“喂？”
“我是阿曼达·沃勒。”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强势的声音，“我以美国政府的名义命令你，把那个叫杰森的孩子，判到超人类监狱贝尔立夫服刑，由政府直接管辖。”
贝尔立夫监狱？法官眉心紧皱，他听过这个名字。
那里是传说中的重刑犯监狱，那里面的每个囚犯，都是被判处了无期徒刑的匪徒，几乎每个人都有超能力。
但根据调查，杰森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超能力的孩子，何德何能被送到贝尔里夫？
想着，他也这么问了。
“他可以走特殊渠道。”阿曼达给他解惑，然后下达命令，“记住了，把他送到贝尔里夫监狱，我们会派人接应。如果没有照做，那这就是你最后一天当法官。”
阿曼达雷厉风行，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办公室再次陷入寂静。
望着桌子上的绿钞，法官重重叹了口气。
这么多人过来，想要那个孩子。其实并不是那孩子怎么样，而是一个小孩居然能让蝙蝠侠吃瘪，这件事情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重点还是蝙蝠侠。
蝙蝠侠，你瞅瞅你都搞出了什么事啊！
到底应该怎么办？
那个叫杰森的小孩，是送到黑门监狱，还是冰山俱乐部、贝尔里夫监狱，或者直接无罪释放？
法官知道，在审判结束前，他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可审判一旦结束，如果找不到一个让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结果，丢了工作还算好的，只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正当他沉思之际，听见门又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
没完了是吧！法官怒气冲冲地望过去。
之间一个绿色皮肤，红色头发，五官娇媚的女人踩着猫步向他走来。
然后他听到一道充满诱惑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怎么了，亲爱的，很苦恼吗？不如我来帮帮你。”
女人一边笑着，一边靠近。他最后的意识，是红发，和香唇。
……
法庭上。
开庭时间临近，旁观席人满为患。
企鹅人的身旁是猫女。
猫女四处找找，没见到谜语人的身影，疑惑地问：“爱德华那么爱凑热闹的人，他没来？”
“没来。”企鹅人翻个白眼，“他带回来一个睡美人，正守着呢。”
另一边。
睡美人西蒙正在手术室，接受大夫们的急救。
手术、取弹、输血。
在哥谭，这种伤势见得多了，大夫们有条不紊地进行。
谜语人刚把病人带来的时候，病人的血几乎都要流干了，医生们都以为他已经没救了。
但没想到西蒙还有一口气在，于是立马开始手术，给他输血。手术过程中，心电图上的生命线也处于安全状态。
手术结束后，医护人员们都松了一口气，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以后慢慢养着就行。
把西蒙送回无菌病房后，拉好窗帘。为了让病人好好休息，他们还贴心地关上灯。
黑暗中，平稳了整场手术的心电图机突然大声报警。还没离开病房的医护人员吓了一跳，立刻开灯检查。
奇怪的是，开灯后一瞬间，心电图机就不叫了，恢复平稳运行。
疑惑地护士上前检查，未发现问题，于是再次关灯离开。
心电图机再次尖叫。
开灯，停。
关灯，叫。
开灯，停。
三次下来，护士也麻了。开着灯去喊医生。
医生本来不信，然后关灯。心电图机开始尖叫。
开灯，停。
重复两次，他不信也得信。
于是医生也麻了。
从事医疗行业二十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病例。他们又叫来了雇主谜语人。
谜语人觉得荒谬，这怎么可能？
试验两次后，他也信了。并拍板，那就开着灯吧。
不止过了多久，西蒙从黑暗中醒来。
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
他轻轻一动，发现自己的手脚均被束缚。
记忆回笼。
我被枪击了。他眉心紧皱，这是哪里？
身上的伤口得到妥善处理，这个人不想让他死。
但手脚都被捆住，此人是敌非友。
会是谁呢？
西蒙思索间，得到消息的谜语人已经赶了过来，他身后，还带着一群拿着枪的暴徒。乌泱泱的一群人，挤满了病房。
“是你？”西蒙不可置信，“你把我从阿卡姆中带出来的？”
谜语人站在他的病床前，不置可否。
“为什么？”西蒙问，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了更深的问题，“当时阿卡姆暴·动，所有能动的囚犯都在往外跑，你为什么来到最里面？”
“不对，不对。你上一次的刑期已经结束了，原本是不在阿卡姆里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
“你觉得呢？”谜语人饶有兴趣地反问。
见到谜语人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西蒙灵光一闪，“你跟着我去的阿卡姆！”
随后，他又想到，自己明明进去的时候，开着‘监控死角’的经，并且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人群，为什么身后会突然出现一个年轻警卫？
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西蒙盯着谜语人的眼睛问：“那个警卫，是你把他引过来的，你想用他来试探我！”
谜语人没说话，但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想要什么？”经历过生死大劫，西蒙懒得再慢慢试探，更不想探究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谜语人盯上的，他直接开门见山问。
谜语人咧开笑容，用咏叹的语调赞道：“你很聪明……”
“直接说目的。”西蒙面无表情。
谜语人噎住，他也不再装腔作势，放弃了那些没有用的仪式感，直截了当，“我要再参加一次直播问答。”
是的，谜语人的愿望不是索要奖励，也不是长生不老。他想再参加一次面向全球的直播问答。
你有病吧……西蒙难以理解，像看精神病一样看着他。
禁直播间有什么好的，题目完全没有逻辑，答错了还要收到惩罚。轻则伤身，重则送命！
活着不好吗？
但想到他的确是个精神病，西蒙释怀了。
谜语人：“我知道你有特殊能力，但根据我的观察，你的能力在短时间内只能对一个人使用，对吗？”
“我们这里有二十个人。”谜语人指着自己身后的暴徒们说，“即便你命令我自杀，他们也会拦住我，然后杀了你。在外面，我还布置了五十人，一旦发现这里不对，他们会立刻冲进来。”
“你没有办法同时对付这么多人的。让我再次参加直播，我就放了你。”
谜语人说的话，西蒙是一个字都不信。
可西蒙也知道，自己的言灵能力只有初级。即便命令谜语人放了自己，他也极有可能在放了自己后，再把自己抓回来。反倒浪费了一次言灵机会。
虽说屋里开着灯，自己不会死。但这么多人打过来，会疼啊！
至于否认？
在哥谭顶级智力型反派面前，他根本没有思考过这个路径。
西蒙一时间陷入两难。
难道真的要同意谜语人的条件？
或者先开启直播，然后向小丑那次一样，在公屏上呼人？
直接大喊超人可以吗？
反正自己不会死，只要撑到大超过来就可以了。
正想着，西蒙眼前突然陷入黑暗。
他们把灯关了！意识到这一点，西蒙的心沉下去，连‘见光不死’都被他们知道了吗？
黑暗中，他听到谜语人轻松地说：“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真的要相信他吗？在他们手里多呆一刻，危险就加重一分。
西蒙握紧掌心。
黑暗中，他的听力变得极为灵敏。屋中‘咔咔咔’上膛的声音不绝于耳。
掌心冒出冷汗，西蒙打开系统后台。
不，还有一个办法！
直播已经冷却好了，西蒙点击橙色的【开启直播】按钮。
脑海中，弹出一个弹窗。
【直播开启，请宿主指定一位幸运嘉宾。】
西蒙闭上双眼，望着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系统后台页面，他在心中默念。
“西蒙·威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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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第 74 章
◎我的当事人是在做好人好事。◎
哥谭法院外。
从阿卡姆疯人院越狱的罪犯们, 在失去了法律的保护后，不得不四处逃命，争取脱离蝙蝠侠的魔爪。
他们非常有经验, 各人向着不同的方向逃跑。蝙蝠侠无论选择哪个方向, 都无法抓住全部的人。
万一自己就是那个逃脱的幸运儿呢？
这个办法一般来说是管用的。
蝙蝠侠望着四散而逃的罪犯们，没有立即去追。而是摁下联盟通讯器哦。
呼人。
以前, 哥谭只有蝙蝠侠和罗宾，即便后面又加上了蝙蝠女孩，人手也是足。
但现在, 蝙蝠侠有一整个正义联盟。
