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其实已经有些凉了,泡在从来没享受过的豪华浴缸里面,冰凉的身体被热水浸透,宫煦云被热气熏得晕乎乎的,看向那堆毛绒绒的东西,脸更热了。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好了没,慢死了!”浴室门被踢了一脚,传来笑良宵不耐烦的声音,眼看着是要强行踹门了。

    刚离开浴缸的宫煦云一个趔趄险些栽回去,慌忙道:“快、快好了!”

    生怕这位太子爷真的直接把门踹开,宫煦云身体都顾不上擦干,草草把头发擦个半干,把放在高配烘干机上的校服穿上,就开始手忙脚乱的往身上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耳朵他因为戴过一次,多少有了点经验,顺利地戴上了。

    尾巴他研究了一下,发现是腰带一样环在腰上的,然后用外套挡住腰带就行。

    只是因为有那么大一条蓬松的狐狸尾巴挡着,校裤不能完全穿上去,总感觉很不自在。

    最后是项圈,把带着一条金链子的项圈扣上脖子的时候他指尖都在颤。

    宫煦云成熟是因为经历过太多坎坷而成熟在心智上,但本质上说到底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终日埋头苦读没有任何娱乐,对于这些......羞耻的东西完全是认知一片空白。

    他无法理解,项圈明明是为了方便管控动物,怎么就还能用在人身上了?

    还有这些耳朵尾巴,人类在进化中褪去了动物那样的耳朵跟尾巴,结果现在的人还特意仿制出来戴身上,为的什么?

    浴室门轻轻打开了,笑良宵抱臂倚在一旁的墙上,看清走出来的人的模样,眼睛缓缓亮了起来。

    身上还带着湿气的少年只穿着简简单单的校服,但难掩修长优越的身形。微乱发尾偶尔还滴落一颗水珠,白皙如玉的面容残留着热气氤氲的薄红,眉眼温柔俊逸却又透着青涩,是最标准的高中校草模样。

    然而,目光落向其他的地方,一对毛绒绒的雪白狐狸耳朵立在少年的脑袋上,灵活地晃动。身后一条大大的蓬松狐狸尾巴与真的没有任何区别,无比自然的在后面摇晃,勾得人心痒痒的想去抓上一把。

    一个低调奢华的金链项圈更是点睛之笔,与校服形成了吸睛至极的反差感,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刚化成人形的单纯狐狸被坏人类抓来当作了玩物。

    只能说不愧是系统出品,必是精品。

    “很奇怪吧......”宫煦云不敢看笑良宵的表情,尴尬得手指快要把衣摆拽烂了。

    低下眼想去看地面,结果入目是那条轻轻晃悠着的金链子,顿时更加羞耻爆表。

    几乎是在一瞬间,笑良宵就接收到了系统完成条件的提示。

    这个主角的脸皮是真的薄啊,要是换做他,就算是顶着毛绒耳朵尾巴去街上晃悠也完全无感,不就是两个部件而已。

    笑良宵完全忘了自己本来就有这两个部件,自然是习惯了。

    咬碎棒棒糖,将棒子一吐。指尖勾上链子,不松不紧在指间缠了几圈,再猛地向身前一扯。链条绷紧,在项圈的禁锢下,宫煦云被迫仰起了脖子。

    这种像是逗弄宠物的姿势,羞耻加倍。然而笑良宵还不满意,一把把人掀到了床上,让人仰视自己。

    床垫软的不行,被子也松软细腻,比宫煦云的木板床不知道高级了多少倍,他一被掀上去就半个人陷入了柔软。隐约间似乎还能闻到属于笑良宵身上的气息,想到这里是对方睡过的被窝,他面颊更热了。

    “真乖。”笑良宵笑眯眯,拽着手上的链子,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宫煦云,就像是其他有钱人拍自己精心饲养的宠物一样。

    “......”听到这夸奖的话,宫煦云羞耻到把床单攥得熨斗都熨不平整,“你、你很喜欢这些动物的东西吗?”

    “不喜欢。”笑良宵回答得干脆利落。

    这下反倒是宫煦云愣住了,他还以为笑良宵是喜欢这些毛绒绒的东西,但是又不想自己戴,所以才会让他来。

    “那为什么......”宫煦云瞄了眼那根连接着他脖颈跟对方手的链子,被烫到一般缩回目光,“要让我这样?”

