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相见
到了最后, 也没人给伊玛拉解释为什么他们笑得这么大声，但大家都没有恶意，伊玛拉也就跟着笑笑。
“迪克, 你有时间吗？”布鲁斯在这个时刻开口, 示意自己要和迪克聊一聊。
阿福这个时候也开口：“或许这一次我能带您好好参观一下韦恩宅了, 伊玛拉小姐。”
“求之不得。”伊玛拉干脆地同意了，和迪克对了个视线, 又看向身边的芭芭拉。
芭芭拉其实也可以带伊玛拉转一转, 但她没吭声, 只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 我难得回来一次，是时候回家和家人一块吃个饭了。”
当然，芭芭拉也是蝙蝠家族的一员，但她毕竟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即迪克的前女友。
伊玛拉现在虽然不知道这一点，但难保之后知道了不会介意。
更何况，她确实也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了，回家一块吃饭也不是单纯的托词。
“替我向戈登问好。”布鲁斯也对着芭芭拉点头。
“我会的。”芭芭拉操控着轮椅向外走。
“我去送送她。”提姆主动站起来。
杰森转头和达米安对上视线, 两个人又一副相看两厌的状态撇开头。
他拒绝和恶魔崽子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 杰森对自己和对方都很有数，他们两个在一块待的时间超过三分钟, 要么就是彼此开始互喷毒液，要么就开始上演全武行。
总之最后都会发展成小孩子不能看的解决。
于是他站起来跟上阿福：“我也一块转转。”
转身的时候对上布鲁斯的眼神，他咧咧嘴：“怎么了？我们关系还挺不错呢。”
布鲁斯没说话，只是神情更复杂了。
杰森假装自己没看见, 但显而易见的心情愉快了许多，他甚至开始和阿福搭话询问自己走之后家里的图书馆有没有增添新的收藏。
然后理所应当地得到了伊玛拉有些震惊地询问：“你们家里, 有个图书馆？”
“没错，还有两个游泳池，还有一个玻璃花房，还有一个健身房，还有一个小农场，还有一个巨大的后花园……”杰森耸肩，用那种有钱人特有的、慢慢悠悠又惹人嫉妒的语调描述着。
“好的，明白了，你可以不用说了。”伊玛拉用手势阻止杰森继续说下去。
然后一行三人拐弯消失在布鲁斯的视线中。
“我以为你有话和我说？”迪克站在一边手插进口袋，“还是你打算在这里继续看？”
“我们走吧。”布鲁斯示意了一下迪克。
父子俩来到了楼上的书房。
“如果你试图说……”迪克坐在书桌前，决心先下手为强地开口，但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布鲁斯：“小丑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了。”
“……”迪克愣了一下，再听到这个名字，真实确认了这个消息后，他并没有自己预料中的兴奋或者开心，反而心情有些复杂，他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很好，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一点也不为此感到抱歉。”
“我也不。”布鲁斯在这一点上和迪克站在统一战线，“我只是觉得你或许想知道这个消息。”
“好吧……？你想说什么？”迪克皱眉。
“关于你的女朋友，关于伊玛拉·瑞德，你了解她吗？”布鲁斯试图从一个不那么尖锐的角度入手。
看得出来老父亲很努力地想要和孩子交流。
迪克也能看出来这一点，他有些别扭：“我了解得足够多了……你真的可以直接说自己想问的东西。”
如果布鲁斯在迪克十五岁或者十八岁的时候用这样的态度交流，迪克承认自己肯定会开心到起飞，立刻马上就把自己的消息和盘托出。
但现在他已经二十八岁了，布鲁斯再用这样的态度，他反而会觉得很微妙。
“她的背景资料非常完美，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布鲁斯盯着迪克看了一会，干脆地开口，“而且这种完美让我感觉非常熟悉，让我感觉这一定是某个我非常熟悉或者非常熟悉我的人做出来的东西。”
迪克抬眼看着布鲁斯。
他在发现伊玛拉的身份后第一时间就帮她进行了补全和掩盖，确保哪怕真的有人（特指蝙蝠侠）能看出来不对劲，也无法得知背后的真实具体是什么。
“你想说说这个吗？”布鲁斯目不转睛。
…
正当书房中的父子俩进行严肃对话的同时，另一边却是截然不同的悠闲节奏。
提姆很快就赶上了参观庄园小分队，很明显，他也不想和达米安共处一室。
或者也可以理解成他对伊玛拉充满的好奇。
“我没有错过太多吧。”提姆自然地挤进了队伍中。
伊玛拉让开一点位置：“我们刚刚开始。”
正在这个时候，走廊中突然传来了那种很独特的细碎的“哒哒哒”声，伊玛拉花了几秒钟反应过来，这是狗狗在地上走路时，指甲和地板接触的声音。
“哇，你们还养了小狗吗？”从小对毛茸茸没有抵抗力，但是因为弟弟的奇怪气场再加上生活节奏问题一直没有养过属于自己的宠物的伊玛拉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呃，严格来说我觉得不能被称之为‘小狗’。”提姆语气犹豫。
在说这话的同时，两只品种不同但气质相似的狗狗从拐角处出现，在这个瞬间，实话说，还是挺有冲击力的。
伊玛拉也有些被镇住，但一点也不紧张，只是很惊讶。
“这是…大丹犬吗？哇！这么大！”伊玛拉说了句废话。
迎面走来的两只狗狗一个是大家经常见到的德牧，另一只是个纯黑的大丹犬。
虽然都知道大丹犬是超大型犬，肯定很大，但是很多人对这种狗的真正大小其实是没有概念的。
一般的大丹犬，哪怕是雌性的肩高也能到七十公分以上，而很多人的腿从分叉部分往下算都没有七十公分长。
但是两只狗狗带着如出一辙的沉稳气场——是的伊玛拉这辈子没想到自己能在狗狗的身上开到气场——走近人类，然后用鼻子顶了顶熟悉的几位成员打招呼，又小心翼翼地闻了闻伊玛拉熟悉气味。
“哇！”伊玛拉眼睛亮晶晶，看起来真的爱到不行。
‘感觉有点微妙啊。’和她本人表现出的激动不同，伊玛拉的精神体站在一边露出了苦恼的神情。
‘嗯？’威尔好奇地看过来。
‘我对蝙蝠侠做了一些小小的、局限于谷歌这种程度的搜索。’伊玛拉用手指比画了一个微小的距离，一些事情在没有发现端倪的时候容易被人忽略，但是一旦有所开头，就很难回头了，‘蝙蝠侠也有蝙蝠狗。’
‘这个我知道，超人也有一只超级狗狗呢。’威尔点点头。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蝙蝠狗的品种目前没有定论，但是哥谭本地论坛上主流认定要么是超大的德牧，要么是大丹犬。’伊玛拉慢慢地说出这句话。
‘啊…哦…’威尔立刻明白过来。
‘你是说蝙蝠侠就是……’诺米过来凑热闹。
‘我是说蝙蝠侠不会真的和布鲁斯·韦恩有一腿吧？’伊玛拉脱口而出。
‘……什么？’这一句话把大家都炸出来了。
本身伊玛拉今天要来韦恩庄园，大家就很好奇，纷纷过来凑热闹，少见的人齐。
诺米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你从哪看到这种东西的？’
伊玛拉更惊讶：‘搜索蝙蝠侠的时候蹦出来的啊，谷歌上就有。’
‘我怎么没看过？’诺米不信邪掏出手机当场搜索。
“你还好吗？”提姆歪头，看着伊玛拉有些出神的表情询问道。
“我很好，不好意思。”伊玛拉松开手里的狗狗，有些歉意地眨眨眼，“你们把狗狗养得真不错。”
“迪克也很喜欢狗，或许你们可以一块养一只。”杰森双手抬起，枕在脑后随口说着。
“我们在公寓住着不是特别方便，更别说我们的工作都很忙。”伊玛拉耸肩，有些可惜地阐述着现状，“而且迪克还有兼职。”
“兼职？”提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然后恍然大悟，“哦，你是说夜翼的工作，那确实。”
“嗯，看起来他的身份在家里是个公开的秘密哦？”伊玛拉挑眉。
杰森嗤笑一声：“就差没拿个喇叭在耳朵边上循环播放了。”
嘻嘻哈哈闲聊着的众人慢慢悠悠地前进着，一点也不急促，氛围好极了。
直到在路过窗户边时，伊玛拉因为转头对着杰森说话，眼睛一错就看到了窗外的东西，表情一愣。
“那是什么？”
“什么？”其他人也纷纷看了过去，然后表情骤然严肃起来。
窗外的天空中云朵被风席卷着形成了一个螺旋，最中心的位置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点。
哥谭是一个岛城，一年也会有那么七八九十次台风的光临，有些很严重，有些没什么大问题。
而伊玛拉因为生活地区的原因，确实没近距离接触过台风的存在，一时间还有点好奇。
“是台风吗？”她疑惑地问。
“不是。”杰森声音紧绷，听起来非常紧张。
一直没有说话的阿福转头：“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好还是去更安全的地方。”