超人和闪电侠最快到达现场, 神奇女侠和绿灯侠稍后。至于海王, 他虽然收到了通讯，但此刻他还在海底深处的亚特兰蒂斯, 无暇过来。
即便海王没有过来，有其余正义联盟成员也足够了。
在正联面前，他们所谓的分头逃跑计划, 不过是给正联各个击破的机会。
神奇女侠甩出真言套索，套住一个人，然后拽回。
超人吐出寒冰呼吸，一边飞，一边精准地冻住他们的下半身。
闪电侠揪住一个个被超人冻住罪犯, 扔回中心点。
绿灯侠飘在半空中, 用绿灯戒指变出棒球手套，接住闪电侠和神奇女侠扔过来的人。然后统统关进绿色大笼子中。
在正义联盟的配合下，没有一个人能形成有效的抵抗。很快就被悉数抓进。
几人回到中心点, 绿灯侠将抓住的罪犯们, 都移交给警察。
蝙蝠侠说：“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 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没了？”绿灯侠不可思议，他频频往法庭里望去，跃跃欲试道：“不邀请我们进去看看？”
“不。”蝙蝠侠冷漠地说。
虽然得到了拒绝，但也是意料之中。英勇无畏的绿灯侠显然不会被这点打击影响，他向后飘起，然后绿光照耀全身，猛地向安检口冲过去。
“但是我想了想，旁听庭审并不需要别人同意。我先走了，各位~”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只留下回音在空气中回荡。
今天这个热闹，我哈尔·乔丹是看定了！
蝙蝠侠：……
“那个，蝙蝠……”闪电侠期期艾艾地开口，见蝙蝠侠望过来，他挠挠后脑，颇为羞涩，“我这就去帮你把哈、绿灯侠抓出来。”
说着，不待蝙蝠侠回应，闪电侠也蓄力，然后冲向法院。电光一闪，闪电侠也离开了。
现在外面只剩下蝙蝠侠、神奇女侠和超人。
超人左看看，右看看，“蝙蝠侠。”
“怎么，你想去帮我把绿灯侠和闪电侠抓出来？”超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蝙蝠侠打断。
超人剩余的话一下子就哽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神奇女侠见状，上前微笑着拍了拍超人的肩膀，对蝙蝠侠说：“不，我们想去想去见识一下哥谭的庭审现场。”
理由正当且充分。即便是蝙蝠侠，也没有办法阻止。
他只能一甩披风，率先向法院安检处走去。
神奇女侠和超人相视一笑，知道蝙蝠侠这是妥协了，默契地跟上去。
他们进去时，法庭已经进行到辩护阶段了。
马特律师不卑不亢地问：“你们指控我的当事人偷东西，有物证吗？”
检察院这边指派了两位工作人员，作为公诉人参加庭审。两位公诉人对视一眼，杰森偷的是蝙蝠车轮胎，但蝙蝠车轮胎他们自然是没有的。
于是，其中一位公诉人说：“但是嫌疑人自己已经承认犯罪事实。”
马特轻笑，“怎么，检察院是靠当事人陈述来办理案件的？”
这话说的多少是有些不礼貌，公诉人指着被告席的杰森，反问：“那你怎么解释犯罪嫌疑人说自己偷东西？”
闻言，马特面向陪审团的位置，朗声道：“关于这一点，我想请陪审团注意。我的当事人杰森，是一个未成年人，并且身边没有监护人教导，法律常识淡薄。”
“他只是从自己有限的认知中，挑选了一个跟其行为，比较接近的概念。但实质上该行为并不是盗窃。”
此话一出，其中一位公诉人都被气笑了，“那你说是什么？不是盗窃，难不成是抢劫？”
陪审团们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盗窃案，只是犯罪嫌疑人和受害人的身份有些特殊。但没想到，犯罪嫌疑人的辩护律师居然说不是盗窃。这可引起了陪审团的注意。
他们都目光炯炯地盯着马特，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除了法官。
法官从来到法庭上，宣布庭审开始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旁听席上的毒藤女，艾薇，仿佛那是他的一生挚爱。
“当然不。”在陪审团的目光下，马特微笑着解释，“事实上，我的当事人是一个非常热心的小朋友。”
“大家都知道，蝙蝠车启动时的声音很大，杰森每次看到都忧心忡忡。一方面，他担心蝙蝠车在深夜中翱翔，会影响大家休息；另一方面，他担心蝙蝠侠驾驶非法改装车辆，会发生交通事故，影响身体健康。”
“可他人微言轻，受到的教育不多。所以只能采取撬下蝙蝠车轮胎的方式，来阻止蝙蝠侠继续驾驶该非法改装车辆。”
注意到法官的不对劲儿，马特心中一紧。
在跟杰森了解了全部的事实经过后，他立刻就定好了诉讼思路。这个案件中，对杰森最有利的一点就是，控方无法拿到关键证物，也就是那个轮胎。
而根据杰森讲的撬轮胎后续故事，就连“受害人”蝙蝠侠就是站在他们一边的。这个案子还怎么输？
但现在法官明显不正常，可能有变。
马特心中忧虑，但面上不显，仍温文尔雅地说：“综上所述，我的当事人杰森并没有盗窃的主观意愿，而是在做好人好事。”
“胡说八道！”较为年轻的那个公诉人一拍桌子，看起来气得够呛。
“肃静。”法官到底还记得本职工作，组织庭审继续进行，“双方是否还有证据提交？”
“没有。”
“没有。”
“好。”法官一敲法槌，“下面陪审团进行讨论，暂时休庭。”
法槌敲下后，法官和陪审团离场。
杰森拉了拉马特的衣角，问：“结果会怎么样？”
马特蹲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盗窃需要到达一定的金额才能入刑，但他们却不知道蝙蝠车轮胎价值多少美元，所以根本没法量刑。”
“这么说，我没事了！”杰森高兴得几乎一蹦三尺高。
马特立可摁住他，“嘘，按照规定，律师是不能承诺案件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嗯嗯。”杰森双手捂住嘴，眼睛亮晶晶的，连连点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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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第 75 章
◎证据不足◎
休庭期间, 法庭内部原本肃静的氛围，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只有换好制服的蜘蛛侠紧张如初，他躲在暗处, 扫视全场, 生怕那些罪犯们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但在蜘蛛侠的视野里，大家似乎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旁观席上的人虽然各个奇装异服, 看起来一个比一个不好惹。但他们互相交流起来，到是没有多少火药味。众人三三两两的交谈，交头接耳, 看起来到真像来旁听审理的。
旁观席左侧, 小丑女哈莉·奎因探着头东张西望, 没找到想见的人后，她闷闷不乐地坐回去。嘀嘀咕咕和旁边的毒藤女说话：“艾薇、艾薇, 你看到我的布丁了吗，他怎么没过来，我还以为他会对这个叫杰森的小孩很感兴趣的？”
闻言, 艾薇满面疑惑，她转头看向哈莉，“你说小丑？他不是变成植物人了嘛，你不知道？”
“什么！”哈莉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站起来大喊。
瞬间, 哈莉变成全场的焦点。不管是闭目沉思的, 还是正在交谈的，均望向她。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艾薇见状，干脆放开音量, “也是, 警卫们怎么会把小丑出事的消息告诉你？”
“不可能, 我不相信！”哈莉怒气冲冲地离席，撇下毒藤女就往外走。
哈莉刚来到门口，就被人挡住。她愤怒地抬头，只见是一个浑身冒绿光的人，和另一个红色紧身衣的人。他们二人并肩前行，正巧把走廊挡得死死的。
本来哈莉心情就不好，被这么一阻，直接炸了。她蹦起来指着二人就要开始输出，眼尖地瞥到绿红二人身后不远处，漏出来的那一点黑色耳朵尖。
那个耳朵尖的弧度，哈莉可太熟悉了。她也不再与绿灯侠和闪电侠纠缠，奋力推开挡路的绿红二人，尖叫着从他们中间挤过去。
“啊啊啊啊啊！”哈莉大步跑到蝙蝠侠面前，喊道：“蝙蝠仔，是不是你把我的布丁变成植物人的？”
蝙蝠侠也来了？
本来哈莉就扎眼，她尖锐的声音一出，立刻引起了法庭内众人的好奇，大多数人都离开自己的座位，凑到法庭门口，探头望去。
果然是蝙蝠侠！
只见小丑女仿佛失了智，抓住蝙蝠侠的胸甲，来回摇晃，尖叫道：“你居然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来对付J先生！不是杀人，却胜似杀人。还我布丁，我跟你拼了！！！”
此话一出，跟在蝙蝠侠身后的超人和神奇女侠停住步伐，他们对视一眼，搞不清状况。
绿灯侠和闪电侠也是一头雾水。
至于凑在门口越狱罪犯兼旁观人员们，更是鸦雀无声，面容呆滞。
由于哈莉的声音实在太有穿透性，连呆在法庭里没有动作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毒藤女满脸无奈，这跟蝙蝠侠有什关系啊？
企鹅人嘴角抽搐，连他都想为蝙蝠侠抱不平。
连闭目养神的丧钟，都忍不住睁开眼睛，向后看去。
