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健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在古文吃瓜的日常 > 22、第 22 章
    “你们接找人的业务吗?”

    朱姜一句“这不在我们业务范围”都到嘴边了,到底不甘心这一趟啥活没接到。

    这样下去他们报馆的kpi都要跌倒底了。

    还是问了一句:“……请问是找什么人。”

    大不了去跟队长借人,在京城里暗卫所找个人还不容易吗。

    结果,这件事还真就不简单。

    因为,他知道人在哪。

    **

    飞鸣报馆,暗卫加没编制的兼职统一开会。

    朱姜:“咱们报馆有新业务上门,因为任务的特殊性,先开一个小会,大家商讨一下接不接。”

    她把了解到的情况统一说一遍,照找过来的老板陈述,他本人叫沈正业是一名玉石商人,跟姚芳老板祖上有故交,所以来参加大婚。

    朱姜坐在正厅堂上,剩下四人齐刷刷坐在一张方桌,每人桌前摆放纸笔以做笔记。

    “提问。”银翅举手,“这位沈老板要找人是仇人还是钱财纠纷,只找人没有其他业务要求吗?”比如sha人和威胁还钱,属于他们老本行的,可以一起帮忙做了。

    银翅一脸我干了很多年的专业。

    朱姜非常认可他的发言:“你的积极性我很肯定,但是很可惜这些都不在我们的业务范围里。”

    白蔷:……怎么的,你们还很可惜这部分任务金拿不到手是怎么回事?

    朱姜继续说道:“咱们明面上的身份是报馆,不做这种生意,以后在对外宣传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说漏嘴了,影响我们的专业性……再来说回老板这边。”

    沈正业是一名玉石商人,因为治理家业采买玉石的缘故常年在外,尚未婚配。

    为什么要提及这一点呢,因为在沈老板说这句话时还一脸羞赫地低头说自己不久前回京时遇到一位一见钟情的女子。

    金翅板着脸:“怎么又是给人做媒?”他短时间内大概是会对这种任务过敏了。

    经历过同僚婚礼上被嫌弃不是小白脸之后。

    沈正业在婚宴上找来,自然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说事。在拜托姚芳找了间空房间后,应他的要求,只和朱姜一人细谈。

    “说来惭愧。”沈正业微低垂着脸,抱歉地说道,“我也知道自己唐突,但是除一见那姑娘我就知此生已非她不娶,只是不知其姓名,就被一马车匆匆接去……从此,已是无缘。”

    金翅犀利地吐出两个字:“看脸。”说什么一见钟情,还不是看脸。

    他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从此走向了升华。

    朱姜肯定地点头:“据老板所说很漂亮。”她强调道:“特别漂亮。”

    其实当场沈正业是发挥了自己所有文化水平,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溢美之词往那位姑娘身上套。

    什么静若春水,照影惊鸿,春水含眸,蹙眉如烟,风骨天成,令人不敢靠近又不舍得远离,只能静静地看着。

    银翅忍不住插嘴:“只看着,然后让我们帮忙找人。”

    朱姜:“老板的要求嘛,甲方老板,多体谅一□□谅一下。”

    一屋子暗卫因为同僚嫁入豪门而心情浮动,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沈央还在街头搬砖,再往前推他们大伙都在一起厮打训练。

    要是被遣散后大家境遇相同,还能互相鼓励一番,再就业也能分享分享经验。怎么就他一个嫁给了富婆老板。

    金翅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他一不想暴富二不想这么早成家。当然他淡定的心情已经在被当面嫌弃不是小白脸的时候荡然无存了。

    成功的从同僚的幸福与我无关,到同僚一起走谁先成家谁是狗。

    沈央给我死!

    的历史性转变。

    其他人则是之前干的暗卫活和现在的任务相差太大,一时半会对这种不刺激的任务提不起兴趣。

    还有就是……谁家一屋子单身的,天天去给别人解决终身问题啊。

    朱姜忽略掉下属的这么点小意见,继续说道。

    沈正业先是对飞鸣报馆的专业性大加赞扬,从寇丰伏法说到飞鸣报馆的成名作《十个铜板》并且恰到好处地提起自己还追订了下一期,以求获得报馆的好感。

    自己又从姚芳处得知报馆还有其他业务,虽然不是上报刊广告,但沈老板表示自己愿意出相同的金额。

    朱姜比划了一下具体数额:“分配到每个人身上,大概是这个数。”

    她满意地看到下属们的表情已经和刚才大不相同,但又叹了口气:“这个任务如果只是找人,那对咱们来说还算专业对口。”

    不如说是太对口了,连后续的任务都不需要做,放在之前暗卫所,算是简单任务中的简单任务。

    一个姑娘家,又不是藏的严严实实的逃犯。

    朱姜道:“沈老板认出了那辆马车,是秦员外家所属。”

    几个专业暗卫立刻在脑中调出这位秦员外的信息。

    白蔷:“秦员外?那个没啥能力全靠在先帝时期捐钱上来,差点一上任就捅出漏子的,是他吧。”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自己的印象也是这些:家里有钱,没啥才能,之前惹事摆平之后,现在在尚书府摸鱼。

    白蔷盯着自己记的笔记:“可是我记得这位秦员外家里并没有女儿啊?”