大家都同意这一点，转身加速离开了。
因为刚才慢悠悠闲逛的速度，一行人回到客厅的速度比过来的时候要快很多，正巧伊玛拉碰上了从楼梯上急匆匆下来的迪克。
“你们在这。”迪克第一时间来到伊玛拉身边，摸了摸她的手臂，顺势牵住她的手后才缓缓平静下来。
“你带她去安全的地方，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提姆快速地说着，跟杰森一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倒是两只狗狗，左右犹豫了一下后留在了伊玛拉和迪克身边，有着温柔巨人之称的大丹犬非常体贴地站在伊玛拉的另一边，湿漉漉的鼻子顶了顶她的手心。
“我们走吧。”迪克牵着伊玛拉往楼上走。
“去哪？”伊玛拉好奇。
“韦恩家可是疯了一样的有钱，当然会有自己的安全屋。”迪克一句话简单解释。
两个人上到二层，在长长的走廊中快步前进。
伊玛拉分心看着窗外的云层：“在楼上？”
还不是因为地下被蝙蝠洞占了！迪克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可能担心被埋到地底下挖不出来吧。”
随口一句的解释竟然还真的挺有道理？
伊玛拉接受了这个说法，视线还是时不时看向窗外。
‘坏消息。’诺米声音不太妙地说，‘我在旧金山也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伊玛拉又问出了这句话。
这一次，她更近距离地看到一个黑色的战斗机从上空飞过，根据高度能大概判断出来，这个战斗机起飞的地方距离韦恩庄园不远。
“蝙蝠战机？”伊玛拉很快反应过来。
在哥谭，拥有这种战斗装备且钟爱黑色，又在这个时候冲着大概率是危险征兆的地方飞去。
只有蝙蝠侠了。
‘这个距离，他不会是在韦恩庄园里起飞的吧？’沃夫冈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我就说，蝙蝠侠和韦恩先生可能有一腿的信息总不会空穴来风。”伊玛拉喃喃自语。
离得很近也听了个清清楚楚的迪克脚步莫名踉跄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伊玛拉总觉得那个战机飞远的影子也飘忽了一下。
“你从哪里看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迪克一边把人塞进自己的卧室，一边哭笑不得地询问。
“谷歌的关联搜索？”伊玛拉理直气壮，“你们哥谭人甚至有自己的论坛？我搜了一下就找到了诶。”
“别乱看那些家伙发癫。”迪克叮嘱了一句，“蝙蝠侠只是…你知道的，保护普通人的安全。”
“保护普通人保护到家里？”伊玛拉甚至还有点不服气。
迪克不想就这个事情在这种时候掰扯，反正笑话是蝙蝠侠的，他带着伊玛拉来到卧室的衣柜前，打开门，又打开衣柜的后板，里边竟然是一个布置得非常不错的空间。
“在这里边待着，里边有通讯器，可以和我联系，我们保持通讯，好吗？”迪克抓着伊玛拉的双肩，叮嘱道。
“好的。”伊玛拉认真地点点头，然后凑过去和迪克亲了一下，“平安回来。”
“我尽量。”迪克给了自己唯一所能给出的承诺。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迪克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亲爱的。”
“什么？”
“当事情结束了之后，答应我，问问布鲁斯这件事情。”迪克嘴角微微勾起，“就是直接一点，和你之前一样。”
“可以吗？”伊玛拉眨眨眼。
“相信我，所有人都会为此感到开心。”迪克说了大大的实话，嘴角几乎是压制不住地扬起，“全家人都很喜欢蝙蝠侠的笑话。”
“？好？”
“那我走了，爱你。”迪克又凑过来和伊玛拉亲了一下，这才转身干脆的离开。
‘这家人真的很奇怪。’利托一锤定音。
伊玛拉无法辩解，隐约也有点赞同。
“有些事情不太对劲。”她嘀咕着。
第122章 小红
这个屋子与其说是安全屋, 更像是油管和洋抖上隔三岔五就会火起来一阵的那种“我家的隐藏空间”一类主题所拍摄的地方。
空间不大，但也不狭窄，虽然没有窗户但屋子里的光照恰到好处, 装备着柔软的沙发、食物饮料都很充足的冰箱, 甚至还有一台电视和游戏机！
伊玛拉摸了摸跟着一块进来的ACE和提图斯, 坐在沙发上，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通讯器, 调了调频道, 很快就接入了迪克的通讯中。
她只能听到迪克的声音, 猜测着迪克和谁在说话, 猜测着外边是什么样的情况和环境。
沃夫冈站在伊玛拉面前，无奈地摇摇头：‘我真的不想这么说，但是你现在的待遇真的很奇怪。’
“没错没错我知道。”伊玛拉拉长音调，“自己一个人被安排在安全屋，别说韦恩先生了，就连老管家都没见到。”
‘更别说蝙蝠侠的出现。’利托正在家里健身，一边举铁一边还不忘吐槽。
“好吧，那这些代表着什么？蝙蝠侠的秘密基地在韦恩庄园？”伊玛拉葛优瘫在沙发上。
威尔表情复杂：‘也不是不可能, 对吧？’
‘我是外国人让我先问。’在这件事上一直没怎么发过言的克普斯举起手, ‘为什么你们都不觉得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呢？’
生活在地球另一边，别说对布鲁斯·韦恩了, 就连比尔·盖茨这个名字都一知半解、对富兰克林的认知仅限于美元封面的克普斯询问着。
“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伊玛拉第一反应是笑，然后一边笑一边思考着怎么说。
一个有钱且英俊的男人。
强调一下，这里说的是一个有钱到就算每天买一打兰博基尼也能从一岁买到九十九岁的那种程度。
英俊到甚至被人说可以写进历史、能够和超人这种外星人比拼面部规整度的那种程度。
这样有钱且英俊的男人，不管怎么想都没有成为一个超英的原因。
“而且还是一个凶狠的、背负骂名的超级英雄。”伊玛拉着重说明。
‘钢铁侠？’克普斯说出了另一个例子。
“那就是另一个说法了。”伊玛拉调整了一下坐姿, “况且蝙蝠侠和韦恩先生的性格也差太多了，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吧？一个人在晚上的时候又和超模共度良宵又去打击罪犯吗？”
这倒是……就哥谭小报记者那种真·不要命的架势, 每天守在韦恩庄园外边，恨不得长在布鲁斯·韦恩的身上。
这么多年，没道理一直都没被人发现过破绽吧？
克普斯被说服了。
‘但是你得承认，真的很有问题。’莱利这次站在威尔这边。
“或许之后我可以直接问一问迪克。”伊玛拉不准备自己胡乱猜测，她和迪克是恋人，如果这件事情她可以知道，迪克会直说，如果不方便让她知道，那她也不必追究。
‘也对，毕竟你们在布鲁德海文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莱利点点头，‘不如说哥谭邪乎吧。’
‘确实。’
这一点大家都赞同，哥谭是一个邪乎的城市。
·
伊玛拉没在安全屋待很久，阿尔弗雷德就将她找了出来。
“事情解决了吗？”伊玛拉跟在老管家身边。
“还没有，但是可以确认没有更多的危险了。”阿福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其他人都去哪里了？”伊玛拉看着分外安静的城堡有些好奇。
“外边如此动荡，布鲁斯老爷和提姆少爷带着达米安少爷去韦恩集团安抚员工了。”阿福非常合理地进行着解释。
“明白了。”伊玛拉接受了这个说法。
她看向窗外，天空恢复了曾经的样子，好像之前看到的漩涡都是幻觉，只是迪克他们依旧没有回来。
“或许您想来点红茶吗？”阿福带来了新鲜的小甜饼和上好的红茶。
伊玛拉也确实有点饿了，她谢过之后邀请阿福一块坐下休息一会：“我自己一个人坐着吃感觉可太奇怪了。”
大概是为了安慰伊玛拉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老管家思考后选择了同意，两个人坐在相邻的两张沙发上，举着红茶杯虚空碰杯。
“您看起来已经非常习惯这种事情了。”阿福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伊玛拉咬了一口小甜饼配了一口红茶：“关于什么？”
“理查德少爷这样突然地离开，您似乎已经非常习惯了。”阿福笑了笑，“看起来他似乎干过不少次这样的事情。”
“哈哈哈，我都数不清了。”伊玛拉笑着摇头。
两个人满打满算谈了四个多月的恋爱，迪克找借口突然离开或者短暂消失的次数多得可怕。
伊玛拉歪头想了想，惊讶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然后真诚地理解了为什么自己的族群成员们包括弟弟都觉得她恋爱脑上身了。