“蝙蝠侠来了？”原本还算安稳的杰森，立刻眼睛一亮，作势往外冲去。
立刻就被眼疾手快的马特摁住，拦在被告席中。
场下那些罪犯们，一个个都是为了杰森来的。只是现在审判还没有结果，他们都在观望。
大家都知道，如果此时，有人第一个上台抢孩子，那一定会遭到所有人的集火。所以他们才暂时没有动手。
但是如果杰森自己跑到他们身边了，马特可不敢保证，杰森还能不能安稳地回到被告席。
明眼人都知道蝙蝠侠是无辜的，但一群人里面，总有几个消息不灵通的。再加上小丑女又说的这么肯定，一时间，相信她的人也在少数。
“什么，蝙蝠侠对小丑动手了？”
“他以前不是只把骨头打折吗，现在都把人弄成植物人了？”
“太恶毒了！”
围观群众小声交谈，熙熙攘攘。
小丑女对着蝙蝠侠的胸甲又抓又打，蝙蝠侠眉心紧皱，他没有解释的意思。看准机会，他直接一手抓住小丑女的两只手腕，在她脖颈处一摁，哈莉立刻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效果立竿见影。
挤在门口的罪犯们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场地内瞬间鸦雀无声，都看着他动作。
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蝙蝠侠单手拦住她的腰肢，然后利落地掏出手铐，把她拷住，放在一旁。
“完了，哈莉也变成植物人了，快跑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惊醒了大家。
因为唯一的出口被蝙蝠侠挡住，大家争先恐后地回到法庭内部，来到自己的坐席前，端正坐下。
这里可是法庭，即便是蝙蝠侠，也不能放肆吧！
三秒后，法庭门口空空荡荡，恍若从来没有人来过。
大家回到座位上后，法官也带着陪审团们回来了。
法官坐在审判席上，扫视一圈，见没有发生什么流血事件，欣慰地点点头，没想到这些罪犯居然还挺守规矩。
他的目光移到艾薇脸上时，下意识地露出笑容。在收到艾薇警告的眼神，法官才想起她的嘱咐，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敲两下法槌，法官面向大家，拿起刚刚写好的判决稿子，宣布庭审继续。
稿子上有两个判决结果。
第一行是陪审团讨论的结果。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第二行是法官拿到结果后，自己私自加上去的。盗窃罪名成立，但念在被告人年龄尚小，因此减免刑期，改判被告为艾薇做花童，望其改过自新。
法官盯着第二行判决，心中满是甜蜜。虽然这个判决没有法律依据，很有可能让他丢了工作。但谁让这是艾薇的意思呢？
艾薇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只要能让她高兴，怎样都可以！
法官清清嗓，开始宣判，“经过陪审团讨论，现对被告人杰森……”
“等等。”
宣判被人打断，法官顺着声源，不悦地望向门口。是谁敢扰乱法庭秩序？
看清那个人的瞬间，他眼睛猛地瞪大。
居然是蝙蝠侠！
法官心虚地望一眼艾薇，得到对方安抚眼神后，他刻意挺胸抬头，朗声说：“蝙蝠侠，法庭辩论已经结束了，你有话可以等宣判后再说。”
在众人的注视下，蝙蝠侠大步上前，身后披风自然摇曳。他来到庭下站定。
离得近了，法官身上那股毒藤孢子的味道逐渐清晰。再联想到他频频看向艾薇的举动，蝙蝠侠可以确认，法官被毒藤女艾薇控制了。
虽然不知道艾薇控制法官，希望得到什么结果。但蝙蝠侠显然不能放任她达成目的。
面对法官抗拒，蝙蝠侠从容道：“但是作为案涉受害人，我的陈述，将是案件量刑的重要参考依据。”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只有两句。”
被蝙蝠侠盯着，法官坐立难安，他极想再看一眼艾薇，从她那里获得一点提示，可又怕自己的行为会给艾薇带来麻烦。
两句而已，不会有什么乱子的。法官安慰自己。
“那，那你上来吧。”法官鬓角上有汗水留下，他艰难地说：“只能说两句。”
蝙蝠侠推开护栏，走上审判席。同时，他藏在披风中的指尖捻动，将毒藤孢子解药洒在空气中。
这是他专门为毒藤女研制的特效药，只需要闻到一点就能生效，并且没有副作用。
无色的解药随着空气流动快速蔓延，在蝙蝠侠说话间，飘到审判席后面。
法官嗅到解药，心神一震，不再满心满眼的艾薇。他眨眨眼，只觉得自己仿佛大梦初醒。
看到蝙蝠侠已经发表完意见，正等着他判决，法官头脑恍惚。
蝙蝠侠刚才说了什么，他没有听到。望了望手中，因为刚才太过紧张，已经留下殷湿指印的两行判决稿。
但是没关系，他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法官轻轻扬起嘴角，当庭宣判：“关于被告人杰森·陶德盗窃一案，经法庭公开审理和陪审团讨论。法庭认为，现有证据无法充分证明其犯罪事实。”
“当庭释放。”
‘啪’的一下，法槌落下，判决生效。
……
法槌落下后，整个法庭彻底安静。
毒藤女、丧钟、企鹅人、黑面具都把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旁观席的其他人，也都不敢相信。
什么鬼，偷了蝙蝠侠的轮胎被当场抓获，居然判决无罪？
如果这都不算犯罪，那凭什么把他们抓到阿卡姆去！
细小的质疑声响起，然后愈演愈烈。很快，整个法庭都沦为了嘈杂的海洋。
“黑幕，黑幕，一定有黑幕。”
“我不服！”
“对，我们不服。必须得给我们个说法！”
群情激愤中，不知道是谁率先下手，一枚烟雾弹砸在地上，瞬间弥漫开来。
大家安静了，片刻后爆发。迷雾中，不知道是谁喊了句“抢”，然后众人都动了起来。
旁听席的众人纷纷掏出武器，叫嚣着向被告席位冲击。
旁观席中央，早已准备好的稻草人，举起恐惧毒气狠狠砸在地上，白色烟雾中混入绿色。于是，更乱了。
旁观席右侧，冰冻凭空而生。
左侧，植物暴涨，向四周肆意伸展枝条，见人就打。
左后方，火焰乍起，烧到植物上，火势更大。
右前方，一团烂泥冲天而出，然后变成一只恐龙，对前方怒吼。
枪声、骂声和痛呼声不绝于耳。
混乱之中，杀手鳄咧开大嘴，纵身一跃，跳到犯罪嫌疑人席位。他怪笑道：“能撬蝙蝠车轮胎的小孩，脑浆一定格外美味。”
说着，他张开大嘴，向记忆中杰森所在的位置咬去。
‘咔嚓’。他的上下牙齿狠狠地扣在一起。
他咬了个空。
原来，马特早就在迷雾起后，凭借位置优势，趁乱带杰森离开这里。
蝙蝠侠头盔上的智能热成像仪自行启动，让他在迷雾中游刃有余，每次出手都会倒下一个。
这时，暗中的蜘蛛侠跳出来，帮助抓捕罪犯。
门外，正义联盟的其余人也加入战场。
绿灯侠启动绿灯戒指，变出一个大号风扇，吹散屋内的迷雾。
超人飞到风扇对面的墙壁，用透视眼看到墙壁后是外界。于是对着墙壁就是一拳，将墙壁砸出一个成人高的窟窿，给迷雾一个出口。
闪电侠和神奇女侠加入战场。
在正义联盟和蜘蛛侠的努力下，借机生乱的阿卡姆众人无一逃脱，均被绑得严严实实。
除了一开始就没动的企鹅人。
在场六位超级英雄均望向他。
收到超级英雄们的凝视，企鹅人不慌不忙。绅士地掸了掸落在身上的灰尘，拄着拐杖站起，微笑着说：“怎么，我是刑满释放的，今天只是来旁观一场庭审而已。”
“非常感谢各位超级英雄保护良好市民的安全，演出非常精彩。”说着，企鹅人抚一下帽檐，礼貌地对大家点点头，“庭审结束，我现在要回家了。”
“同时欢迎大家来冰山俱乐部放松，为感谢大家的救命之恩，你们在冰山俱乐部的消费，全部打九五折。”
说完，企鹅人在阿卡姆病友们冒火的目光中，施施然拄着拐杖离开现场。
追吗？超人用眼神询问蝙蝠侠。
蝙蝠侠微微摇头。
企鹅人的正规手续做得很完整，此刻的确没有什么理由拿下他。
……
另一边。
冰山俱乐部后台。
接收到西蒙的指令，系统弹窗展现给宿主。
【是否立即开启直播？】
【是】 【否】
黑暗中，西蒙躺在病床上，望着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后台弹窗，用意念选择【是】。
选择结束，系统即刻发布全球公告。
【第四次直播问答开始。】
【直播问答系统将抽取过去、现在或未来片段进行直播。同时选取五名幸运嘉宾进入直播间。】
【幸运嘉宾需对直播画面进行答题。答对可获得奖励，答错接受惩罚。】
【奖励包括金钱、超能力、Ｘ基因、寿命等。】
【惩罚包括金钱、消除能力、削减寿命等。】
【现在开始抽取幸运嘉宾。】
听到系统公告的瞬间，即便是谜语人，也激动起来。他的嘴角大幅度咧开，语气中难掩兴奋，“你终于想好了。放心，我发誓会放了你，决不食言！”
当然，要是奥斯瓦尔德不同意的话，也没什么办法。谜语人愉快地想着。
西蒙不知道他的想法，但在哥谭，期待别人讲信誉等于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他压根就没有想过同谜语人做交易这条路。
西蒙看着系统界面，以往确定指定嘉宾后，立刻就会进入直播。但大概这次的指定嘉宾是宿主本人，因此系统又弹出了一次确认弹窗。
【宿主指定嘉宾：西蒙·威尓。】
【是否确定？】
【是】【否】
自从来到哥谭，自己便活得胆小慎危，每天战战兢兢，连屋子都不敢出去，生怕一不小心死于非命。
即便在获得系统后，也还是憋在家中直播，丝毫不敢露面。
后来终于撑到直播结束，自己有了超能力。但为了不暴露在各路超级反派的眼里，他依旧躲躲藏藏。
直播间的知名度有多高，西蒙本人就有多低调。