    殊不知太子爷突然嗤笑一声,面上的笑容变得戏谑,咧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俯身靠近他。

    链条收紧,被迫前倾,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呼吸都交织。

    宫煦云系得好好的领带又一次被扯散丢到地上,领口敞开。

    似乎有轻柔的力道落在颈侧、喉结、锁骨上,但又好像只是过于紧张而产生的幻觉。

    下一秒,他听到一道玩味的声音:“因为看你这副耻辱不甘却不得不屈服的样子,真的很有意思啊。”

    太子爷垂眸看乖学生的脸,皆是嘲弄,“不然你觉得,你还有哪里值得我多看一眼的,要不要这么看得起自己啊?”

    雪发银睫的少年生了一张精致绮丽的面容,卷翘的雪睫眨动,眼眸是最剔透的冰蓝色,像是璀璨的星海,比宝石还漂亮。

    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恶劣轻蔑,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高高在上,只有浸泡在滔天权力与财富中长大的天之骄子才能拥有。

    而他对面的少年,一无所有受尽欺凌,只能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靠打工度日。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到了这时,两人的距离几乎快要鼻尖相抵,宫煦云反而思绪更加清晰了。

    他低下眼睫,一副温顺无害模样,“我没有看得起自己。”

    身后的狐狸尾巴晃动着,宫煦云耳尖泛红,脖颈因项圈紧扣而被迫仰起,目光却是因为羞耻而偏向一旁,脑袋微侧,不好意思看笑良宵。

    只是这样的动作与神态,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青涩腼腆,像极了被恶霸欺负的可怜小白花。

    感觉到脖颈上的项圈又向前勒了几分,宫煦云就知道自己稳稳点中了某位恶劣太子爷的喜好。

    其实真的很好猜,身居高位的权贵总是有着远超常人的掌控欲,他们不喜欢忤逆,更喜欢温顺听话的人,所以笑良宵不止一次说他像是一条可怜巴巴的流浪狗。

    但是这个人又不能太温顺,不然会让习惯了被奉承讨好的权贵索然无味。

    “叫几声。”笑良宵命令道。

    宫煦云抿唇,用羞耻的目光瞄向笑良宵,“狐狸......怎么叫啊。”

    “蠢死了!”笑良宵掐了一把那晃个不停的狐狸耳朵。

    分明是假的耳朵,但宫煦云还是出现了自己耳朵被掐的幻觉。

    “嘤嘤嘤都不会叫吗?”

    清脆清亮的少年音传入耳中,哪怕带着不耐烦,也依旧悦耳。

    宫煦云忍住笑意,面上依旧怯生生的,乖乖学了一下。

    叫完之后眼尾都晕开红意,想要低头却因为脖颈被项圈禁锢住无法动弹,喉结不住滚动。

    全程,笑良宵都用手机录着视频。他的手机自然是顶配,画面清晰度几乎是纤毫毕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给宫煦云录了一圈。

    “再叫几遍。”

    这一个晚上,宫煦云不记得自己到底学了多久的狐狸叫,只记得自己抱着那些物件离开的时候嗓子都有点哑了。

    最后,笑良宵还拽了拽他的狐狸尾巴,说会赏他一点好处。

    宫煦云莫名觉得自己在从事一些一言难尽的职业。

    ——

    第二天一整天都没见到笑良宵,对方不出意外的又翘课了。

    跟对方成为同桌好几天,宫煦云都没能在教室看到过他这位神出鬼没的同桌。

    直到隔天中午,他才在食堂里面遇到了笑良宵,太子爷今天依旧也是吊儿郎当的模样,有一下没一下玩着手机,身后跟着一个长相阳光帅气染了金发的男生,在一众黑发学生当中,两人的发色实在是显眼。

    突然,那金发男生应该是察觉到了目光,扭头,大步走过来。

    “你谁啊,看什么看?”金发男生挑眉,神情跟笑良宵颇有几分像,就是没有笑良宵那种骨子里的“我说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的气质。

    宫煦云猜到了对方的身份,笑良宵的头号小弟或者说好朋友,虞乾。

    笑良宵哦了声,“我同桌。”

    “什么?!”虞乾顿时泫然欲泣,仿佛一只被抛弃的金毛,“宵哥,别告诉我你转班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小白脸?!”

