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平静地看着楚泽深, 平平淡淡看似没有震慑力,实则越是平静越说明顾白在警告着他。
随后楚泽深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不妥, 若无其事地收回眼神走向顾白。
这两口子的眼神小把戏看在谢闻的眼里, 看到楚泽深收回眼神不禁笑了起来。
“看来你还真想家有喜事啊。”
楚泽深站在顾白身边,看着谢闻:“不走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谢闻抬手指了指门口的行李:“晚饭我就不留下来吃了,摩卡不让顾白帮我拿行李, 你回来了就帮我抬一下。”
楚泽深走向门口弯腰一只手拿着一件行李袋,拎到后备箱上去。
顾白下意识地想去帮一手, 刚朝楚泽深走近一步摩卡就挡在他的身前, 不让他靠近楚泽深。
楚泽深看到这一幕手一顿, 眼神再一次看向顾白的肚子。
谢闻看热闹不嫌事大:“看到了吧, 摩卡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不让顾白搬重的东西,这种现象我也只是在我朋友家他老婆怀孕的时候见过。”
他留下了这么一句棱模两可的话, 搬好行李拖家带口不带一点留恋离开了楚家。
摩卡依依不舍地看着离去的车辆,但眼里却带着些坚定,它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把主人照顾好,它很快就能和白兰地相见。
回到家的顾白坐在沙发上, 捧着摩卡的头问:“摩卡,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并没有生病,你也不需要揽着我。”
狗头在顾白的掌心歪了歪,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眼前的主人。
楚泽深在玄关换好鞋走进来:“下午怎么没有去我那里。”
顾白始终没有得到摩卡的回答,放弃地放开了它,靠在沙发上说道:“有点累就回家了。”
楚泽深走到顾白身前,抬手将人拢进怀里:“腰还很酸?”
顾白将人头埋在楚泽深的腰腹上, 闷声道:“嗯, 有一点。”
话音刚落, 李叔从厨房出来看到客厅里抱着的两人, 眼里尽是慈祥,笑着说:“快洗手吃饭。”
顾白回:“知道了。”
李叔又继续进厨房。
楚泽深的手捏着顾白的后颈:“吃完饭再帮你揉揉。”
顾白的脸蹭了蹭楚泽深,算是给回答他的话。
两人坐在饭桌上,李叔也摆好碗筷给他们舀汤。
平日里李叔就喜欢和他们说一些家常事,李叔把汤碗放在少爷面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着说。
“今天下午我在储物间整理东西的时候听到摩卡的叫声,那声音凶猛得哟,我以为出了什么事着急忙慌地就出来,一出来就看到摩卡在厨房朝顾少爷叫了几声,顾少爷说想要在柜子上拿咖啡杯,我想到有一些视频介绍,家里的宠物反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看到柜子都没有打开就下意识地以为一拉开柜子里面的咖啡杯就倒下来,连忙让他先离开,我找了个安全帽戴上才打开柜子,你猜怎么着?”
李叔忽然看着楚泽深问出这个问题。
楚泽深闻言说道:“没有发生任何事。”
李叔点头:“对,一点事都没有发生,柜子里的咖啡杯还是好好的,我就觉得奇怪,摩卡平时在家都不怎么叫,今天怎么就忽然朝顾少爷叫了几声。”
楚泽深想到了谢闻离开前说话,笑着反问顾白:“是啊,为什么朝你叫了几声?”