当然，西蒙的正当理由有很多，能力限制很大、不是战斗系的、身体素质很差、没有学过武术、每个到哥谭的人都应当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的身份……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西蒙想。
即便靠着嘉宾的情绪波动点数，抽取到几个技能，但似乎仍未给他的处境带来什么改变。
在受到枪击的那一刻，他终于明悟，躲藏是没有办法安全过完一辈子的。所谓的秘密身份，在有心人眼中，也只是一个笑话。
在哥谭，难道大家都不知道蝙蝠侠的秘密身份，是因为韦恩老爷的伪装技术傲视群雄吗？
当然不！
那是因为那些聪明人都知道，暴露了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对他们没有一点好处，并且很有可能遭到反噬。
没有人愿意做鱼死网破的事情。
所以蝙蝠侠本身的力量强悍，才是重点。
从枪击醒来后，西蒙立刻反省，自己从一开始的路就走错了。
或者说，穿越前的那些“经验”对他影响太大了。
‘小丑是疯子，所以要害怕他，见到之后躲得远远的。’
‘如果有特殊能力，都要隐藏身份，就像蝙蝠侠那样。’
于是，西蒙之前下定结论，要慢慢的直播，然后等直播结束抽奖励，稳步发展。
在那种策略下，他获得了【监控死角】【见光不死】【存在即合理】等技能。表面上看，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但是实际上，却被一支简单的手·枪逼上绝路。
如果按照计划执行，却没有得到好的结果，那之前的计划一定是错误的。
后来，谜语人等人关灯，黑暗降临的那一刻，西蒙突然想通了。
蝙蝠侠隐藏身份，是要把‘蝙蝠侠’打造成一个象征。
蜘蛛侠要隐藏身份，是为了避免连累到梅姨。
自己呢，自己有什么理由隐藏身份？
想躲蝙蝠侠？可蝙蝠侠已经找到他了。
想避开超级反派？可现在谜语人知道了他的身份。
谜语人知道，就意味着企鹅人也知道了，甚至这一屋子的小弟也都知道了。
企鹅人本身就是一个生意人，情报贩子。如果有人跟他买，那企鹅人一定会欣然透露。
自己保留秘密身份，有什么必要呢？
于是西蒙决定，从现在开始，宿主抽奖他要，问答奖励，他也要！
不过，每次只有五道题是个问题。西蒙想
五次机会，不一定能抽到足以保护自己的奖励。如果他在直播间没有什么有用的奖励，出来后，还是会被谜语人抓住。
至于用言灵找蝙蝠侠超人他们帮忙？西蒙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这个念头。
首先，经过西蒙的测试，如果初级言灵的使用对象是智慧生物的话，必须见到他才行。不然西蒙也不需要专门来到阿卡姆见小丑。
并且西蒙之前小心谨慎行事，一直不敢放肆地实验言灵技能，尚且不知道初级言灵到底能命令人做什么事情。
就算他这次找到了别人来救自己，以后怎么办？
西蒙可没有忘记，几乎在每个作品中，被超级英雄们保护的人，都会被反派们找机会做掉，然后变成超级英雄们的心理创伤，和前进动力。
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本身就是在拿自己的命赌博。
西蒙不想当创伤，更不想成为动力。
不过五次答题抽奖机会还是太少了。西蒙思索，今天的言灵还没有使用，怎么使用才能利益最大化呢？
突破题目限制，获得多次抽取奖励的机会？
突破嘉宾限制，获取更多的情绪波动点数，抽取高级技能？
选择指定奖励？
万一说出的命令超出初级言灵的能力范围怎么办，西蒙陷入两难。
在他思考中，谜语人絮絮叨叨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见西蒙长时间不给反馈，谜语人忍不住上前两步问：“西蒙，你听到了吗！”
西蒙猛地回过神，这么长时间，他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依稀能看到谜语人的轮廓。
不过，虽然看不清对方的神色，西蒙依然可以想象谜语人的表情。
“想进直播间？”西蒙挑眉反问，未待对方回应，他用嘲弄的语气轻声道：“你不配。”
说着，西蒙用意念点击系统后台弹窗上的‘是’。
拷住他的锁链掉在床上，发出叮啷啷的碰撞音。
谜语人心中一紧，立刻开灯。
西蒙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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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第 76 章
◎幸运嘉宾◎
随着第四次直播公告的响起, 天空陷入黑暗。
但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没有人惊慌。大家都下意识地抬头望天，期待着成为被选中的那个幸运儿。
纽约医院。
斯特兰奇身着病号服, 半靠半躺在病床上, 盯着自己颤抖不止的双手。听到直播公告的一瞬间，他顾不上自怨自艾, 立刻掀开被子起身下地。
“直播间，直播间开启了！”他念叨着来到衣柜前，用不自然颤抖的双手打开柜门, 拿起自己的衣服, 然后艰难地换上。
“如果抽到了我。”斯特兰奇一边努力地给自己扣上衬衫扣子, 一边给自己打气：“不，一定会抽到我的, 到时候，我不能穿着病号服在全球面前亮相。”
另一边，卡玛泰姬中, 一直观察他的古一法师终于坐不住了。
不能等着斯特兰奇自己找到卡玛泰姬了，考验什么时候都能做。但再等下去，估计下一任至尊法师就没了！
她抬手在空中画个光圈，传送门成型，古一抬腿迈进。
传送门的那侧, 是斯特兰奇的病房。
望着惊呆了的斯特兰奇, 古一微微一笑，面容中尽显慈悲，“你好, 斯特兰奇医生。”
她开门见山地：“我能治好你的双手。”
……
哥谭, 法庭。
由于法庭内部一直是开着灯的, 所以在直播间降临时，依旧保持亮度。
没有陷入黑暗，也就意味着被绑住的囚犯们不能趁乱跑路。但他们心中没有惋惜，已经完全被火热占满。
是直播间！
只要能被抽中，就有了合法成为人上人的机会！
他们的目光隐晦地瞄过蜘蛛侠。
如果能像蜘蛛侠那样，获得蝙蝠侠全部的钱。除了疯子，谁还会去犯罪啊！就算不能获得全部的钱，一半也好啊。
‘一定要抽到我！’他们想着。
但是处于同一空间内的超级英雄们，思路却截然不同。
正义联盟的大家飞到蝙蝠侠身侧。
超人忧心忡忡地开口，“直播间又开启了，被选中的人极有可能受伤或死亡。”
“是啊，我们得想想办法。”神奇女侠说。
蝙蝠侠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略过，看到了大家眼中都是满满地忧心。
他抿抿嘴，脑海中划过西蒙的身影，“我们先把这些人送回阿卡姆，然后去蝙蝠洞商讨对策。”
“蜘蛛侠，你也一起来。”蝙蝠侠望着守在罪犯们身边的蜘蛛侠说。
“我……”蜘蛛侠本来有心想去找马特，但看着正义联盟的大家，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拜托，那可是蝙蝠洞诶！
我可以先去蝙蝠洞，然后再找马特。蜘蛛侠很快就找到解决方法，于是他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好的，蝙蝠侠。”
法庭外。
马特刚才趁乱，把杰森从混乱中心带走。
出来后，他们没有走远。马特找了一处可以看到法院大门的隐蔽地，观望着情况，并专心地等彼得出来。
连直播间开启都不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也知道，有蝙蝠侠超人等超级英雄在，罪犯们翻不出什么风浪。他先带杰森出来，也只是避免万一。
虽然彼得自己也有超能力，并且还有正义联盟压场，但马特还是忍不住担心彼得。
彼得是他带过来哥谭的，如果彼得在这里出事，马特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可这里是哥谭，并且有很多人都盯着杰森。他现在也不敢松开杰森，进去找彼得。
盯着大门口的马特，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拉动。他低头看去，是杰森。
杰森正仰着小脸望着他，“我们要不要进去找他？”
“什么？”马特一时间没有跟上杰森的思路。
“这里是哥谭，里面的其他人，除了蝙蝠侠，都是阿卡姆的罪犯。他一个人在里面，很危险的。”
马特这回听懂了，小杰森是在担心彼得的安危。他心中一暖，蹲下来看着杰森的眼睛说：“彼得可以照顾好自己，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杰森随口应了一声，然后低头不语。
想了想，马特握住杰森的肩膀，“杰森，哥谭不适合孩子成长，你愿意跟我回纽约吗？”
“我……”杰森迟疑。
与此同时，企鹅人刚迈出法院的大门。
法院的走廊中常年照明，他走出来后，才看到外面一片漆黑。
他拄着拐杖，仰望着天空蓝色屏幕，心中除了荒谬就是离谱。
‘难道还真的让爱德搞成了？’
……
直播问答系统空间。
西蒙的身影在谜语人面前消失后，就来到了这里。西蒙打量了一会儿，这个空间中，有沙发、茶几和绿植，却没有播放直播画面的屏幕。
这个方笔空间不是系统对外用来展示直播的区域。西蒙确信。