“自己回想一下其实也觉得很离谱，就是我怎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呢？”伊玛拉自我反省。
阿福被逗笑了，他给伊玛拉添了一杯新的红茶：“这一点不会让你困扰吗？”
“实际上，我觉得还好。”伊玛拉很认真地回想。
迪克是个非常认真负责的人，不仅仅体现在工作中，也体现在恋爱中。哪怕警局里也经常有人调侃这位格雷森警官的桃花不断，但在和伊玛拉确定关系后，他的的确确是那种非常有安全感的男朋友。
虽然经常约会迟到、放人鸽子，时不时接个电话就要离开，拥有无数个加密电话和短信。
但他确实在正常的相处中做得不能更好了。
“如果可以说说的话。”阿福有些好奇了，“我想听听是哪些事情让您如此夸赞呢？”
“实际上都是一些小事。”伊玛拉有些不好意思，她伸手指挠挠脸颊。
两个人在一起肯定会发生或大或小的矛盾，伊玛拉和迪克也不例外，不过好在伊玛拉有嘴，她会直接说出自己的诉求，而迪克也有耳朵，他会听进去女友的需要然后改正。
伊玛拉陷入回忆的神情忍不住勾起嘴角：“每当出现案件的时候，经常是在室外，非常冷，每次我都会被冻得手脚冰凉。”
法医的工作并不轻松。
别看电视剧里光鲜亮丽，实际上在实践过程中，法医们经常上山下海无处不去，他们需要确定受害者当下的情况是否可以移动，以及需要移动一些什么东西，甚至在极端情况下需要在现场进行简单的尸检。
伊玛拉大冬天在室外只戴一个塑胶手套，往往没几分钟就冻得关节僵硬，往年厉害的时候也甚至会起冻疮。
“只要他有时间，不管这个案子是不是他负责的，迪克都会带着一些暖洋洋的东西去找我，经常是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偶尔还有三明治或者汉堡。
“又一次他过来得很着急，没有买任何东西，然后他把我的手放进了衣服里。他冻得龇牙咧嘴，但还若无其事地和我聊天。”
其实还有很多的小事，洗完之后擦干归位的碗筷、使用过后干净的马桶盖、总是会被填满的冰箱、傻乎乎的情侣装、若无其事的拥抱和亲吻、花瓶中从未枯萎的花……
各种小小的细节堆积在一起，每一天都发酵出更多更多的爱。
“听起来就非常让人温暖。”阿福也跟着笑。
“是的，所以我可以接受他的一切突如其来。”伊玛拉拢了拢耳边的发丝，“因为我非常确信，我们彼此相爱。”
“我非常赞同。”阿福点头，眼睛笑眯眯-
迪克回来的样子不怎么好看。
不过他还是第一时间就跑到伊玛拉身边，先确定在安全区待着的女朋友没有事情。
“我在这里能有什么意外？应该是我来问你还好吗？”伊玛拉皱着眉，担心地上看下看，随后目光落在了男友的鼻梁上，“有点错位诶。”
“你帮帮我？”迪克确实很相信女友的专业素养，低下头摆出一副乖乖听话的模样。
“会有一点疼哦。”伊玛拉也没推辞，一边提醒着，一边伸出手用巧劲捏了一下迪克的鼻梁，咔吧一声将骨头复位。
确实疼，但迪克憋住了，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生理泪水没控制住盈满眼眶。
就这，他还在对伊玛拉夸夸：“真干脆！一点也不痛！”
“看这眼泪，还不痛呢。”伊玛拉无奈抬头，伸手拽着自己衣服袖子简单擦了擦对方的眼泪，然后夸小朋友一样捧着对方的脸亲了亲。
小情侣旁若无人地交流着，一边看起来也很惨兮兮的杰森和提姆默默地坐得远了点，又远了点。
阿福在旁边满心欢喜又充满慈爱地注视着这一幕，就算是达米安在这个时候都不会说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如果他还想要自己晚上的小羊排和小甜饼的话（注一）。
“韦恩先生还没回来吗？”伊玛拉点到为止，话题转回大家身上。
“事情多，他还得忙。”提姆言简意赅地解释。
确实事情多，这一次意外的原因调查就不必说，还有更多的矿物样本就够布鲁斯在地下蝙蝠洞待上一段时间不出门了。
“辛苦了。”伊玛拉表示理解。
“我饿了阿福！有什么好吃的吗？”杰森直白地去扒拉老管家，试图找出点好吃的，然后看到了小推车上没有吃完的一盘小甜饼。
“啊，那可是我刚才吃的，其他都没动过，你要是想吃的话随意拿就好。”伊玛拉对上杰森看过来的视线，摆摆手。
“谢谢！”杰森快乐地塞进嘴里，并把盘子抢先端在手里，一点都不给提姆留。
“那么，我就先去准备晚饭了。”阿福先一步离开。
伊玛拉和迪克也没在外边继续转悠给家里的弟弟们增加狗粮素材，一起回到了迪克的卧室。
“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口。”伊玛拉果断提出要求。
“真的没什么大事，看起来很恐怖，但是很快会好的。”迪克一边说着，一边乖乖把身上的制服脱下来，露出一身青青紫紫。
确实没什么很严重的伤口，但是瘀青挫伤什么的是少不了了，伊玛拉上手确认之后甚至发现迪克的胳膊大概也脱位过，但是被人用一种有效但不怎么温柔的手法复位了。
伊玛拉当然担心，但她很快就自我排解了这种情绪。
她自己就是法医，弟弟斯潘塞更是FBI追查连环杀手第一线的外勤探员，如果她不能自己调整好心情，早就干不下去了。
从迪克的屋子里找到了医疗箱，伊玛拉从里边找到了自己需要的药膏，给男友上药。
然后她漫不经心地开口：“所以，提姆是什么超级英雄？”
“……什么？”迪克下意识要回头，被女朋友按回去阻止。
“阿福说提姆和韦恩先生一起回韦恩集团安抚员工了。”伊玛拉仔细地上药，“安抚什么样的员工能让他被打得这么惨？他的腿受伤不轻啊。”
“他是红罗宾。”迪克直截了当的说了，之前也和提姆说过，他不介意让伊玛拉知道。
“……”
伊玛拉安静了一会，迪克转身看着女友沉思的表情，觉得对方可能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所以……是因为你们是蝙蝠侠的罗宾所以韦恩先生才会收养你们呢？还是因为你们是韦恩先生的养子才能成为罗宾？”
伊玛拉真诚地询问：“虽然我觉得好像哪个都听起来不太妙哦。”
迪克的表情一言难尽。
但与其说是微妙更像是憋笑。
奇奇怪怪。
第123章 欢快
迪克努力憋住了笑。
他使劲揉了揉自己可爱女朋友的脑袋, 然后因为把人头发弄乱了被揍。
原本就一身伤了，伊玛拉也不好使劲，只是做做样子的比画了几下, 结果就被“讹”上了。
“啊！你好残忍！你家-暴我！”迪克倒在床上, 委屈巴巴, 说得煞有介事，“我都已经受伤了, 你竟然还打我！呜呜呜我太可怜了。”
“你好离谱。”伊玛拉无语极了, 她啪叽一下就把自己手里还没开封的纱布拍在男友脸上。
不愧是射击准头一绝的高手, 哪怕是丢纱布也能正中红心。
结果好巧不巧, 迪克在这个瞬间低头看过来，鼻梁打了个正着，真切地痛到叫出声。
伊玛拉也赶紧凑过去看，然后被迪克趁机搂住按在床上。
“这是要干什么？”伊玛拉笑起来。
“反抗邪恶势力！”迪克一本正经地说完把自己都逗笑了，然后凑过去亲吻女友。
“你这样可不像是反抗邪恶势力啊，夜翼先生。”伊玛拉接受了这个吻，在呼吸的间隙开口，“你这只能说是同流合污。”
“为什么不能是忍辱负重呢？”迪克嬉皮笑脸, “努力用美□□惑一不小心走上歧路的美丽小姐。”
“忍辱负重？”伊玛拉用那种小心你自己说话内容的表情看着他。
“所以, 接受我的诱惑吗？”迪克不接茬，只是趴在伊玛拉身上问着, 试图用自己的体重把女朋友压到束手就擒。
伊玛拉扯了扯这人的耳朵，每次都会被他莫名其妙的发言打败。
“接受接受，恭喜你获得了胜利，超级英雄先生。”伊玛拉捏了捏男友的脸。
迪克浑身上下的肉都是硬邦邦的, 哪怕放松的时候也是如此，肌肉会变软, 但也是那种有着微妙瓷实手感的软。
甚至他脸上的肉也不例外。
一捏起来就是一大块肉，根本不存在捏到皮的情况。
因此也非常容易留下红印。
伊玛拉因此超爱捏他脸，捏一捏之后再亲亲作为安慰，迪克也就允许女朋友对着他帅气的脸蛋上下其手的行为了。
非常好哄。
且双赢。
“所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就收敛了，一会还要去吃晚饭，分寸还是要有的。伊玛拉重新坐起来，给迪克还没有消毒的破皮伤口贴纱布。
“嗯？”迪克抬眼看她。
“我觉得这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因为我们都这么觉得。”伊玛拉铺垫了一下，“你家人，确实有些奇怪，我是说，所有的家人。”
“嗯哼。”迪克接受良好，“没错，我们就是一群怪咖。”
“……所以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刚才只有我一个人进入了安全屋吗？”伊玛拉被迪克这种直白地承认哽了一下，“别给我说大家分开在不同屋子里了。”
迪克犹豫了一下，选择说出了部分实话：“因为我们都出去了。”
伊玛拉瞥了他一眼，没再继续追问。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些话题点到为止也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你不生气了对吧？”迪克小心翼翼地把人拉进怀里。
“我有吗？”伊玛拉不承认。