    按沈正业的说法,那位他一见钟情的姑娘,坐上马车后就一路向着秦员外家驶去了,之后就再不见出来过。

    朱姜点头,淡定地说出整个任务当中最炸裂的部分:“这才是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那个姑娘,是秦员外新纳的小妾。”

    白蔷,三翅:……

    不是,老板你来真的啊?

    一见钟情别人家的小妾,还让他们帮忙找人。

    是要让他们一群暗卫,跑到员外家,把人家的小妾偷出来给你吗?!

    一窝子暗卫表情裂开。

    报馆的业务是怎么从正经广告演变成组织相亲,再演变成帮人家发展婚外情的啊!?

    **

    沈正业举手发誓自己对那姑娘再没有逾矩的意思。

    因为其余人的坚决反对:“我们是被遣散了,但也绝不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和“我们几个是落寞了,但不是底线死绝了。”“我们在暗卫都没做过此等伤风败俗的任务!”

    这样的强烈抗议下,朱姜虽然感觉暗卫要什么底线,但还是尊重其他人的意见,只能把老板再请过来,问清楚任务的具体情况。

    沈正业一个甲方老板,因为自己的一见钟情和不能说出口的暗恋,成功地从一个给钱办事的角色,成为了流着汗,不知道为什么压力很大,还要解释自己没有犯法的想法。

    “知道那姑娘身份之后,我便放弃了。可我后来听说那秦员外的正房妻子是个善妒的,曾经因为丫鬟爬床打死过一个,还发卖过一个侍妾。我便想着,若是姑娘过的不好……”

    众人点头。

    懂了,过的不好就准备英雄救美。

    几人之前眼光齐飞,接与不接来回挣扎,最后朱姜拍版:“这任务我们接了!”

    其他人:……!

    不是,真的去撺掇人小老婆离婚啊。

    朱姜飞一个眼神给他们,示意少安毋躁。

    啧,一个个的就是沉不住气。

    老板本意是去看看情况,看一眼多简单的事。又没答应真的把人带出来给他。

    朱姜脸上沉稳专业,内心小算盘打的飞起。

    就算是要带出来,肯定也是另外的价钱!

    任务金方面没人比她更敏感了。找人和救人可不是一个价。

    她先表示自己报馆本来的业务范围不包括这项,而且也挺考验报馆员工的工作水平。

    其他人:……水平不水平倒在其次,考验的其实是道德水平吧。

    她状似为难地叹了口气:“但是报馆秉承的一向是以客人的意愿为先,而且沈老板的这一段感情故事也很让人感动。”

    她话锋一转:“但是,毕竟是去员外家探查消息,这难度嘛……”

    她拖长了声音,为难地看了沈正业一眼。

    沈正业:“我加钱!”

    朱姜满意地笑了。

    其他人:……高,还是你高。

    麻雀已经成功从一个暗卫转型成了一个奸商的模样了!

    “只是我们有个要求。”朱姜摩挲了两下下巴,“你知道的咱们报馆新成立,报馆内容还比较稀缺,如果沈老板的任务顺利,我们想对此成立一个采访专访。”

    在沈正业犹豫时,她还拍着胸脯保证:“老板放心,我们是专业的报馆。只描述故事情节,绝不会暴露老板和那位姑娘的任何信息。我只是哀叹老板与那位姑娘的有缘无份……唉,着实可惜。想以此报道来描述沈老板和那姑娘的惊鸿一瞥,纪念一下老板您的爱情。”

    白蔷:……从经侦频道跳到下一站幸福?

    朱姜小声地对她说:“长篇小说没流量,是时候转型了。短片爱情小说刚好。而且,那个十个铜板的读者又给你写黑评了。”

    白蔷:!

    “可以,我支持,绝对在文章一开始先注明,此故事纯属虚构。沈老板你不也说,您和那姑娘见面的时候周围没有其他人,您也未曾跟别人说过。”

    “那这件事就是你知我们知,对您和那位姑娘的清誉毫无影响嘛。”

    她必须结束掉《十个铜板》,今天结,立马结。她下一刊就换一篇来写!

    大概是“纪念您的爱情”这句话太过打动人心,沈正业很快答应了下来。

    “好吧,不过成刊之前我要先看看。”他絮絮叨叨地说道,“我只是想看看她过的好不好,如果过的好的话……”

    他四十五度仰角,说出男配的标准台词:“那我就不打扰她的生活了。”

    朱姜带头与众人鼓掌。

    **

    最后这个任务被外包给了从暗卫所嫁出去的前鸳鸯同僚。

    这个伴上了姚芳老板,从此从风里雨里屋顶等你的暗卫摇身一变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

    彼时正熟悉怎么做好一个当家主夫,听闻同僚们接了新任务,正相约一起去扒秦员外家小妾的房顶,他一脸好奇地问道:“是城西的秦员外,尚书府的那位?”

    朱姜点头。

    他一脸与有荣焉:“不用那么麻烦,秦员外的妻子是我们家芳娘的老主顾了,正好过两天要上门去裁衣,问一嘴的事情,很简单的。”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决定先试上一试。

    结果,这一问就问到了可疑的结果。

    沈正业猛地站起来:“什么?说府里没这个人?”

    他焦急地反驳:“绝无可能,我看着马车进去的,这几天也无人出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