“系统，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宿主的参加直播福利。在其他嘉宾抽取完毕前，可以提前进场，准备一下。】
还有这个功能？西蒙疑惑，以前怎么不告诉自己？
但西蒙也懒得纠结，估计问了就是权限不足。
可是，这个空间却能透露出系统的倾向。是不是说，系统指定的一系列规则，都是为了直播问答的公平性。
包括不允许嘉宾沟通、更改奖惩规则、制止嘉宾互相攻击等。但如果宿主也可以参加，那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西蒙本来以为，如果这次自己参加了，系统会对他的权利做出一定的限制。对此，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系统好像并不制止宿主参加直播。
想着，他也问了出来。
【系统是帮助宿主更好地适应环境，不会对宿主权限范围内的行为，进行评价和限制。】
系统的回复有些抽象，但西蒙听懂了。
系统就像是一个手段不是特别高的渣男，对于宿主在权限范围内的行为，系统既不主动，也不拒绝。
所以它不会拒绝西蒙参加直播问答，也不会对西蒙原有的权利做出限制。同样的，在西蒙决定参加直播问答前，系统也不会主动告知西蒙的这个题前空间的存在。
【如宿主无其他疑问，系统即将开始抽取幸运嘉宾。】
“等等。”西蒙打断，“我想再跟你核实一下，如果言灵超出了能力范围怎么办，是不是就意味着浪费了这次机会？”
【不。之前因为宿主权限不足，所以超过超过初级言灵范围的命令自始无效。如今宿主权限已经升级，如系统判断宿主的命令超出初级言灵范围，仅超出部分无效。】
“这倒是人性化了许多。”西蒙勾起嘴角，他继续问：“怎么提升权限？我现在的权限可以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系统回复。
【提升宿主权限，共有两种方式：一、宿主本身的能力提升。二、宿主知名度提升。】
“你再说一遍，是哪两种方式？！”身着病号服的西蒙迈前一步，满脸不敢相信。
在权限范围内，系统有问必答。
【一、宿主本身的能力提升。二、宿主知名度提升。】
西蒙：“我*********”
系统给出的这两种提升权限方式，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西蒙脸上。
第二种方式，提升知名度。
难道还有比正面向全球范围的直播问答，更快提升知名度的方式吗？
而回答对题目，又能获得奖励提升自身能力。符合第一种方式。
这两个方式，本身就是相辅相成的。
系统哪里是限制宿主亲自下场，他根本就是在鼓励宿主参加问答！
西蒙来到哥谭后定下的低调道路，从一开始就与系统的宗旨背道而驰。如果他从第一次直播就参加了问答，哪里还会有今日之祸？
西蒙的心仿佛在滴血。
三次直播，十六道题目，一共十六次奖励。
要是把这十六次奖励都拿满了，他还怕什么小丑谜语人。就是祖宗人来了，他都能正面硬刚！
深吸一口气，西蒙尽力平复心情。事已至此，当尽力补救。
“系统，使用言灵。”西蒙大步来到沙发前，然后一屁股坐下，拿起茶几上的大瓶可乐和杯子，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可乐。
然后大口灌下润润喉咙说：“从今往后，每次直播时，题目和嘉宾数量不受限制。”
【言灵·放宽题目和嘉宾的限制。】
就这？
‘放宽’和‘不受限制’的差距也太大了。
而且这也太笼统了，放宽到了什么程度？
“具体呢？”西蒙问。
收到西蒙的问题后，系统也不含糊，直接把更新后的直播问答守则，都给西蒙列出来了。
弹窗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字，根本划不到头。
看得西蒙眼睛疼，只看到第三页就放弃，“算了，开始抽取嘉宾吧。”
面向公众开放的直播间中，此时仍空空荡荡的。公屏上却已经挤满了弹幕。
【第一！】
【来了~】
【打卡。】
【这次的嘉宾会是谁呢？希望抽到我，阿门。】
【抽我，抽我，拜托了！】
在大家发送弹幕期间，本次的幸运嘉宾已经抽取完毕。五个人影出现在直播间中。
首先便是一身病号服的西蒙，然后是灰色制服的蝙蝠侠、白色披风超人、短发神奇女侠，和制服没变，但肤色为黑的绿灯侠。
所有人都很疑惑。
【这是……正义联盟？】
【不是吧，蝙蝠侠超人他们现在就在我面前呢，根本没进到直播间里。】
【看他们的制服，也许是其他宇宙的正义联盟。】
【第一次看到蝙蝠侠穿灰色，超人穿白色，好奇怪。】
【短发神奇女侠好飒啊，我好爱！】
幸运嘉宾们进入直播间后，系统发布公告。
【幸运嘉宾已抽取完毕。】
【西蒙·威尔。】
【领主蝙蝠侠。】
【领主超人。】
【领主神奇女侠。】
【领主绿灯侠。】
【欢迎你们来到直播问答直播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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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第 77 章
◎第四次直播◎
领主世界的正义联盟们出现在直播间中, 不止观众，他们自己也是懵掉的状态。自从正义领主们接管全球政权，一切都按照规则运行, 好久都没有出现超乎预料的事情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 如果他们突然被传送到其他地方，多半就要面临着战斗。但此地却显得极为平静。
白色超人侧耳倾听, 却丝毫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然后他使用透视，也没有作用。
绿灯领主警戒四方，并用意志在绿灯戒指中查找现在的情况。可宇宙中最博学的绿灯戒也一无所知。
短发神奇女侠握紧真言套索, 时刻做好战斗准备。
三位领主自动向灰色蝙蝠侠靠拢, 希望灰色蝙蝠侠能向往常那样, 给出大家答案。
但这个情况，灰色蝙蝠侠也无从得知, 在其余三位领主的注视下，灰色蝙蝠侠微微摇头。
如今，直播间中能给出解答的, 只剩一个人了。
那个穿着病号服，看起来失血过多的家伙。
领主神奇女侠脸上挂着官方笑容，迈步来到西蒙面前。
西蒙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灰色蝙蝠侠。是灰蝙诶！
传说中，多元宇宙里最温柔的那个蝙蝠侠。
西蒙几乎连身上的伤痛都忘了，眼中只有灰色蝙蝠侠。
他居然还活着呐？
念头升起的瞬间, 西蒙立刻惊醒, 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地狱笑话看多了，怎么有这么恶劣的念头？
短发神奇女侠端着政治家的做派开口，向西蒙询问信息。
西蒙回过神, 见短发的神奇女侠俯视着他, 正等着他回复。西蒙皱眉, 目光从上往下扫。从她的眼睛开始，一直停留在双手结束。
手指纤长，白皙光洁。可就是这双手，扭断了全宇宙最温柔的蝙蝠侠的脖子。
西蒙垂眸，漠然道：“没听见系统的声音吗？这是直播问答系统。”
领主们都身经百战，自然不会被轻易激怒。可弹幕却忍不了西蒙的态度。
【他凭什么对神奇女侠这么说话，这小子是谁啊？】
【估计是一个幸运的小子，被直播间抽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等他从直播间里出来，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谦卑！】
西蒙的语气不算敬重，但他又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领主们也不能直接逮捕他。
领主们不知道的是，在西蒙见到他们的那一刻，立刻就想好了要播放什么题目。
【第一题即将开始，请各位嘉宾注意观看。】
【直播片段将从过去、现在、未来以及多元宇宙中抽取。】
【直播过程中，嘉宾不许与外界联系，只能凭自身作答。答对者获得奖励，答错者接受惩罚。】
随着系统发布公告，答题屏障降临，将各位嘉宾分别隔开。
【大都会风和日丽的一天。
超人忙得焦头烂额，最近又新出了一个反派，他发誓要令超人心碎。毁掉他内心最在乎的。
超人在乎什么呢？
他在乎太阳，在乎世界，在乎人民，也在乎猫咪，更在乎此刻手中的三明治。
如果那个反派毁掉的是三明治，倒也好说。那如果他向毁灭世界呢？
超人必须尽快把他抓住。
这时，联盟通讯器上传来了蝙蝠侠的呼叫。飞行之中的超人按下耳麦，“B，我很忙。”
“有个反派，他想要通过毁掉你最在乎的东西，而毁掉你的心。”通讯器那头传来蝙蝠侠沉稳的声音，“你正在寻找他。”
“你是怎么……”超人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他失笑道：“没有什么能瞒过你哈，大侦探。那么你有什么建议？”
“他想毁掉的不是某一样东西，而是是你内心深处最爱的那个人，是不论发生什么，你永远信赖的那个人。”蝙蝠侠说，“如果那人死去，你会沉溺在思念中，一蹶不振。这才是他想要的。”
“所以……”超人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
“露易丝·莱恩。”蝙蝠侠肯定地说，“他的目标是露易丝，我们需要保护好她。”
超人停下飞行，立在空中，红色披风在他身后猎猎作响，他沉着地说：“等等，他可能一直在监视我。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难道不应该见面再谈？”