“当然也算不上生气，但你肯定不高兴了。”迪克当然注意到这一点了，他虽然有点不太理解伊玛拉不高兴的点，但他乐意去逗对方高兴。
然后再去问为什么。
“有一点点。”伊玛拉也很直白，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形容自己不高兴的范围很小。
迪克：“所以不要抱了吗？”
伊玛拉：“……还是要的。”
哪怕不高兴也要贴贴的女朋友太可爱了，迪克没忍住蹭了蹭，然后好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愿意给我说说为什么吗？”
伊玛拉扒拉着迪克的手捏他的手指玩：“因为感觉好像突然之间我对你完全不了解了……而且你还受伤了。”
可能迪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他回到哥谭、回到韦恩庄园之后，整个人的感觉和气场都变了。
兄弟之间说些伊玛拉听不懂的话，一家人好像都有些神神秘秘的感觉，只有她是一个外人，这其实是很有压力感的状态。
当然，事实上她确实是这个家的外人，这些事情也非常正常。
可是谁说面对这些正常的事情就不能有不舒服的情绪呢？
对方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爱人，如果他有任何让我感受到不适应的地方，我都应该能够直白地向他表达这一点，并且有着哪怕我表达了对方也不会不愉快的自信。
伊玛拉坚信这样的感情状态才是正常的。
“认真地，每一天我都会觉得自己更爱你了。”迪克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些，然后一边说话一边黏黏糊糊地亲亲女朋友。
“我也爱你。”伊玛拉此刻已经开始嘴角上扬了。
迪克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情状态，但是他超爱，每发现一点关于女友的事情，就会觉得自己更陷入了一些。
然而他一点也不慌。
地狱一点说，他的陷入可能只是单纯因为在蝙蝠家没有被这么健康的感情对待过。
而既然是健康的感情，哪怕陷入得再深，他也有自信伊玛拉不会伤害自己。
——分手除外，这个不考虑！不存在的！
迪克斟酌着，努力也直白地回复：“我很抱歉让你感受到不开心了，很抱歉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一会吃完饭的时候你要坐我旁边吗？”
伊玛拉：“难道我还能坐在别的地方？”
迪克大笑：“这可说不定，大家都这么喜欢你。”
不说伊玛拉还差点忘了：“你要非说起来，你们家的人对小丑是真的深恶痛绝啊。”
“这句话可不够严谨，相信我亲爱的，在哥谭，哪怕是在超级反派之中，小丑都是最不招人待见的那一批家伙。”迪克竖起一根手指解释。
“我还真没有了解过，为什么呀？”伊玛拉好奇。
“他的恶毫无道理也没有出处更没有目的，他只是想要混乱。”迪克言简意赅。
于是伊玛拉就明白了，她恍然大悟。
她双手举起，大言不惭：“所以我是英雄。”
“当然当然，我的英雄小姐。”迪克也大笑-
晚饭时间到了。
伊玛拉和迪克手拉手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已经早早坐在餐厅主位上的布鲁斯。
出于某种职业直觉，伊玛拉觉得对方有一点点的不对劲，但一时半会不知道是什么不对。
她视线在布鲁斯身上转了两圈，然后克制地收回来。
‘他化妆了。’朴善对此很有话语权。
出生在传统财阀世家的朴善从小就面对着重男轻女的父亲，和分明是个废物但一直被看作家庭支柱的弟弟，以及工作中总是看不起她甚至直言开口嘲讽的韩男。
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之前经常在地下打黑-拳的朴善对如何用化妆品掩盖自己脸上的淤青非常有发言权。
因此很快就看出来布鲁斯·韦恩也用了化妆品。
主要是这张脸实在长得很是伟大，族群中所有人都得承认这一点，因此一化妆反而遮盖了美色，看起来很明显。
明白过来的伊玛拉没有问，假装自己没看出来一样，笑着和迪克一同入座。
因为是客人，再加上也是家宴，座位其实很随便，于是在阿福的坚持下，迪克带着伊玛拉坐在了布鲁斯右手边最靠近他的位置上。
两个人中间只隔了一个迪克，属于是哪怕不往边上看也能用余光打量到对方的程度。
其他人也很快回来了，阿福像是变戏法一样，快速给大家送上了美味的晚饭。
韦恩家的餐桌没什么食不言的规矩，杰森在一边不知道怎么的就又和提姆开始拌嘴了。
伊玛拉没听到前半部分，等到这两人的声音大到她都能听到的地步时，发现杰森和提姆好像在争论关于小丑的问题。
“我是在说，此刻一个死掉的小丑被人打包成礼物系了个蝴蝶结放在你面前，你告诉我，你难道不会觉得高兴吗？”杰森大声反问。
“正常来说普通人只会觉得惊悚！”提姆同样大声反驳。
“好吧那退一步来说，骨灰怎么样？”杰森表情皱起，看起来做了退步。
“拜托了，咱们就不能正常地把小丑的尸体放到哥谭警局吗？”提姆叹气。
“得了吧，仪式感懂不懂啊。”杰森·场面人·抓马爱好者·陶德嗤之以鼻。
伊玛拉明白过来，探头和迪克确认：“他们是在说该怎么把小丑交给哥谭警局吗？话说回来了，按理说哥谭警局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把尸体都带回去吗？”
“是的，以及，他们倒是想，但是小丑的尸体被蝙蝠侠带走检查确认没有问题了。”迪克解释。
“所以杰森是在说，蝙蝠侠要把小丑当做礼物送给哥谭警局？”伊玛拉总结发言。
餐桌上骤然安静。
“真恐怖。”杰森面无表情地看着伊玛拉。
“同意。”达米安点头，难得同意了杰森的发言。
“所以我说什么来着，就老老实实地放过去好了。”提姆趁机开口，“况且蝙蝠侠肯定也不会听你的。”
迪克眼睛一亮，伸手悄悄戳了戳女朋友，用眼神示意她赶紧说点什么。
伊玛拉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在男朋友的鼓励下：“也许布鲁斯能做到呢？”
正在喝汤的布鲁斯动作卡住，然后缓缓抬头：“什么？”
“她是说，或许你可以说服蝙蝠侠呢。”迪克接过话头，表情是控制不住的快乐，“毕竟众所周知韦恩老爷全款养了一只蝙蝠侠嘛。”
布鲁斯：“……”
迪克耸耸肩：“甚至还帮蝙蝠侠养了一堆小鸟呢。”
‘小鸟为资本家工作（注一）？’威尔在边上突然来了一句这个。
伊玛拉没意识到自己跟着也说出口了，迪克默默转头看过去：“……亲爱的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伊玛拉一副比他还疑惑的表情，然后逐渐惊慌，“我说出来了？！”
迪克默默点头，伊玛拉低着头，根本也不敢看布鲁斯是什么表情。
又一次的。
欢快的笑声响彻韦恩庄园。
格外响亮。
第124章 咳嗽
晚饭之后是甜点时间, 阿福送上了好吃到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的布丁和冰激凌球。
这个时候气氛就更放松了。
男孩们你来我往地开始闲聊，明明刚才还在笑话蝙蝠侠，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就转到了他们自己身上。
迪克刚开始顾忌着伊玛拉在身边还是旁观状态, 然而没多久就不出意外地加入了混战。
伊玛拉还不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 但确实知道迪克、杰森和提姆的真实身份, 达米安的身份有些怀疑，但他看起来很正常, 又有点拿不准, 姑且算是扒了一半的马甲。
因此他们彼此的嘴炮就更无所遮拦了。
阿福神态自若动作熟练地躲过达米安对着提姆丢出的纸团（老管家在旁边绝不敢用餐具或者食物到处乱丢的）, 绕过杰森趁打劫达米安甜点而伸出的手, 行云流水一般来到伊玛拉身边。
“您还喜欢吗？”老管家微微躬身询问着。
“我超爱啊！真的超级棒！我吃过最棒的晚餐了！”伊玛拉直白地竖起大拇指。
“那就太好了，您还想再来点甜点吗？”阿福也露出笑容。
“谢谢。”伊玛拉实在无法拒绝。
这个时候，杰森的声音叫出了伊玛拉的名字：“……对吧伊玛拉？”
“什么？”根本没听他们说话的伊玛拉问道。
迪克抬手抓住女友的手：“没什么，他找事呢，别理他。”
“大蓝鸟，敢作敢当啊！”杰森坏笑着，“我可不是那个被女朋友问是不是GAY的人。”
“什么？！”提姆当场就是一个向日葵猛回头。
伊玛拉扶额：“我可以解释这件事情，这真的是个误会。”
“啊哈哈哈, 你也有今天！”提姆毫不留情, 看到迪克脸上的表情后拍腿狂笑，一点也不客气。
“TT。”达米安也露出嘲笑的表情, 哪怕是最不了解他的伊玛拉都看得出来那种“你不行”的神态。
误会不误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看笑话。
——兄恭弟亲不外乎此。
就连一直在旁边暗戳戳观察伊玛拉的布鲁斯都抽空对迪克甩了一个调侃的眼神。
