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同意了？”
陆羽还在公司，隔着听筒也能想来弟弟现在惊喜的心情。
“你说谁？虞清和吗？”
陆乘嘴角压不住，知道他哥拿他逗着玩，声调平平无奇嗯了声。陆羽听出来了，嗤笑了声，说：“对方应该是不知道你和猫猫也会去。”
“啊？”这下陆乘声音压不住冷淡了。
秘书提醒陆总开会，陆羽眼神示意稍等，对着电话不留情说：“反正总要见面的，陆乘你也不是十七八了，不要少男怀春忐忑反复好吧。”便结束了电话。
陆乘：“……”
谁少男怀春了。他也没想什么。
陆猫猫最近心情超级好，整个人就像是小太阳，也不娇气了，吃什么都香香，不挑食，还很乖巧跟奶奶说：“猫猫不吃糖啦~”
尽管肉呼呼脸对着小蛋糕就差流口水啦，但十动然拒表现的明明白白，可见小小年纪毅力惊人。
丁云和惊诧，看向丈夫，猫猫怎么了？
陆泽鸣也不清楚。
“他们俩兄弟之前嘀嘀咕咕的，猫猫也天天找明星照片，是不是爱美年纪到了？”
陆猫猫听到‘明星’眼睛唰的亮晶晶，点点小脑袋，“对啊对啊。”小小咽口水，从小蛋糕上移开目光，“牙齿坏掉会黑糊糊，猫猫就不好看啦。”
陆乘和陆猫猫上综艺这事，兄弟俩是瞒着家里的。陆猫猫是知道要上电视，他不懂什么是上电视，跟个小鸭子一样，在陆乘屁股后面，跟前跟后追问。
“爸爸，我们要去见妈妈了吗？”
“爸爸，妈咪一起上电视吗？”
“妈咪会喜欢猫猫吗？”
“猫猫好喜欢妈咪哦~”
陆猫猫无师自通的撒娇语气，妈咪两个字念的跟裹了麦芽糖一样甜腻腻的，陆乘听得牙都倒完了。
“只是上电视，就是爷爷奶奶看的节目，你出现在上面，大家都会看到你。”陆乘说，没跟陆猫猫说全。
这小子大嘴巴，而且也不知道虞清和愿不愿意……
陆猫猫半点都没有失落，举手手，亮晶晶眼睛眨巴问：“妈咪会看到猫猫吗？”
“应该吧。”陆乘含糊说。
陆猫猫更高兴了，这几天很讲究自己的形象。
每天晚上临睡前，陆猫猫抱着ipad对着漂亮的女明星照片，齐齐的么么么么亲一亲，陆乘看到无语，问：“要是亲错人了，没有你妈咪呢？”
“姨姨们好漂酿~猫猫亲亲。”陆猫猫摸摸照片，脑袋贴贴，过了会从被窝里爬出来，扭头看爸爸，“爸爸，妈咪不在里面吗？”
陆乘：……md被这小子套出来了。
“睡你的觉，废什么话，看看几点了。”
陆猫猫撇撇嘴但很高兴，偷偷都记住了，里面没有妈咪哦，明天让爷爷换一换照片！
他还知道躲在被窝里，跟照片里的姨姨们说谢谢捏。
陆乘说陆猫猫最近状态兴奋，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不过他没感觉出来。家里其他人看出来了，陆奶奶还问儿媳，“小乘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看着开心的。”
丁云和也不知道，不过不着急。
主要是陆乘脾气执拗，不主动说，问也问不出来，倒是猫猫，藏不住话，过段时间肯定就会说了。
三月十三。
陆乘收拾东西要去学校那边房子，陆猫猫早早收拾好了自己小行李箱，是个小汽车造型的，背着小黄鸡书包，一兜兜的玩具，全是过年期间长辈买给他的。
“曾爷爷曾奶奶爷爷奶奶伯伯拜拜~”
“么么么么么么~”
“猫猫会想大家的！”
好一顿寒暄。陆乘听不得他爹夹子音，行李先送上车，之后一手扛着陆猫猫放到了安全座椅上，陆猫猫从窗户探出一张肉呼呼的脸，高高兴兴飞吻。
“拜拜~”大声。
陆董十分舍不得，就差骂小儿子陆乘不近人情拆散了他们祖孙，你上你的学，干嘛要带走猫猫，猫猫在家上幼儿园多好啊巴拉巴拉。
“陆猫猫，你说，你要跟我，还是跟你爷爷。”陆乘问。
原本高高兴兴的陆猫猫笑容有些为难了。
这问题不亚于‘我和你爷爷掉水里你先救谁了’。
陆董先受不了，骂儿子：“陆乘你小子为难猫猫干什么，猫猫，咱们爷孙俩感情，爷爷都懂的，你想爷爷了就给爷爷打电话……”
“爷爷奶奶回吧，外面风大，妈，劝劝我爸。”不要撒泼。陆乘在驾驶位说完，喊陆猫猫坐好。
陆猫猫最近很听爸爸的话，立即不趴着窗户了。