“这个通讯已经被屏蔽了，他监测不到。你立刻去保护露易丝。”说完，蝙蝠侠挂断通讯。
超人在天空踌躇一会儿，然后毅然向星球日报飞去。】
西蒙心念一动，画面在此处定格。他一字一句地设置选项。
【有人想杀了超人最爱的人，从而让他心碎。那么请问，超人最爱的人是谁？】
【A、露易丝·莱恩。】
【B、蝙蝠侠。】
【C、布鲁斯·韦恩。】
【D、闪电侠。】
设置完毕之后，西蒙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
妙啊！
白超想要摒弃人性成神，就偏偏要帮他回忆起当人时的样子。
西蒙选择完毕，系统答题限制解除。
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出来的，没想到出来后，看到灰蝙蝠也在外面。西蒙微微惊讶，见直播间中只有他和灰色蝙蝠侠两个人，想了想，他主动来到灰蝙蝠面前。
“嘿，蝙蝠侠。”西蒙笑着打招呼，“你选了什么？”
“是蝙蝠领主。”灰色蝙蝠侠纠正道。
西蒙：“好的，蝙蝠侠。”
“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来之前都在做什么？”
“你呢？”灰色蝙蝠侠指着西蒙身上的衣服，“你看起来似乎遇到了麻烦，需要帮助吗？”
“不，我自己……”西蒙下意识拒绝，但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他充满希冀地望着灰色蝙蝠，“没错，我需要帮助。”
“那个，我能抱一下你吗？”西蒙扭捏地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西蒙会提出这个请求，但从对方的站姿来看，他没有受过训练。并且手无寸铁，眼神清澈。根据灰色蝙蝠侠的经验，这样的人，不会是罪犯。
而且也是自己先问的对方是否需要帮助，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灰蝙蝠微微点头。
得到了肯定，西蒙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小心翼翼抱了上去。
……
此时，哥谭法庭中。
本世界的蝙蝠侠看到直播间画面，护目镜都微微瞪大了。
在看到西蒙穿着病号服出现在直播间时，他就意识到出事了。在蝙蝠电脑把出现在小丑门口的血样，检测完毕发送报告发过来时。各种线索都连接在一起，他脑海中的迷雾就散开了。
可是，蝙蝠侠想到他和西蒙的每次见面，不是防备就是攻击。
但见到了领主蝙蝠侠，西蒙却主动要拥抱。
不是，为什么啊！
沉稳如蝙蝠侠，也不由得陷入纠结，感觉自己受到了区别对待。
“那个，蝙蝠侠。”超人飞过来，指了指天上巨屏，“你认识他吗？”
听到超人的话，在场众人都竖起了耳朵。
西蒙在直播间中的表现，可不像素不相识啊！难道蝙蝠侠和他有过一段？
“不认识。”蝙蝠侠一甩披风，留给大家一个凶巴巴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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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第 78 章
◎绿灯戒指无所不知。◎
答题间中, 领主神奇女侠盯着题目，仔细分析。
虽然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又应该怎么回去。不过她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在找到回去的方法前, 不宜大动干戈。先顺着目前的情况看看。
不过就是答题而已, 怕什么？
题目中，问的是超人最爱的人是谁？然后分别给出了四个选项。
领主神奇女侠的目光在‘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之间游离一会儿。直播间将蝙蝠侠和布鲁斯分成了两个人吗, 为什么？
但这个疑问只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象。
虽然题目问的是‘最爱’的人，但在题干中, 却通过蝙蝠侠的口, 分别表述了超人‘最爱的人’、‘最信任的人’和‘最怀念的人’。
领主神奇女侠思索片刻, 认为这三个选项，对应的应该是三个不同的人。
首先最爱的人, 应该指的是露易丝·莱恩。她想。
露易丝是第一个采访到超人的记者，也是与超人联络最深的记者。一直陪伴超人从单打独斗，到正义联盟, 再到正义领主时期。
即便在正义领主时期，卡尔仍然会每周抽出时间，陪露易丝共进晚餐。用情不可谓不深。
但他最信任的人，却绝不会是露易丝。
信任这个词，包括相信人品, 相信能力等。
露易丝是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 能活到现在全靠超人的拯救。超人怎么会最信任她？领主神奇女侠想，超人最信任的，当属正义联盟同伴。对应到题目中, 应该是选项B。
而超人最思念的人。
领主神奇女侠注意到, 题干中的蝙蝠侠在说起时, 还提到了一个前提条件：‘若他死去，你最为思念的人。’
领主神奇女侠神色一黯，闪电侠的死亡，是他们永远的遗憾。而他们会带着这份思念，制造出一个更好的世界。
回到题目本身。他们可是超人的队友，是一路见证着超人和露易丝风风雨雨的。领主神奇女侠握紧真言套索，居然拿超人最爱的人的问他们，直播问答系统可是打错算盘了！
这题选A，毋庸置疑。
领主神奇女侠毫不犹豫选择A选项。
答题完毕，限制解除。领主神奇女侠出来后，立刻就看到了互相拥抱的西蒙和灰色蝙蝠侠。
领主神奇女侠：？？？
就答题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发生了什么？
此刻，公屏上弹幕滚滚。大家已经从庆祝开播，过渡到题目分析上。
【大风起：这题选A，不用想了。蝙蝠侠说选A，那一定是选A。】
【中心城第一恶霸：蝙蝠侠什么时候说话了，我怎么没看到？】
【保住植物啊混蛋：想什么呢，说的当然是直播题干中的蝙蝠侠！题干中，蝙蝠侠让超人去保护露易丝，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理性分析：前面的，不要迷信好吧。我们理性分析一波。超人自出道以来，一直跟露易丝纠缠不清。大家想引出超人的时候，也都是把露易丝从楼顶上扔下去。并且上次小丑想打击超人，也是从露易丝下手。这些足以说明，露易丝就是超人最爱的人！】
【冰霜杀手：这么一看，露易丝好惨啊。】
【是吗：可我听说，露易丝已经跟超人分手了。@露易丝·莱恩】
【哥谭建设靠大家：道理我都懂，但布鲁斯·韦恩是怎么混进选项里的，他跟超人完全没有交集啊？】
【这不对：系统最喜欢反转了，怎么可能题目中说是露易丝就选A？】
【屈服真理：我们以为会反转，但实际上没有反转。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反转？】
……
星球日报，主编办公室。
主编佩里抬头望望巨屏，再望望自己的王牌记者。
身为一名新闻人，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露易丝和超人的热度持续升高，如果运作好了，星球日报的总体销量能翻上一番！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露易丝居然申请调到社会版块。
“露易丝，你想好了？”佩里捏着露易丝的调职申请，“你跟超人的新闻这么久了，借着这波热度，再冲一个普利策奖也有可能。”
“老编，普利策奖我已经有一个了，再多，也不过是书柜上多个摆件。”露易丝眼神坚定，“我现在只想找找进入新闻行业的初心。”
“当年我加入星球日报，可不是为了报道超人。”
罢了。
见她如此坚定，佩里也无可奈何。
新闻行业，热度排在第二，自由意志才是第一。
强求不得。
佩里从抽屉中取出印章，在露易丝的调职申请盖下一个红印。
……
直播间中，见领主神奇女侠也答完了题目，西蒙松开灰蝙蝠。
西蒙对领主神奇女侠有意见，自然不会主动跟她交流。
领主神奇女侠倒是想和灰蝙蝠交流一番，她答完题目才想起，好像他们聊天时提到过，当年在正义联盟还没有成立之前，超人和蝙蝠侠也共同保护过露易丝，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直播中这一次。
但有西蒙这个外人在，领主神奇女侠也不方便和灰蝙蝠多说什么。
剩下两位嘉宾还在分析题目。
“超人最爱的人……”绿灯领主眉心紧皱，“这算什么题目？”
在进入答题间前，他还是信心满满的。
他手中的绿灯戒指，不仅是宇宙中最厉害的武器，还是一本百科全书，里面装满了守护者们和其他绿灯侠们的知识。
有这些知识在，没有什么问题能难住绿灯侠。
但……绿灯领主看向自己的戒指，它会知道超人最爱的人是谁吗？
左思右想，绿灯领主还是没有问戒指，这么羞耻的问题他实在说不出口！
还是自己分析吧。
绿灯领主望向四个选项。回答选择题，最好的方式就是排除法。
他先试了试选择两个答案。见系统报错后，他认为首先要排除掉B和C。