——父慈子孝是夯实了。
“你们要是这么搞的话。”迪克怒极反笑，转头和伊玛拉对视一眼。
心有灵犀的伊玛拉凑过去一点，让迪克揽住她后啪叽亲了一口。
在骤然消失的笑声中, 迪克咧嘴：“不管怎么说，我有女朋友, 你们的呢？” 绝杀。
阿福也乐得玩闹一下，他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那种眼神从家里的每一个男孩身上划过，最终落在了他那个放荡不羁的布鲁斯老爷身上。
可能是因为家里孩子们都在，也可能是因为伊玛拉来做客，总之老管家给了面子，什么都没说。
只是可能一个眼神就抵过千言万语了吧，反正大家（除了达米安之外）的眼神纷纷错开，一个个突然发现了餐盘的魅力，研究起来。
呜呼，真接地气啊。
伊玛拉看着这一幕，发现原来有钱人家也有这么接地气的场景。
“看到了吧，我们是最棒的。”迪克凑在伊玛拉耳边，小声但得意地说着。
被逗笑了的伊玛拉低下头捏了捏他的指尖-
吃完点心后伊玛拉和迪克就准备离开了，两位可怜打工人明天要上班的，晚上还要赶回布鲁德海文现在就要快快出发了。
大家纷纷离开餐桌，只有举着一杯红茶的布鲁斯·韦恩还岿然不动。
“我们去收拾一下。”迪克拉着伊玛拉上楼回屋。
“收拾什么？”伊玛拉好奇。
“收拾点好东西回去。”迪克神秘兮兮，让伊玛拉在自己房间休息一下，他马上回来。
没有多问，伊玛拉正好有时间打量打量这个迪克生活了几乎整个少年时代的地方。
韦恩庄园是上个世界流传下来的老房子，经过了多年的逐步改造，虽然外边还保持着古堡的造型，但每个房间都被现代科技覆盖。
而这样的庄园中，主人家的房间自然都是套间，也就是说迪克的房间不仅仅有睡觉的卧室，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和书房甚至带着壁橱的客厅，几乎和普通的房子差不多了。
迪克的房间和他的性格一样，多彩又爽朗，甚至看得出来他对蓝色的热爱是从小就有的，屋子里到处都是蓝色的东西。
连衣柜和杂物柜都被刷成了蓝色，大概是自己动的手，伊玛拉还能看到角落里不那么完美的刷痕。
“还有超人周边。”伊玛拉抬头看着靠窗书桌旁的书柜，最上边的三四层放着的并不是书籍，而是各种各样的超人周边。
书桌上和床头都放着他小时候和布鲁斯的合照，偶尔老管家也会出场，在这些照片中迪克都笑得很开心。
——只有一张青少年时期的迪克和小不点杰森的合照两个人表情都有点臭臭的。
客厅里的壁橱大概是图个氛围感或者别的什么，总之看得出来很久没用了，几乎成了另类照片墙。
伊玛拉看到了更多的照片。
“嗯？”她凑近了一些，看到了意料之外的内容。
照片中看起来年轻一些的迪克单手揽着还没有坐上轮椅的芭芭拉肩膀，两个人大概是举着相机自拍，留下了足够亲密的合影。
啊……是这样。
伊玛拉把照片放回原位，有些了然甚至意料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迪克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好家伙，你这是去进货了？”伊玛拉眼睛瞪大。
“你要是这么形容也不是不行，零元购。”迪克警官露出八颗牙齿的快乐笑容，然后随手把包放在沙发上，凑过来，“你在看什……哦。”
迪克警官的快乐笑容消失了，变成了拘谨的迪克警官。
“好吧，你老实交代我就保证不生气。”伊玛拉给了个机会。
她确实也不生气，冲击力肯定有，但迪克有前女友又不是什么秘密，倒不如说很正常。
非要说在意的点也不过是迪克刚才没有给她说，然而按照她对迪克的了解，这家伙肯定不是故意的，大概率只是忘记说了。
果然，迪克老老实实地表示自己刚才太兴奋完全忘记这件事了，顺便也讲了讲他和芭芭拉的过去。
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超英，三观一致，目标相同，在十几岁的年龄擦出爱情的火花是再正常不过，只是性格过于相同的人做朋友总是好过做情侣。
尤其他们都是青少年，一个格外坚持自我也很难学会磨合的时期。
和平分手后继续做朋友是迪克·格雷森的奇怪天赋技能，他和很多前女友的关系都不差，伊玛拉也对此早就有所耳闻。
相比这个，伊玛拉更在意：“所以芭芭拉也是超英？等一下，就是说你们家周围的超英浓度是不是有点超标？”
“关于这个……”迪克目光漂移，“很正常啊，你看斯塔克大厦里不都是超英吗？”
“你这里不是韦恩庄园吗？”伊玛拉差点被他绕进去，“你们有钱人的好胜心倒也不用在这体现得淋漓尽致吧？”
“人以群分嘛。”迪克嘀嘀咕咕地辩解。
“这算什么，超英大数据？刷出一个超英的地方就会刷出一群超英？”伊玛拉无语。
‘而且哥谭这边的超英一般统称为[蝙蝠家族]诶，一家人哦？’诺米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网上冲浪，现在大概是所有族群成员中最了解哥谭超英超反生态系统的存在。
伊玛拉突然挑眉，脑子里开始飞速闪过自己已经知道的讯息。
迪克是夜翼，还是第一代罗宾，同时是韦恩家的第一位养子。 杰森是红头罩，还是第二代罗宾，同时是韦恩家的第二位养子。
提姆是红罗宾，还是第三代罗宾，虽然不是韦恩家的养子——毕竟人家亲爹还活着——但也差不多等同于被收养了一样亲密。
芭芭拉曾经是蝙蝠少女，作为哥谭警局良心的戈登局长又和韦恩家关系良好。
又是“蝙蝠家族”……
“达米安是现在的罗宾对吗？”伊玛拉突然问道。
“呃，是？”迪克很难否认，这个消息也不难推测出来。
很好，达米安·韦恩，一个刚刚认回亲爹没有多久的男孩也是罗宾。
‘哦不，你不是认真的吧？’威尔站在她身边，发出不敢相信的声音。
‘确实，有那么亿点离谱哦。’莱利瞳孔地震。
伊玛拉的心情过于强烈，以至于哪怕她什么都没说也能被族群的其他人读出来，而又因为这个心情过于离谱，以至于大家都凑过来表达了难以相信。
‘F**k？真的吗？！’利托发言炸裂，心情也炸裂。
“我也希望是我脑子太活跃了。”伊玛拉小声嘀咕。
“什么？”迪克眨眼，“哦，你在和其他人说话，怎么了？”
“亲爱的，我有一个非常非常认真的问题要问你。”伊玛拉很努力地表达自己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迪克也跟着严肃起来：“好的，你说。”
伊玛拉怀揣着询问‘卡戴珊家族是超人’一般荒谬的心情开口：“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吗？”
·
楼下。
小腿粉碎性骨折但一定要下来假装自己非常健康的布鲁斯·犟种·韦恩在老管家的搀扶和拐杖的帮助下从餐厅转移到了客厅。
伤口处已经不能说是隐隐作痛了，按照正常人来说应该是痛到炸裂。
随便谁在他现在这个情境下，没把早上的饭吐出来都算是厉害了，更别说面带微笑地吃上一顿晚饭。
只能说不愧是忍耐力爆表的蝙蝠侠。
阿福很是不赞同，用那种“管家侠不赞同.jpg”的表情看着布鲁斯。
但是老管家永远也拗不过自己的少爷，最终只能叹了口气。
“如果理查德少爷知道您在偷听，他会非常生气的，布鲁斯老爷。”阿福送上牛奶，冷静地诉说着这个事实。
“我相信他会理解的。”戴着耳机同步楼上音频的布鲁斯·成年人·自称不挑食·但讨厌牛奶·韦恩盯着牛奶看了半天，然后端起杯子，准备一口闷。
就听到了伊玛拉犹犹豫豫地猜测。
于是一通惊天动地的咳嗽。
干坏事，遭天谴啊。
对吧。
第125章 和谐
卧室里, 两个震惊的人面面相觑。
伊玛拉等了一会，悬着的心还是死了：“我在等着你大笑，然后否定掉我的猜测呢。”
迪克被打了个毫无防备, 当下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驳：“啊哈哈哈哈, 布鲁斯不是蝙蝠侠？”
他选择顺着女朋友的话, 干巴巴地捧场，然后不出所料地被女友白了一眼。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伊玛拉伸出一只手做了个阻止的动作, 低头用另一只手捂住脑袋。
其实非要说起来, 她自己是还好的, 只是其他族群成员乱得好像是钻进耳朵里的蚊子, 让人脑子嗡嗡。
就连按照时差此刻正在睡梦中的卡拉和克普斯都被叫起来，两个人睡眼惺忪地了解了发生的事情，也瞬间清醒了。
‘所以，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这也太离谱了。’诺米双手都按着脑袋，发出了世界观重塑的崩溃声，“你不如告诉我莱克斯·卢瑟就是超人啊！”
“不要说鬼故事。”伊玛拉□□。
‘我说什么来着！’克普斯此刻成为那个看透一切的人。
‘你得承认，如果事实如此，那么很多事情就完全说得通了。’卡拉尽可能冷静, 开始措辞说服别人也说服自己。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但我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伊玛拉喃喃，“我是说, 那种猜测被实践了的踏实感。”