楚泽深没有提那件喜事不是因为不想提,而是被顾白的眼神警告了,碍于家庭的和谐,他还是不要当着李叔的面去谈这个话题。
顾白正垂着眸吃着饭,没有看到楚泽深打趣的眼神,不在意地说:“不知道,今天摩卡的行为有些反常,我打算吃完饭再去看看它。”
现在只剩下楚泽深和李叔谈论这个问题。
“刚刚阿闻和我说摩卡不让小白搬行李,李叔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
李叔表情有些严肃:“问题不一定是出在摩卡身上,顾少爷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
顾白最近除了腰有些酸,一切都还挺好,而且这腰酸也不是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会好。
他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舒服。”
“过几天就是楚家一年一度的体检日,你要去好好检查一番,我也听说过家里的宠物异常是因为主人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李叔往后呸了一声:“重新说,顾少爷你肯定是什么问题都没有。”
对于这种老人家的传统思想,顾白并不怎么在意。
“领证结婚的前两天我已经做过体检,报告都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因为原主之前遭遇过车祸,昏迷后又无缘无故地醒来,体检还是顾海生让他去做,估计是怕自己的身体出现问题,影响到两家的联姻。
听到这里李叔瞬间松了一口气:“那既然不是顾少爷的原因,应该就是摩卡的原因了。”
顾白说:“明天我带它去宠物医院一趟。”
正在吃晚饭的摩卡听到宠物医院这四个字猛地抬头,眼睛睁得大大,不明所以地看着主人,为什么要带它去医院?
吃完晚饭后,李叔将餐桌上的碗筷收拾好后就从后门离开了。
沙发上,顾白跨坐在楚泽深身上,方便楚泽深帮他揉腰。
楚泽深把手探进顾白的衣摆下,顾白猝不及防被他的手给冰着,他缩了一下身体。
“能不能隔着衣服?”
楚泽深自顾自地说:“我不想隔着衣服。”
顾白不耐地用头撞了一下楚泽深:“那你快点把手弄暖。”
楚泽深的掌心贴到顾白的腰上,接触到温热的皮肤,但怀里的人浑身紧绷着。
“放松,揉揉就热了,怎么一点冷都受不了,酒店的落地玻璃窗应该比我的手还要冷。”
顾白咬了咬牙说:“闭嘴。”
楚泽深笑了一声没有说话,继续帮顾白揉腰。
摩卡刚撒完欢回来就看到沙发上的一幕,主人的肚子被人靠着。
它立即跳上了沙发,大力地扯开楚泽深放在顾白腰上的手,然后又扯着顾白的衣服示意他从楚泽深身上下来。
楚泽深怕摩卡把顾白扯下沙发上,单手抱着他的腰,皱着眉看向摩卡:“摩卡,下去,坐好。”
摩卡的天性是服从命令,即使心系主人,但听到命令还是第一时间从沙发上下去。
顾白转头看向摩卡,小狗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摩卡不是故意的,你也别凶它。”
楚泽深依旧皱着眉:“它不让我碰你。”
听到楚泽深这句话,顾白想到了谢闻的话,家里的宠物不让男主人碰怀孕的女主人。
想到这里顾白也皱眉了,怀孕这两个字根本就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顾白开始从摩卡反常的行为推算,他生日之前摩卡一直都是好好的,甚至还能在客厅和他玩拔河,反常的行为似乎是从他从酒店回来之后才有。
他又开始回忆周日他和楚泽深回家的情景,当时摩卡在门口迎接他,一见到他激动地攀到他的身上,按照平时摩卡一定会缠着他,那天很反常,摩卡是扑了他一次。
至于原因的话,顾白想到了当时楚泽深和摩卡说过,主人身体累了,不能攀到他身上。
结合摩卡种种反常行为,很明显就是摩卡将楚泽深的话给听进去了,并且还非常尽心尽力地监督其他人。
“我知道摩卡反常的原因了。”顾白看着楚泽深的眼睛说。
楚泽深的手并没有停下里,仍然为顾白揉着腰,对于他来说似乎只有顾白的腰才是最重要。
毕竟已经过去几天了,他从酒店回来就没有碰过顾白。
楚泽深问:“是什么原因?”
顾白抬手点了点他的胸膛:“是你。”
楚泽深本不感兴趣,但听到顾白说原因是他,忽然燃起了一丝兴趣。
“为什么是我?”
顾白说:“就是你昨天和摩卡说我的身体很累,不能攀到我身上,你这句话让摩卡以为我生病了,因此才有了接下来的事。”
不允许他抱起白兰地,不允许他抬手取咖啡杯,不允许让他去拿行李。
楚泽深的手从顾白的腰移到腹部,轻轻往下按了按,再一次反问:“难道不是你怀孕了吗?”