    他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张餐巾纸,兰花指捏着一甩,眼角硬挤出来芝麻大点的眼泪,“我不是你唯一的心肝小宝贝了吗,到底是我错付了嘤嘤嘤。”

    他人高马大的,这会儿做出这副小媳妇的扭捏样,让太子爷一阵恶寒,忍不住朝着人屁股踹了一脚,“恶心,滚远点。”

    “赶紧吃饭,吃完去收拾那几个孙子。”

    “得嘞!”虞乾立刻恢复了精神,得意地瞅了眼宫煦云,搭上笑良宵肩膀。

    想他虞乾叱咤一生,当年也是帝都一霸,直到遇见了宵哥,被宵哥狠狠收拾了一顿。从此天雷勾地火,火星撞地球,两人一起称霸世界。

    这种惊天动地海枯石烂的兄弟情可不是随便一个小白脸就能插足的!

    虞乾抱着这样的想法,洋洋得意端着餐盘在他宵哥对面坐下。

    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看着挪了张椅子坐到他俩旁边的宫煦云,对方一言不发,低着头默默替笑良宵剥着虾,那认真劲,好像在搞什么高深的实验。

    虞乾大怒,呔!孽畜,居然敢跟他抢剥虾的大业!

    他可是有着丰富经验的专业人员,岂是你这种只会读破书的书呆子能比的?

    于是他也抢过笑良宵餐盘里的虾哼哧哼哧狂剥起来。

    咬着鸡腿的笑良宵挑眉,不明白这两人在搞什么。

    剥了几只虾后虞乾刺探敌方军情,然后惊恐发现,对方剥出来的虾不仅多还完整,干干净净,甚至摆得都跟有强迫症似的,一只只排在盘子里面阅兵。

    再看看他剥的,磕碜倒是说不上,但是东倒西歪,一只长一只短,有的虾线都没去掉。

    再一眨眼,宫煦云又开始剔鱼刺了,刷刷几下,那鱼刺就跟自己长脚跑出来了一样,留下完整大块的雪白鱼肉。

    你特么是哪里来的卷王?巫术,这是巫术!

    虞乾仰天长啸,输了!!!

    宫煦云用筷子夹着鱼肉喂进笑良宵嘴里,突然温声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你的朋友好像很不喜欢我。”

    虞乾:?

    太子爷嗤了声,“别理他,天天发癫。”

    虞乾遭受一万点暴击。

    宫煦云弯起眼睛,浅色的瞳孔漾开笑意,声音听上去甚至有些宠溺,但是再仔细听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温润与顺从,“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以后我都来伺候你吃饭好不好?”

    “不好!”虞乾狠狠拍桌。

    笑良宵哼笑,睨了宫煦云一眼“你倒是会讨好人,在苏家就是这样讨好你那爹妈的?”

    宫煦云咬唇,轻声:“只是想要感谢你,因为我别的什么都没有。”

    “随你。”

    这下,虞乾看宫煦云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清君侧”的杀气。

    横看竖看,他都觉得这个小白脸身后有狐狸尾巴在摇晃。

    宵哥你糊涂啊!

    两人一对视,宫煦云无辜又怯生生地朝笑良宵那边靠了靠。

    虞乾被气得猛灌一瓶可乐。

    ——

    下午的时候,宫煦云在班级门口被苏禾礼拦住。

    他淡淡问:“有事吗?”

    苏禾礼深吸一口气,鼓起了勇气的样子,然后才道:“哥,你不该那样做的,我知道你对我还有爸妈有怨言,但是我们是你的亲人呀,你怎么能在笑同学面前说我们的坏话呢,爸妈他们现在很生气。”

    “我没有说过。”

    苏禾礼满眼失望,“我知道爸妈对你没有很关心,知道你生气爸妈他们更喜欢我。”

    “你怨我没有关系,但是你明明知道我们家一直想要跟笑同学家交好,你怎么能这样,爸妈他们可是你的亲生父母啊,哥,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苏禾礼的声音并不算轻,吸引了不少路过同学的注意。

    此刻听到苏禾礼的话,有些同学低声交流,“是让太子爷去针对苏家了吗,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苏家说到底还是宫学神亲生的家庭啊。”

    “就算有矛盾,也不至于这样吧。”

    不出任何意外的,言论偏向了苏禾礼。

    耳畔嘈杂不休,宫煦云低下眼,眼底是厌烦与麻木。

    又来了,这种荒唐感,干脆所有人都去死,都死了多好。

    苏禾礼蹙眉,又反过来柔声劝道:“大家别这么说,我相信哥他只是一时冲动,现在肯定已经知道错了,对吧哥?”