‘很明显你之前有所猜测，但是理智告诉你不对，所以成为潜意识？’莱利拍拍伊玛拉的肩膀。
‘现在你告诉我金·卡戴珊是夜魔侠我都能一笑而过了。’威尔倒在床上，发出三观破碎的声音。
“大白天的说什么鬼故事啊！”伊玛拉哀嚎。
“什么？”迪克一直老老实实地保持安静, 结果看到伊玛拉好像越来越不冷静的样子才赶紧凑过来追问。
伊玛拉这样那样地解释了一番，迪克原本紧张的情绪再也绷不起来, 抱着人笑得肚子酸。
“得了吧，虽然我觉得不是，但这是很合理的同类别比较啊！”伊玛拉有些不满地推了推迪克。
“斯塔克之前说自己是钢铁侠的时候，大家不也接受良好吗？”迪克不理解。
“但是斯塔克先生至少没精分啊！”伊玛拉大声说出最重要的部分，大家不是不能接受超级富豪是超英，毕竟这里已经有个打样的标准了，“他穿不穿钢铁侠制服都是一个性格啊，一个能在战斗时入侵通讯频道放摇滚的男人！蝙蝠侠可以吗？！”
开玩笑，蝙蝠侠只会说“NO，夜翼”“任务时叫代号”“不要在频道里说无关话题”，迪克下意识就接住了女友的话，只不过是在心里。
“……你说得对。”迪克低着头，无师自通了女朋友说的都对这个技能。
“不对，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快起来坦白从宽。”伊玛拉还是脑子转得快，她眉头一挑，重回开始的话题。
能理解男朋友不告诉自己韦恩先生的义警身份，但态度还是要摆一摆的，就想听听这家伙要怎么说，她也好出出气。
伊玛拉·瑞德的处事原则之一——任何关系下，建议把矛盾在一开始并不严重的阶段解决掉，双方都摊开了说，才能避免发酵成不可挽回地步的未来。
于是迪克赶紧收敛笑容，开始低声下气地哄人。
·
楼下的布鲁斯收拾了身上的残局，耳机依旧播放着自己儿子让人听得耳朵酸的甜言蜜语。
抑制住心底涌上来的出于本能的不自在，布鲁斯其实在短短的几句话语中就意识到伊玛拉·瑞德是个难得精神强大的人。
她的强大或许不如同超英一般体现在身体上，但精神之正常、意志之坚定，合并一下不客气地讲，立刻超过世界上90%的人。
然而这样的人也有自己的危险之处。
这样的人有着自己的坚持和认知，很难被阻止也无法被“纠正”，是俗话中那种“撞破南墙也不回头”的犟脾气。
好在现在看来，她也是个温柔正直的人，并且和自己的儿子真心相爱。
布鲁斯缓缓松了口气，开始盘点其他自己发现的疑点。
“她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布鲁斯掏出自己的手机，噼里啪啦地按着，“但不是完全的自言自语，她在和人说话。”
但这不是和迪克说话。
布鲁斯想到自己调查到的伊玛拉相关资料，其中关于她家庭情况的内容肯定是真实可信的，伊玛拉·瑞德的母亲被精神疾病所困扰着，所以他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不是也有些问题。
但这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停留了几秒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迪克肯定会给予对方帮助，而不是现在这样袖手旁观，甚至有些尊重理解。
那她在干什么，打电话吗？不，没有听到电话的声音。
便携电子设备交流？也不会，没有听到任何频率的电流声。
布鲁斯抬头看着非要挤在提姆前面走过来的杰森，微微眯起眼睛。
杰森一抬头就对上老头子那种“蝙蝠侠觉得你有点东西.jpg”的表情，本能地汗毛炸起就想扭头跑，然而还是憋住了。
不是他怂，主要是老头子每次用这样的表情看人就没好事。
上次他看到这个表情出现在蝙蝠侠脸上，一分钟之后闪电侠就吱哇乱叫地被一群足有胳膊那么长且长得像是蟑螂的不知名外星生物追在屁股后边跑出了历史新高的速度。
这一次阿福还在旁边，不管怎么说，老头子都是不可能坑他去干什么过分的事情的。
——至少不能明目张胆地坑他，如果一会老头子说什么隐蔽话术，他装傻听不懂就好了。
想好了一会怎么办，杰森缓了缓情绪，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但是布鲁斯是谁呢？
他是杰森的父亲，把杰森养大，从那么小小一只的营养不良流浪儿养到十几岁的健康活跃小义警，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离去又归来，那段时间就算是做梦也都是孩子的身影。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了解杰森·陶德的人。
于是布鲁斯立刻就知道杰森估计是真的知道点什么东西。
那他就知道了。
布鲁斯一句话没说，只接过老管家递来的针剂在迪克和伊玛拉下来之前给自己打了一针，确保自己一会儿的状态。
没过多久，伊玛拉和迪克下来了。
他的好大儿光明正大地背着大背包，里边鼓鼓囊囊装满了东西，一看就“收获颇丰”。
而伊玛拉也是神态自若，完全看不出来刚才在屋子里瞳孔地震的状态。
布鲁斯没有也不大敢这个时候打破氛围，来之不易的全家欢聚餐，又迎来了迪克的女朋友来做客，他要是在最后关头掉链子，绝对会被制裁。
——被老管家扣除接下来大概半年份的夜宵和小甜饼吧。
——非常有经验的韦恩老爷在心里嘀咕。
反正他之后还是要继续调查伊玛拉·瑞德的，倒也不必在他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挑破安全线，否则他不就处于不利的境地了吗？
于是简单地寒暄了两句，阿福更是往伊玛拉手里塞了不少小甜饼和其他能够带走的点心才把人放出去，临出门还不忘叮嘱着小情侣下次一定再来。
然后他们开走了韦恩家车库里最低调的一台车。
嗯，孩子回家，再出发的时候连吃带拿岂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阿福满心欢喜地注视着车开远。
“这会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或许距离我看到第四代成员不远了的时刻。”阿福感慨着。
身后的男孩们没有一个敢开口，呼吸声都放缓了生怕转头话题就跳到自己身上。
“那我也撤了。”让他能看到蝙蝠笑话的人已经走了，杰森不想让火烧到自己身上，也跟着提出告别。
“好的，杰森少爷。”阿福也没有多说，只是提出了下一次邀约，“或许下一次，我可以为您准备美式炖牛肉。”
这是杰森最喜欢的菜，而他从来都是个恋旧的人，口味也一如既往没有改变。
杰森指尖微微动了一下：“……好。”
他转身也离开了。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你说呢，布鲁斯老爷？”阿福转过身，搀扶着他勉强从沙发上站起来目送孩子们离开的布鲁斯老爷，推出不晓得刚才被藏在哪里的轮椅，把人带回了卧室。
“是是是，除了我断了腿和大家都受了伤……等一下阿福我要去蝙蝠洞。”布鲁斯看着轮椅前进的道路不对就要阻止。
“恕我直言布鲁斯老爷，就算您晚两天去调查伊玛拉小姐的身份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阿尔弗雷德直白地指出，“毕竟伊玛拉小姐和理查德少爷都是非常敬业的人，他们周中的时候需要上班。”
布鲁斯·翘班达人·拒绝开会·总是睡过·甩锅给提姆·韦恩沉默了片刻：“去蝙蝠洞不妨碍我修养。”
“您需要躺下。”阿福眼神一飘，落在一边看好戏的提姆和达米安身上。
提姆后背挺直：“是的没错，阿福说得对，你需要休息，布鲁斯。”
达米安单纯出自关心父亲的角度：“我们可以负责夜巡工作，您好好休息。”
关键时刻儿子一个能用的都没有！老蝠亲咬牙。
“我需要个电脑！躺着也可以看电脑！”布鲁斯一退再退。
“当然，在您睡醒之后会拥有一台电脑的。”阿福点点头，哄小孩一样说着。
布鲁斯抗议：“我不困！这还没到休息时间！”
阿福冷静：“好的，您不困，那您可以看会书。”干什么都行电脑是绝对不会给的。
“阿福！”布鲁斯不满的声音慢慢远去。
提姆和达米安留在后边，目送老管家带着老蝠亲离开。
寂静弥漫了几秒。
提姆试图友好：“你今晚要自己去夜巡？”
达米安嗤笑：“TT，听听你说的废话。”
提姆攥拳：“别想了，布鲁斯不会同意的。”
达米安眼睛瞪大：“你想都别想！”
提姆微笑：“我要是不和你一块去，布鲁斯会禁止你接下来一个月的夜巡。”
达米安威胁：“你猜猜我能不能在你当告状精之前把你的脑袋挂在韦恩塔上当做战利品？”
提姆冷笑：“你倒是做得好梦。”
达米安嘴角一勾：“你要试试？”
友好失败的对话后又是死一样的寂静。
提姆暗戳戳：“你想去看看小丑的尸体吗？”
达米安抬脚就走：“还等什么。”
有什么比观赏一番小丑死去的样子更能成为让人身心舒畅的饭后遛弯呢？
没有！
真令人快乐。
第126章 求助
伊玛拉和迪克回到了布鲁德海文。
实际上时间也不过才刚刚过去了三天而已, 结果这三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让人感觉脑子都快要撑爆炸了。