车子离开了陆家大别墅，陆家长辈们还站在原地，尤其是陆董，陆羽扶着奶奶胳膊，一边跟他爸说：“过段时间猫猫就回来了。”
“过段时间是几天？”陆董问。
陆羽：……他爹现在较真的明明白白。
c大附近的房子前几天请了保洁已经收拾过，房子是一百四十平米的小四室，拆了两间房子，客餐厅看上去大了许多。
陆乘刚到家接到电话，恩恩了两声。
“陆猫猫。”
“做咩咩呀？”
陆乘看卖萌的陆猫猫，陆猫猫抱着玩具大眼睛看爸爸。父子俩视线对上，陆猫猫有点不好意思鼓着脸颊说：“这样比较可爱。”
“……”陆乘明白过来，伸手揉陆猫猫脸，陆猫猫被揉的唔唔叫，气呼呼的像个小青蛙，陆乘撒开手，说：“明天摄像组来家装摄像头，玩具室你自己收拾。”
陆猫猫注意力引偏了，忘了被爸爸揉脸不高兴，很认真兴奋说：“爸爸，香香头是什么啊？”
“就是能拍下你上电视的工具。”
“那我去啦~”陆猫猫不跟爸爸计较，哒哒哒的往玩具室跑。
三月十四下午，节目组来人装摄像头，还有负责陆乘陆猫猫父子的导演说了下明天要开拍，有什么不能拍的可以提前跟跟拍摄像说一下等等事项。
“没什么不能拍的。”陆乘说完一顿，而后又补了句：“陆猫猫你有什么不可以拍的吗？”
陆猫猫坐在长颈鹿凳子上，听到爸爸的话，先看向大姐姐，问：“大姐姐，我森莫都可以拍哒。”
“洗澡也可以？”陆乘挑了下眉，“陆猫猫所有人都能看到你。”
陆猫猫肉呼呼脸几分挣扎，双手捧着脸颊害羞说：“爸爸，妈咪会喜欢看我洗澡澡吗？”
虞清和应该没这个爱好吧。陆乘心想。
“你想大家都看你洗澡吗？”
陆猫猫还是摇摇头，红红脸说害羞。
负责陆家父子的导演叫薛杉，见父子俩斗嘴，脸上都是笑，过了会说：“陆先生，我们可以单独采访一下猫猫吗？”来之前知道这对父子是赞助商那边关系，纯素人，章导也是有节操的，赞助商第一个要求要虞清和要来。
虞清和名声虽然不太好，但曾经火过，外形也好，请过来也算是节目卖点——有争议的人物，可拍的内容、讨论度比较多。而纯素人父子，说实话，章铭恩当时是否的，哪怕另找赞助商。
素人没有镜头感，也比较拘束，还有外形上，这点主要说大人，小朋友都很可爱，不做要求。
节目团队提醒：“华恩集团陆总，给子品牌喵喵零食冠名赞助四千万，导演。”
总导演章铭恩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冷静了。
底下人给章导铺台阶，提议说：“先看看陆家父子照片，实在不行镜头少一些也行吧，反正能含糊过去。”
“对对，章导，四千万呢。”
于是章铭恩为钱妥协了，只是心里还是憋火，直到看到陆家父子照片，不情不愿的神色略微是满意了，说：“还可以。”
还可以就是帅。章导这是要脸的。
现在此时，导演薛杉在陆家，心想挖到宝了，陆家父子除了颜值不逊娱乐圈明星，还很有梗！在镜头前也不会拘束。
跟拍摄像请到了陆猫猫的玩具室里。
陆乘就在客厅玩手机，只是眼神时不时瞥向玩具室。
没一会，陆猫猫出来了，眼睛亮晶晶的，跟着导演薛杉很亲昵，张口都是姐姐，薛杉笑说：“这是我们的秘密，猫猫放心，我会保密的。”
陆猫猫看他爹。
陆乘：切，他也没有很想知道。
三月十五日，《宝贝，在干嘛》正式开拍。
a市，清晨四点，摄像组敲开了a城老小区一户家门，开门的是虞清和，穿着居家服，素颜。
门外站着背书包的小孩，扎着小揪揪丸子头。
导演镜头外音：“虞老师早上好，这是奥利弗，今天我们要去c城了……”
虞清和早几天知道要去c城拍摄第一期，导演组要给他买机票的，听到消息后，昨晚其实没怎么睡，此时弯着腰先和小孩打招呼。
“你好，奥利弗，我是虞清和，这次旅行我们一起合作。”
c城，早上六点，兰庭小区门铃响了。
陆乘顶着一头炸毛开的门，面对镜头根本没有拘束紧张，因为这会陆乘脸上透着浑浑噩噩，“你们找地方坐，我去叫陆猫猫。”
走了几步顿住了，说：“陆猫猫昨晚兴奋睡得晚。”
其实他也没怎么睡，一闭眼就是高三毕业那个暑假晚上，第一次见到虞清和的场景，虞清和穿着白色短袖条纹衬衫，因为酒意很热，松开了衬衫领口两颗扣子，隐约露出锁骨，满身酒气，脸色不自然的潮红，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