无他，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本来就是一个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不能多选的情况下，首先就要排除这两个。
剩下的A选项露易丝和D选项闪电侠。
绿灯领主认为，闪电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队友，他的死亡来得突然，谁都没有想到。
但要是说超人最爱的是闪电侠，多少是有些离谱了。
看来答案只有一个。
A，露易丝·莱恩。
选择完答案的瞬间，限制解除。他可以看到其他嘉宾和公屏弹幕。
弹幕上大多数人都认为这道题应该选A，绿灯领主看到后，稍稍松了口气，看向已经答完题目的西蒙等人。
看到一身病号服的西蒙，绿灯领主首先排除他。在略微疑惑，为什么蝙蝠领主和他靠得那么近之后，绿灯领主扭头来到领主神奇女侠身边。
“戴安娜，你选哪个选项？”
“A。”领主神奇女侠回答，“你呢？”
“我也选了A。”自己的想法再次被肯定，绿灯领主明显放松很多，“这道题目很简单，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意义。”
也许有一些意义呢。领主神奇女侠瞄了一眼灰蝙蝠，岔开话题，“卡尔怎么还没出来？”
“不知道。”
二人不再说话，各自思索。
【神奇女侠和绿灯侠选了A，蝙蝠侠和那小子选了B，现在就剩下超人了。】
【能不能叫直播间里的人为‘领主’啊，不然总会幻视我们自己的正义联盟？】
被他们惦记的领主超人此时却陷入了回忆。
“超人，你怎么来了？”记忆中，他在收到蝙蝠侠的通讯后，立刻来到星球日报大厦外。
透过玻璃看到露易丝忙碌的身影，他才松一口气。
然后敲了敲玻璃，吸引露易丝的注意。看到他后，露易丝就说出了刚才那句话。
当时我是怎么回答的？
白披风的超人心念一动，从记忆的角落中调出记忆。超级大脑可以完美还原当时的景象。
他想起，当时自己从窗户中进来，然后抱歉地跟露易丝说，给她带来了麻烦。在讲完前因后果后，他再三保证，一定会保护好露易丝的安全。
露易丝听完，虽然觉得奇怪，但也决定配合。
于是，年轻的超人单手搂住露易丝的腰肢，飞向远方。
到了蝙蝠侠指定的地点后，蝙蝠侠在布置陷阱和后手。而他和露易丝却在一旁聊天，露易丝跟他分享遇到的趣事，他则被逗得哈哈大笑。
笑？
思绪回笼，白色超人试着扯了扯嘴角，可脸颊的肌肉仿佛僵死了一样，半点弧度都没升起。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留给领主超人答题的时间不多了。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领主超人一直都分得很清楚。他不会否认过去，却也不会任其影响现在。
在倒计时结束前，他淡然选择了B选项。
白色超人从答题间中出来，众人都眼睛一亮。
“卡尔，你选了什么？”领主神奇女侠上前两步，率先问道。
“我选了B。”白色超人冷淡且疏离地回道。
“怎么会？”领主神奇女侠险些失声，她控制不住地望了一眼灰蝙蝠。少顷，她掩饰般补充：“我是说，难道不是露易丝·莱恩吗？”
“不。”白色超人摇摇头，“我们都被他给骗了。”
领主超人没有明说，但众人都知道，他指的是，大家都被‘蝙蝠侠’给骗了。
嘉宾们简单聊了两句，系统的结算公告就发布出来。
【答题结束，五位嘉宾均作出选择。】
【现公布正确答案。】
【本题正确答案：Ｂ】
直播画面继续播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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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第 79 章
◎大声喊三遍‘我是一只可爱的粉色小兔兔’。◎
直播画面继续播放。
【来到星球日报, 三原色超人在跟露易丝简单介绍情况后，便带着她离开。
目的地是蝙蝠侠指定的地点。
那是一处断崖。二人来到时，蝙蝠侠正在布置陷阱和防御装置。
超人则带着露易丝降落, 然后他们愉快地聊天。
片刻后, 发誓要让超人心碎的那个反派来到。
青空白日，他从黑洞中踏出。看到对面三人, 他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都在了，非常好。”
超人神色凛然, 立刻把露易丝挡在身后, 然后迎面飘向他, 确保露易丝的身影不会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一路飘到那人面前，超人挺胸与之对峙。
几句不合, 子弹从那人掌心手枪中射出。手枪和子弹都是是特制的，飞行速度和杀伤力都超乎寻常。
超人心中一惊，奋力飞身, 想抓住子弹。可在他的手掌即将触及子弹时，子弹却极具灵性地拐了个弯，然后回到原定轨迹上，狠狠射入露易丝身后的蝙蝠侠的胸膛。
蝙蝠侠的身形不住摇晃，然后一头栽下断崖。
“不——”超人又惊又怒。
顾不得其他, 超人立刻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跃下悬崖, 接住下坠的蝙蝠侠。
风声在耳边呼啸，但超人仍能清晰听到岸上那人嘲弄的声音。
“你们居然试图误导我。但是没用的，我能看到你的心, 超人。我知道你心中最重要的、最信赖的, 如果他死去, 你会最为思念的人到底是谁！”】
直播最后停在了超人接住蝙蝠侠的画面。画面中，超人正关切地望着蝙蝠侠，任谁都能看出他眼中的担忧。
黄太阳下的氪星人几乎永生不死。因此，虽然距离直播画面中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直播间中白色超人，与直播画面中的三原色超人面孔仍一模一样。
可是面容虽然相同，但只要有眼睛的人，在看到二者时，都能立刻感觉出两人的不同。
这种不同并非在于制服和披风的颜色。而在于气质、神情，以及眼睛。
屏幕中的三原色超人，情绪分明，热爱万物，仿佛浑身都散发着阳光。他接住下坠的蝙蝠侠时，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几乎可以感染每一个人。
而直播间中的白色超人，他冷淡自持，湛蓝的眼睛中永远无悲无喜。让人不禁怀疑，如果听到有人大喊“超人”来求助，他是否会伸出援手。
很难想象他们是同一个人。
不止别人，就连领主超人自己看到了直播画面，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都觉得恍若隔世。
若他死后，我最为思念的人吗？
心中重复了一遍直播画面的最后一句话，白色超人一阵恍惚，试图从记忆中找回自己当时的情绪，可无论怎么翻阅，即便都忆起了事后蝙蝠侠输了多少血，他依旧觉得自己的心中平静无波。
翻到最后，一个压抑的想法从他心底冒起。
是与不是，试试就知道了……
想着，他望向了领主神奇女侠。
领主神奇女侠有个暂未公开的计划。
如今世界已经基本走上正轨，犯罪率趋近于零，他们当时成立正义领主的目标已经达成。为了巩固正义领主的政权，她必须铲除一切可能破坏政权的因子。而蝙蝠领主，正是她计划铲除的下一个目标。
蝙蝠领主已经拒绝参加近几次的领主会议了，整日窝在哥谭，没有人知道他在计划什么。
实际上，他们也早就察觉到了蝙蝠领主对政权的不满。但出于以往的情谊，无人愿意提议审判蝙蝠领主。哪怕只是想想，都觉得自己背叛了过往的时光。
但如今蝙蝠领主的态度愈发明显，他很有可能在暗地里谋划推翻政权。没有人敢小瞧领主蝙蝠侠的计划。
政权不容破坏，必须有人阻止他。如果没有人愿意当恶人，那我来。在来到直播间之前，领主神奇女侠想。
看了直播后，领主神奇女侠的想法依旧没变，她甚至嗤之以鼻。没错，当年他们的关系的确很好，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否认。但人们总要向前看，只有懦弱的人，才会一直沉溺在回忆中。
灰蝙蝠从回忆中醒来。
当年，他在通讯中让超人去保护露易丝，的确是存在误导的心思，想用露易丝来混淆视线。但当那颗子弹打中胸口的时候，他也不能说完全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经历过子弹事件后，他们与来自天堂岛的战士、世界上最快的人，和宇宙战警组成正义联盟，共同对抗邪恶。
直到一次事故，导致闪电侠死在莱克斯·卢瑟手中。
当时大家都心乱如麻，于是在超人杀了卢瑟，并站出来表示为了避免此类事情再度出现，正义联盟必须要做出改变。在超人向他承诺，不会凌驾于法律之上杀人，并且以后再也不会有八岁孩子在小巷中失去父母时，他也同意了领主计划。
但是如今，他愈发觉得正义领主的路线是错误的。自从接管全球政权以来，正联的大家，包括全世界都失去了笑容。
人们战战兢兢地生活，丝毫不敢出差错，甚至不如笼中鸟自由。
而超人是问题最严重的一个，灰蝙蝠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见过克拉克了。
于是他意识到，超人领主在摒弃人类的情感，试图把自己打造成一个神。
这一定不是对的。
另一边，绿灯领主就没有其他几人那么重的心思，他只是惊讶，在正义联盟成立前，超人和蝙蝠侠的关系居然这么要好。
但如今看看超人领主和蝙蝠领主的站位，两人之间不说隔了十万八千里，也是在合理范围内，尽可能地远离对方。
物是人非。
绿灯领主心中感慨。