因为是靠近海边的城市，再加上这边的气候问题, 屋子里其实没什么灰尘, 只是难免有种空旷的味道。
伊玛拉懒得收拾, 瘫在沙发上看着迪克精力充沛地走来走去收拾屋子并且归置带回来的东西，甚至还把她拎起来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
“防止你带回来点不该被带回来的伴手礼。”迪克这么解释着。
在她好奇地追问下, 迪克没有直说, 反而是打开背包, 给女友介绍了一下自己带回来的这些“小玩具”都有哪些功能。
很好, 瞬间就明白为什么了。
伊玛拉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大拇指。
“我去洗澡。”伊玛拉用自己最大的力气站起来，慢悠悠地走进浴室。
“这么累吗？”迪克好奇地看着女友飘魂一样的状态，“我记得是我开的车诶。”
“谁能和你们比啊！”伊玛拉大声，“一边当刑警一边当义警，有时候我真的担心你睡眠不足嘎掉。”
迪克哈哈笑了一下。
伊玛拉从浴室探出头：“说起来，你怎么昨晚没睡还这么精神啊？”
这群超英的精力是什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神奇存在吗？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这么久不睡觉还精力十足啊？
——每天睡眠时间少于五个小时就会困到睁不开眼的伊玛拉震惊极了。
“呃，我习惯了？”迪克也很难解释，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没给女朋友说他曾经的最高纪录就是三天三夜没睡觉。
感觉会被念叨。
“那你今天晚上还要去夜巡吗？”伊玛拉把脑袋收回来, 开始给浴缸放水。
“不用了。”迪克瞥了眼窗外, 加快速度把卧室收拾好。
伊玛拉从浴室出来，心安理得地重新瘫回沙发上闭目养神。
迪克快速收拾好了卧室, 换了新的床单后也凑过来也跑到沙发上和伊玛拉一块躺平。
“呜哇，汗唧唧。”伊玛拉有点嫌弃地推了推男朋友。
“嫌弃我？！”迪克睁大眼表示自己受伤了，抱着伊玛拉到处乱蹭，非要让人也一块变得汗唧唧。
结果蹭着蹭着就变了味道。
“我晚上不夜巡…反正都是要洗澡的……”迪克含糊不清地说服了自己, 也说服了伊玛拉。
于是干脆一个公主抱带着伊玛拉进了卧室。
明明早上也做了，但晚上迪克依旧非常精神, 甚至感觉更狠了，似乎早上还是收敛着的。
伊玛拉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如同起了被吹来了一阵晨雾笼罩住的海面，只剩下那双蓝色的眼睛和吻过来的唇。
金色的眼睛软成朦胧的琥珀，眼光迷乱，心神荡漾。
金棕色的头发翻来覆去地落在自己的脖颈，也落在迪克的脖颈，指尖也缠绵地扣在一起。
出于个人喜好，伊玛拉不太喜欢滑溜溜的丝绸床单，因为她不大喜欢穿睡衣，所以丝绸睡起来总觉得会黏到身上，因此更倾向于水洗棉那种微妙粗糙的感觉，睡起来感觉很有质感。
但这样的织品被打湿了之后也会格外明显。
所以有时候迪克也很喜欢。
闹腾到最后，伊玛拉忍无可忍地一口咬在迪克肩上，但这家伙反而像是被鼓励了一样往更深处进了进，难以避免地，她的双腿乃至小腹都跟着痉挛一样抖了抖。
“别咬。”迪克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紧绷，伸手摸了摸伊玛拉的后背。
伊玛拉反而更用力地又咬了一口，心说你这家伙最好是在说肩膀，然后被抓过去狠狠吻住。
浴室里的水早就放满了。
伊玛拉是被抱进浴室的，也是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小电影里的一些情节真的能用于实操。
总而言之，从卧室到浴室，原本温度还有些烫手的浴缸水都变得正正好，水面溢出来到浴室地面上，晃晃悠悠的水面东飘西荡又缓缓恢复平静。
缓了缓神，伊玛拉吐出一口浊气，懒洋洋地看着迪克身上新鲜出炉的痕迹，内心大叫活该。
“想说什么？”伊玛拉看出来男友的情绪，趴在浴缸边上声音沙哑地问着。
正在花洒下站着的迪克闻言顿了顿，低头看着伊玛拉，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关掉花洒，挤进浴缸。 “我在想，嗯……也许我们可以考虑更进一步了？”迪克犹犹豫豫，不过很快就变得坦然，“或许我们可以找一个更大一些的房子？”
伊玛拉眨眨眼，意识到这是迪克的同居请求。
说来他们现在和同居也就是一墙之隔，但显然二人都清楚，真正的同居和作为邻居还是不一样的，以前伊玛拉还觉得他们两个都很满足现状。
她歪头思索了一会，在迪克彻底把自己憋晕过去之前开口：“好啊。”
于是快乐的迪克警官像是某种热情的小动物一样扑了过来。
然后又像是某种热情的小动物一样被敲了脑瓜-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说得是没错的。
周一一上班，本盯着迪克的脸，又看了看伊玛拉，谨慎地开口：“你们请假不会就为了去拉斯维加斯吧？”
众所周知，阿美莉卡的婚姻关系非常神奇，过程很是复杂，从牧师到结婚证还要去公证balabala，但拉斯维加斯例外。
在这里，甚至有专门的结婚窗口，和汽车快餐店一样，甚至可以不下车就完成结婚登记，全程不超过一分钟（）。
“你在想什么啊？”迪克和伊玛拉都哭笑不得。
“那你怎么解释你脸上快要咧到耳朵根的嘴角啊？！”本理直气壮地指出这一点。
这个时候楼下法医部的人上来提醒伊玛拉有个需要解决的问题，于是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小姐就下了楼，只剩下迪克和本这对搭档留在楼上。
“我们在商量同居。”迪克小声地对本这么说，一边说一边控制不住勾起嘴角。
本·结婚了·孩子都有了·莫瑞警官瞥了一眼搭档：“哦。”
一点也不捧场，也不给他炫耀的机会。
但迪克是谁？他难道需要捧场的人吗？开玩笑！他对着蝙蝠侠都能自己说上一场捧哏不合作的双人相声！
“周末的时候我带她去见了家长，嘿嘿。”迪克单手搭在本的肩膀上，神态轻松但力道无法被挣脱，“有什么建议或者推荐的好房子吗？”
挣扎无果选择摆烂的本叹了口气：“你们是准备继续住公寓还是找个住宅？”
能够容纳两个人居住的公寓在租金方面和稍微小一些的住宅相差无几，在价格方面没有斟酌的余地，只看两个人对其他生活的需求。
迪克刚想回答问题，转头就看到有些惊慌的伊玛拉准备往外走。
“怎么了？”迪克赶紧走上前担忧地问。
“是我的弟弟，斯潘塞。”伊玛拉还没有慌到失去理智，只是担忧是少不了的，“我得过去。”
“别着急，我们送你去机场，你说一下发生了什么？”本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时间往前倒一倒。
伊玛拉被法医部的人叫下楼是因为有一通电话打到了办公室，接起来之后伊玛拉发现是唐普兰斯。
作为世界顶尖的法医人类学家，唐普兰斯这次给好朋友打电话只为了告诉对方一个消息。
“哥谭方面邀请我前去对小丑进行法医解剖。”唐普兰斯一如既往地冷静，好像小丑不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反派，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一具非自然死亡的尸体，需要经过法医的解剖确认死亡原因之后才能下葬。这其实是再自然不过的流程，但是一想到对面死掉的家伙是小丑，又觉得这个环节毫无意义。
不知道哥谭那边是因为想要把小丑“一视同仁”，还是想要确定小丑真的死掉了。
总之做出这么一个决定后，想必那边的很多反派又要开始搞事情了。
小丑死后迪克给她紧急进行了一番“培训”，伊玛拉记住了一些和小丑“关系密切”的反派，包括且不限于小丑女哈莉·奎恩，以及哥谭新出的小丑的追随着超级反派笑点……
“……我猜你同意了？”伊玛拉眨眨眼，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指尖无意识地绕着电话线转了一圈又一圈。
“我没有理由拒绝。”唐普兰斯给出了伊玛拉意料之中的回答。
伊玛拉：“他是个超级恐怖的玩毒的超级反派，甚至把自己的血液都弄成了剧毒武器，我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拒绝理由哦。”
唐普兰斯笑了一声：“你知道你这么说只会让我更加好奇对吧？”
伊玛拉：“我知道，同时我也是在告诫你，采取最高规格的解剖防护标准，天晓得这家伙切开了之后会不会突然爆出一颗毒】气】弹啊。”
唐普兰斯：“不可能存在X光检查不出来的毒】气】弹……但是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关心。”
“别客气。”伊玛拉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寻找杰森的电话，“并且为了防止意外，到时候应该会有很多人观看你的解剖过程，我找几个朋友保护你的安全。”