顾白听到这个问题咬了咬牙说:“怀不了。”
楚泽深却异常地执着:“为什么这么笃定?”
顾白哼笑了一声:“要怀也是你怀。”
楚泽深的指腹刮了一下顾白的肚子:“你不是说累了吗,怎么让我怀?”
顾白没有楚泽深这么厚脸皮把一些亲密的事当众说出来,即使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一把将肚子上的手拿下来,带着点恼羞成怒:“楚泽深,今晚你自己睡。”
说完后他从楚泽深身上下来,穿上鞋后和摩卡说:“摩卡,我们回房间。”
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顾白眼神都没有给楚泽深一个。
原本温馨的客厅现在变得只剩下楚泽深一个人。
怀里落了个空,到手的人也飞了,楚泽深想到了刚刚顾白的模样嘴里依旧噙着笑,似乎丝毫不担心今晚自己一个人睡的下场。
顾白回到房间后反锁了门,坐在床上给摩卡说明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
他说到嘴都干了,也不知道摩卡能不能清楚地明白他的意思。
顾白起身搬起一旁的椅子,就见摩卡下意识地起身阻止。
“摩卡,定。”顾白连忙阻止。
摩卡有些懵地定在了原地。
顾白手上拿着椅子往上抬了抬,说道:“摩卡,我一点事都没有,你不需要这么紧张。”
说完后他还在原地跳了一下去证明给摩卡看,谁知落地那会腰忽然酸了一下,他连忙放下椅子扶着自己的腰。
这场性.事的后遗症的持续性也太久了。
顾白对上了摩卡的眼神,小狗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似乎在问,你这个样子像是没有一点问题吗?
顾白放下扶着腰的手,认真地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这一蹦跶随之而来的是摩卡去哪都跟着他,他进浴室洗澡也要尾随进来。
直到被顾白赶了出去,而摩卡也没有离家,坐在浴室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顾白对楚泽深说今晚谁自己回房,这人倒也自觉得很,期间并没有找过他。
顾白也有意想要治一下楚泽深,索性今晚两人就各自睡在自己房间。
即使身边没了暖炉一个人睡,只要暖气开得够足,他的手脚也迟早会暖。
顾白十一点关上灯开始酝酿睡意,但脚一直都有冷意,辗转反侧终于有了一丝困意。
寂静的房间里传出沉稳的呼吸声,顾白睡着了。
几分钟后,门口出现细微的响声,咔哒的一声,房间门被打开了。
楚泽深将门外的钥匙拔下来收起来,放轻脚步走了进来。
睡在小窝上的摩卡睁开眼睛看到人影吓了一跳,立即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那个人影。
楚泽深走到摩卡身边,压低声音:“乖,继续睡,明天给你奖励零食。”
摩卡听到熟悉的声音放下了警惕,又听到零食两字动了动耳朵,朝着楚泽深打了一个哈欠,随后在楚泽深的抚摸下来爬下来继续睡觉。
楚泽深的洗漱用品都在这个房间,他洗漱完才上床。
他小心翼翼将被窝里的人揽到怀里,可因为身上的温度比被窝低,还是惊醒了顾白。
“你怎么这么晚才上床?”顾白睡得迷迷糊糊地问。
楚泽深异常平静,轻轻拍着顾白的腰说:“刚去处理工作了,乖……”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白给打断了。
“你怎么进来的?”
楚泽深低头对上了一双带着清明的眼神,但困意占比比较大。
楚泽深吻上了顾白的嘴唇,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撬开微启的贝齿,占领城池,轻轻地吸吮着唇珠。
顾白闭上了双眼,全心全意地享受着这个吻,手拽住了楚泽深胸前的衣服。
被窝里多了一个人的存在,瞬间变得火热,顾白的身体更是,滚烫得不像话。
如果此时开灯的话,能看出他脸颊泛起了红。
衣摆被撩起来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了微微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