正义领主众人均默不作声，弹幕上熙熙攘攘他们也只当没看见。
在安静得近乎诡异的气氛中，系统发布公告。
【本次答题完毕，领主神奇女侠、领主绿灯侠回答错误。】
【请上述嘉宾确认自行抽取或绑定其他嘉宾。】
领主神奇女侠和领主绿灯侠面前都出现了小型弹窗，供他们选择。
二人没有在意系统说得惩罚，作为领主，他们面临的考验和威胁不在少数。没有什么惩罚能难住他们。
更何况，他们不觉得系统有权利“惩罚”他们。
因此，二人均未做出选择。
【倒计时结束，二位嘉宾未做出选择，默认为自行抽取。】
【正在抽取……】
【领主神奇女侠抽到随机惩罚：大声喊三遍‘我是一只可爱的粉色小兔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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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第 80 章
◎恭喜正义领主们加入舞蹈天团◎
领主神奇女侠没有动作, 她将真言套索放回腰间，持盾而立。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系统惩罚不重, 甚至可以算的上玩笑。
但那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如果第二期及之后的嘉宾, 抽到了这个惩罚，大多会喜出望外。
但这次抽到惩罚的是正义领主。
身为领主, 最重要的就是威严。只有保持自己的威严，才能统治下属。任何有损威严的事情，对他们而言, 都与杀身同论！
【警告！请幸运嘉宾立即完成惩罚, 否则惩罚将升级！倒计时, 十、九、八……】
由于领主神奇女侠迟迟不履行惩罚，系统发出警告。
‘铮——’
领主神奇女侠抽出佩剑, 剑指前方，“你这是在侮辱正义领主。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闻言, 正义领主们飞快聚到一起，警戒四周。
即便他们以往或有隔阂，但此刻，他们都代表着一个名字
——正义领主！
领主们激烈的反应引起弹幕不解。
【搞什么，不就是喊三声小兔兔吗？看这架势, 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杀他们全家呢？】
【抗不执行惩罚会导致惩罚加倍的啊，他们是疯了吗？】
【我知道了，这是其他世界的正义联盟, 他们是第一次看直播。就像第一次直播中, 我们世界超人那样, 根本不知道抗拒惩罚的后果。】
【我想看惩罚升级，大家都小点声讨论，别让他们听到了！】
在领主们的警戒和弹幕看笑话中，系统倒计时归零。
直播间中央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新的页面。同时，系统也开始语音播报。
【倒计时结束，幸运嘉宾未完成惩罚。】
【原惩罚正在升级，升级完毕。更新惩罚为：变……】
系统尚未播报完毕，领主神奇女侠手中的佩剑已经飞向屏幕。
同时，热视线、蝙蝠飞镖和绿光子弹紧随其后。四道攻击几乎同时打到中央屏幕上。
蝙蝠镖爆炸，散开一片烟雾，把中央屏幕完全笼罩。
巨大的爆炸声打断了系统公布升级惩罚。
直播间众人和公屏观众都紧紧盯着中央屏幕。只有白色超人眉心紧皱。
【我没看错吧，他们居然攻击了直播间，好勇啊。】
【上次雷神不是也攻击了嘛。】
【但这次有四个人同时攻击啊，而且居然打断了系统播报！】
【一言不合就动手，这个正义联盟怎么给人感觉怪怪的？】
【旁边那个幸运小子怎么一动不动，是不是吓傻了。早就说应该换我上去……】
烟雾散去，中央屏幕整洁如新，连一丁点灰尘都没有沾染。
领主神奇女侠神色凌然，飞身上前，捡起掉落在地的佩剑。掂量两下，然后她反手一挥，刺在中央屏幕上。
金石相接之声响彻直播间，领主神奇女侠的手臂被反震地一阵麻·痹，但屏幕依旧完好无损。
“戴安娜，这么做没有作用。”灰蝙蝠提醒，“我们需要找到能克制它的方法。”
领主神奇女侠用力地一甩佩剑，给自己手臂一个卸力的机会，然后还剑入鞘，“怎么做？”
【检测到幸运嘉宾违规规避惩罚，且联合同伙共同实施违规行为，情节恶劣，惩罚再次升级。】
【升级完毕。更新惩罚为：正义领主扭腰舞。】
【即时生效！】
播报完毕，领主们刷地一下，身形刷新。白光闪过后，他们纷纷背对着中央屏幕站成一排。
领主绿灯侠站在左边第一个，他右边是领主超人和领主蝙蝠侠，领主神奇女侠站在最右边。
“什么？”绿灯领主心中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失声道。
“噔噔噔瞪~”
但他的队友们同样震惊，无法给出回应。西蒙更不会好心的做解释。因此，回应绿灯领主只有节奏感鲜明的音乐前奏。
领主们只觉得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他们被迫开始扭腰，并随着音乐鼓点，齐刷刷地摆动身躯。
“等等。”
“不……”
“这是宣战行为，立即停止。”
这下，其余领主也等不住了，纷纷发声。
可惜没甚作用，他们依旧在节奏感满满地扭动。并且随着歌曲进入到正篇，除了灰蝙蝠之外，其余三位领主均不收控制地抬起双手，放在耳边。
然后跟着节奏一摆一摆，做出招财猫状。
他们脸上都是开心美满的笑容。
只有灰蝙蝠不同，他抿紧下唇，未露出半分笑意。双手也死死藏在披风中，只是随着大幅度扭腰的动作，偶尔漏出来半个爪爪尖。
但不得不说，他这不情不愿的模样，更可爱了！
最起码，位于最佳观赏位的西蒙是极为满意的。公屏上也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看他们笑得多开心呀~】
【哈哈哈哈，已录屏。】
【录屏有什么用，反正到最后也会因为版权问题无法播放。】
【好可爱呀，这个也！】
在一片歌舞升平的彩色弹幕中，一条黑色的萌新弹幕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
如今大家都是彩色弹幕，因此这个黑色弹幕一出，到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哪来的黑色弹幕小萌新，前几次的直播都没追吗？】
【是的，我刚醒。】
【哈哈哈，直播都快一个月了。怎么，你睡了一个月？】
……
神盾局。
看到天空中反问的消息，美国队长转头看向身旁的尼克·福瑞，“抱歉，你刚才跟我说，我睡了多久？”
“七十年，队长。”尼克·福瑞满脸严肃，他沉重地说：“你整整沉睡了七十年。”
得到了答案，美国队长立刻发到了弹幕上，却引起了更多的嘲笑。
但他也没有在意，更没有继续回复。
“七十年啊，外面的变化真大。那个天幕，太神奇了。在我们那个时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尼克·福瑞：实不相瞒，那玩意儿在我们这个时代，也是不可想象的。
美国队长只是感叹了一声，倒也没有大厦让尼克·福瑞必须回应。因此，见他未接上话，史蒂夫自然转换话题。
“说起来，七十年过去了，战争应该都结束了吧。”
尼克·福瑞：……
这个东西，要怎么解释呢？虽然跟纳粹的战争结束了，但战争是不会结束的。
沉默片刻，尼克·福瑞没有正面回答，“你睡了太久，队长。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
直播间中。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正义领主们的第一次献艺宣告结束。
他们颇为尴尬地放下手臂，互相打量几眼，心中或多或少有些安慰。
幸好不是只有我一个。
有些事，如果自己一个人做，并且被大家看着，那恨不得钻到地缝里，或者连夜买火箭票，离开地球。
但如果几个人一起做，那即便有尴尬感，也会维持在一个合理范围内。
正义领主们现在就是这个情况，虽然自己威严扫地。但一来，他们从公屏弹幕中也发现了这里不是自己的世界，没有被自己的臣民看到。二来，其他领主也威严扫地了。四舍五入，就是大家的威严都没有扫地！
一曲终了，几人的火气仿佛也随着音乐消失而消失。恢复了自由的大家也没再想着攻击系统，或者剑斩屏幕。
作为直播间中唯一的观众，西蒙得到了领主们的注目礼。
但领主们行事，自有其底线。西蒙只是‘被迫’观看了一场表演，并没有主动犯罪行为。因此领主们只是多看了他几眼，没有实施灭口行为。
【升级惩罚实施完毕，现继续进行结算。】
系统公布后，几位领主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紧张不已。但他们都竖起耳朵关注。
在他们的警惕中。
系统公布了绿灯领主的惩罚。
【作者有话说】
我考试回来啦，宝子们！
从今往后，每天晚上九点半稳定更新。
我发誓，我将专心码字，不追剧，不吃零食，不玩游戏。
今夜如此[划掉]
明天开始，天天如此！感谢在2024-01-17 23:41:49~2024-01-19 22:26: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青色独行 10瓶；37694810、漂亮的韦恩君、菲葑、好雨知时节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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