    说着,苏禾礼朝宫煦云眨眨眼,扬起一个体贴的笑容,仿佛在跟他说没事的,我不会怪你。

    “砰!”突然一声巨响,教室门被踹开,众人惊吓地看过去。

    笑良宵回来了。

    只不过这位太子爷现在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面色黑沉,有种风雨欲来的戾气。

    心中充盈着杀意的宫煦云一瞬间敛下所有戾气,跟着走进教室,柔声问:“你怎么了——”

    “笑同学。”苏禾礼在宫煦云之前轻轻喊了笑良宵一声,手中多了一个做工精致的小盒子,笑盈盈递过去,“这是我爸妈让我带给你的礼物。”

    光是看盒子就知道价格不菲,把宫煦云卖了都买不起那种。

    笑良宵坐在宫煦云位置上,转过椅子对宫煦云道:“给我捏肩。”

    这语气就跟使唤下人一样,但是宫煦云乖乖过去了。

    笑良宵的身形修长,骨架是偏向纤细的,肩头也很薄,他一只手能够轻松拢住。

    悉心替人按着肩膀,宫煦云的目光落在笑良宵的手上,那只瓷白的手指骨红了一片,上面还有细微的擦伤,结合之前在食堂的话,下午应该是去打架了。

    呼吸间又萦绕着对方身上的浅浅香气,宫煦云心跳微微加快。垂眸看着笑良宵的头顶,那雪发哪怕在根部也没有任何异色,绝对不是能够染出来的色泽,看上去也不像是假发。

    太子爷嗅嗅香喷喷的乖同桌,戾气减淡了一些,后背往椅背一靠,放松下来,像是一只被安抚了的野兽。

    “糖。”他道。

    宫煦云试探着将手伸向对方的口袋,从里面找到了一大把的棒棒糖。

    “草莓的。”

    一听到这个味道,宫煦云嘴里似乎又出现了那辣椒棒棒糖的诡异味道。

    捏住棒棒糖的棍子,去撕包装纸,突然一道电流蹿上指尖,将他刺得麻了一下,手一抖,包装纸撕开,然后胡椒粉又飘了出来,让他连打好几个喷嚏。

    “......”

    他真的,这辈子都不会想吃草莓味棒棒糖了。

    恶作剧得逞,太子爷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自己拿了根菠萝味的棒棒糖含进嘴里,示意宫煦云接着捏肩。

    众目睽睽之下被无视,苏禾礼有些难堪,咬了咬唇,道:“笑同学,煦云哥他可能对你说了一些误会的话,让你不喜欢我,其实不是——”

    笑良宵嗤笑,“你算个什么东西还值得我惦记?”

    “被一群傻逼捧太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用力,没吃饭啊!”

    最后这句是对按肩膀的宫煦云说的。

    苏禾礼的面色青一道白一道,眼眶渐渐就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什么了让笑同学你这么讨厌我。”

    “啪啪啪。”

    笑良宵鼓起掌来,笑容讥讽,“我之前就说了,你真的很适合立牌坊啊,当贱货还是你在行,我爹那些小三要是有你这脸皮,我估计早变成私生子了。”

    “还不滚?”他踹了一脚一旁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哐当”巨响。

    苏禾礼被吓到了,含着眼泪跑开,眼中含着不易察觉的怨恨。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对方凭什么这样对自己,反而包庇宫煦云,所有人都应该喜欢自己才对。

    心中有很不舒服的感觉,之前那种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失去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你下午去打架了吗?”宫煦云轻声问。

    “揍了个拎不清自己身份的私生子好哥哥。”

    笑良宵勾勾手指,宫煦云听话弯腰,然后面侧就被捏了一把,听到对方说:“看在你讨好我挺卖力的份上,送你几个礼物。”

    距离过近,宫煦云心跳微微加快,眨眼,“什么礼物?”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学校的广播响了起来。

    播报内容是前几天宫煦云被陷害作弊的事情。

    之前那个在走廊上被笑良宵打得只能爬的高大男生叫做方枫,他就是陷害宫煦云的主谋,监控也是他收买监控室的人删的。

    除了这件事,还有一种说法在刻意的引导下传播开来。

    说是苏禾礼多次在他的爱慕者方枫面前哭诉想要月考的第一名,暗示作弊的人会被取消成绩,甚至连那个被收买的人的消息都是苏禾礼透露给方枫的。

    这说法没有实质证据,但是传言这东西从来不看是否真实。

    被笑良宵打掉牙刚补好的方枫心疼地看着在他面前掉眼泪的苏禾礼,努力安慰对方,“禾礼你别哭,我当然相信你没有这样想,所有事情都是我自愿做的,跟你没有关系。”

    苏禾礼抽噎:“可是、可是别人好像都觉得是我做的。”

    他泪眼朦胧看向戴齐,戴齐避开了视线,不复之前的亲近。

    就在方枫想要多哄几句的时候,他爹阴沉着脸来了班级,直接把人拖走了,走之前还用不明的眼神扫了眼不知所措的苏禾礼。

    方枫被带走的事情也在学校里传开来,高三(1)班的人更是一边讨论一边用同情的目光悄悄看最后排的宫煦云。

    宫学神实惨。

    上课铃声响起,方志明走进了班级,拍拍手示意安静,“我宣布一件事。”

    “经过多方决定,最后优秀学生代表的人选定为......苏禾礼。”

    班级里顿时嘘声一片,方志明也难掩失望觉得内幕太大,但他是老师,不能表现出来。

    “什么感想?”笑良宵支着脑袋侧眸看向右手边的宫煦云,戏谑问道。

    正在做作业的宫煦云温声道:“本来也不可能是我的。”

    太子爷嗤笑一声:“没出息。”

    宫煦云看向笑良宵,浅棕色的瞳孔温温柔柔的,不管怎么看都只能看出无害与温顺。

    是高傲的太子爷最喜欢的性格,会让他有圈养宠物的成就感。

    “嗯,我很没出息。”

    这时,教室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他招呼方志明过去耳语几句,等到方志明回到教室,失望的神情一扫而空,激动道:“上头通知,因为笑家提名,最终还是决定让宫煦云同学成为帝都优秀学生代表,等彻底落实后会在全联邦公开宣布!”

    “哇哦——!”班级里霎时起哄声四起。

    还有不怕事大的人喊了句:“太子爷好宠!”然后被方志明一个暴扣。

    笑良宵轻哼,一群人大惊小怪。

    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人,对方一直没有声音,估计是乐呆了。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对方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红了。

    倒是没有泪珠,但是已然蒙上了一层水雾,模糊了琥珀棕的浅色眼眸,将纤长的睫毛染湿。

    宫煦云一眨不眨望着笑良宵,温柔的眼尾变得通红,看不清其间的情绪。

    “你特么哭个头啊。”笑良宵伸手去拍对方的脸,手腕却突然被紧紧握住,力道之大,他一时间甚至没能挣开。

    贴上来的掌心滚烫,修长的手指在笑良宵瓷白腕部勒出了一圈红痕。宫煦云的手轻轻颤抖,不愿松开。

    “谢谢......”

    他的嗓音有些喑哑,笑良宵甚至能从中听见微不可察的哭腔。

    就算是未来的主角,说到底,对方如今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却受尽苦难,不要说偏爱,连平等都从未曾感受过。

    宫煦云感谢的不是这份荣誉,而是有一个人让他能够知道被偏爱是什么样的滋味。

    “你俩干嘛呢?”方志明疑惑地看过来,“宫煦云你抓着笑良宵手干嘛?”

    同学们纷纷回头,好奇不已。

    手腕上的手收紧了一瞬,然后猛地松开,像是被火燎到了一般。

    笑良宵看过去,宫煦云慌乱低下头,躲闪着没有看他,但是露出发丝的耳尖红得要滴血。

    【嘀——检测到未知错误!】

    就在这时,许久没有吱声的520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发现异常,主角疑似混淆,正在重新检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