“多谢。”唐普兰斯心里非常有数，不仅没有觉得朋友多此一举，反而非常感激。
她只是不太了解一些人情世故，不代表她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木头人。
曾经远赴非洲为大屠】杀受害者们收殓尸骨的唐普兰斯，面对着试图威胁她的暴徒被关押到什么都没有的漆黑监狱足足三天。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有时候会带来巨大的危险。
但必须有人去做。
本来还想着和好久没联系的朋友多说两句，结果伊玛拉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手机屏幕上写着斯潘塞的名字。
“唐比，我先挂了，这边有点急事。”伊玛拉表情变得严肃，后背都跟着挺直。
“好。”
挂掉工作电话，伊玛拉立刻接起手机，还不等她问什么，电话那边就传来弟弟带着惊慌哭腔的请求。
“伊德，我、我需要你，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过来，但是我真的很需要你。”
“你在哪？”伊玛拉立刻从位置上站起来，抬脚就往外走去，出门的时候抓过门口的外套抱在怀里。
“我在我的办公室……她遇到危险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伊玛拉按下电梯按钮，然后看着显示着上行的楼层“1”，皱着眉转头从一边的安全通道往上跑。
“她？谁？你的朋友？”
“……我认识了一个人，她现在有危险，我找不到她了。”斯潘塞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后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时间憋着眼泪往家跑，然后看到家长后立刻放声大哭的小孩子，“我已经告诉了霍奇，但是我不知道……伊德，我真的很需要你。”
“别着急，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好的，我在路上了，好吗？我会坐最近的一班飞机……”伊玛拉视线一瞥，精神体出现在旧金山的诺米身边。
诺米最近接了个外包的单子，本来就坐在电脑前写代码，得到伊玛拉的求助后立刻切换了界面，帮人定了飞机：“最近的一班飞机在一个半小时之后起飞，你现在开车过去可以极限赶上。”
“最近的一班飞机在一个半小时后，我已经在路上了，一会见，好吗？”伊玛拉安慰着。
“嗯。”
第127章 问题
这一次迪克没有跟着一块去, 他原本是想的，但是被伊玛拉拒绝了。
“如果我需要你，一定会第一时间给你说, 但是现在, 你得保证我们不会失去自己的工作, 好吗？”
感谢本的飙车速度，伊玛拉抵达机场又完成了值机手续后还有一点时间和迪克告别。
“你说得对。”迪克轻轻笑了一下, 然后非常郑重地扶着伊玛拉的肩膀, “任何事情、任何时间, 只要你需要我就可以找我, 你知道的对吧？”
“当然，这可是你作为男朋友的责任。”伊玛拉也浅笑了一下。
二人交换了一个亲吻，然后伊玛拉转头就走进了飞机通道。
飞行的过程是漫长的，尤其在这种时候。
好在伊玛拉不仅仅是一个人，在无法亲自和弟弟联系的时候，伊玛拉的族群成员们还能给予帮助。
距离工作死线还远，同时确实觉得外包工作无聊的诺米很乐意提供帮助顺便让自己换换脑子，于是她拨通了斯潘塞的电话。
伊玛拉也时刻关注着。
哪怕是在这样慌张的时刻, 斯潘塞也能很好地组织自己的话语, 很快就让伊玛拉明白了所有事情。
斯潘塞已经和这位名叫“梅芙”的女士通信了好几个月，他不知道梅芙的姓氏也不知道她的样貌, 只知道对方是个遗传学家，斯潘塞一开始联系对方是因为梅芙写信称赞了他发表的文章。
实话说，在现在这个时代，会认真写信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 更何况是斯潘塞同龄的年轻人。
于是两个人就开启了写信的笔友模式。
写信交流持续了三个月，且双方都是匿名, 因为梅芙被一个不知身份但非常危险的家伙跟踪威胁，恐吓电话、信件、邮件……哪怕她搬家了也如影随形。
后来斯潘塞和梅芙开始电话联系，但从来都是在电话亭，而且斯潘塞一个电话亭从来不用两次。
“但是我联系不上她了，她正处于危险。”斯潘塞的声音又有些焦虑起来，“我的代号是约瑟夫·贝尔医生，演绎侦探术的奠基人，也是福尔摩斯先生所敬佩的对象。而给我打电话的人自称是亚当斯·沃斯，活跃在贝尔医生时代的一位臭名昭著的罪犯，也是贝尔医生的一生大敌（注一）。”
诺米传达着伊玛拉的疑惑：“他说了什么？”
“‘Zugzwang（迫移）’。”斯潘塞说出了一个听起来很是别扭的词汇。
伊玛拉立刻明白过来，顺便还给其他人解释：‘这是一个国际象棋的术语，意味着棋手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要么认输，要么被打败。’
‘你知道国际象棋？’克普斯小小地跑了个题。
‘我弟弟超爱，我不会，但也知道。’伊玛拉也顺便回答了一句。
她对棋类游戏没有兴趣，主要是因为没什么谋略心，从来都只会一个劲莽上去，小时候被弟弟杀得片甲不留，之后就不乐意玩了。
‘总之，这个人不论是干什么的，都很自信。’威尔把话题拉回来。
“我们首先需要找到她。”诺米已经准备好入侵。
‘实际上，我弟弟已经和他的小组成员说过这个话题了。’伊玛拉阻止了诺米的行为，‘你要小心点，否则可能会被抓住。’
“亲爱的，你不会想知道FBI的内部数据库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诺米微微一笑，看起来非常有自信。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诺米的好友巴格就说过，FBI收缴电子设备的登记页面对一些黑客来说和购物列表也没什么区别了。
毕竟从电子信息角度完成入侵可比真枪实弹地去FBI仓库偷东西要简单多了。
‘明白了。’伊玛拉知道对方心里有数就好了，她没再多说。
斯潘塞没有挂电话，也听到了一切，但他现在无所谓这些事情。
BAU小组最近在休假，虽然他已经给霍奇打了电话，但对方要过来也要等一段时间，更别说还要召集其他组员。
说不定伊玛拉的速度还更快一些，实话说，斯潘塞现在只想要快速又安全地找到梅芙，为此他可以无视掉自己的姐姐以及姐姐的朋友大概率违法的小动作。
“我会继续调查，别担心，有线索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诺米叮嘱了几句后挂断了和斯潘塞的通话。
‘你找到什么了吗？’伊玛拉探头看向电脑屏幕。
“我找到这个梅芙女士了。”诺米几乎没费什么力气，“梅芙·多诺万，孟德尔大学遗传学院的教授，几个月前申请了长假，时间对得上。”
‘太棒了，找一找她的信息。’伊玛拉看到了梅芙的长相。
怎么说呢，这位多诺万女士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艳长相，但哪怕是证件照也能看出来对方是个很柔和的人。
简单来说就是伊玛拉觉得这位女士和自己弟弟真的很有莫名的夫妻相。
‘她看起来很友好。’莱利也看到了对方，笑着拍拍伊玛拉的肩膀，‘你很喜欢她？’
‘我就这么说吧，我第一次见到能和斯潘塞交流这么久的女士。’有些不太是时候，但伊玛拉确实很欣慰。
威尔点头：‘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必须把这位可爱的女士解救出来。
“You damn right.”伊玛拉转头看向窗外的云层，赞同了威尔的话-
等到伊玛拉下飞机，诺米已经把所有能够找到的关于梅芙·多诺万的全部信息都找到了。
甚至包括她曾经拥有一位未婚夫，她的前未婚夫现在又有了一个新的女朋友，但是依旧花钱雇用了一位私家侦探，看起来是在跟踪梅芙的动向。
‘男人。’诺米撇嘴。
“男人。”伊玛拉也撇嘴。
好在现在这个时代，只要人存在，总是会留下痕迹，更何况不论是私家侦探还是梅芙都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无视法律和技术的壁垒，入侵了各种电子设备来搜寻他们行动的轨迹。
话是这么说，伊玛拉伸手拦下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报出了位置，然后掏出手机给斯潘塞打出了电话。
“嘿，斯潘，我已经下飞机了。”
“我已经知道了梅芙的身份，还找到了她现在居住的地方，我的同事正在过去，我马上要去见她的父母，我给你地址……”斯潘塞语速超快。
伊玛拉已经习惯了，她等到弟弟稍微换气的间隙立刻插话：“我知道，我也已经找到了，我现在正在往她的住处赶过去，我比较擅长看看现场。”
“哦……哦，好的，嗯，JJ和摩根在那边，我给他们说。”斯潘塞慢了半拍。
“好的，我们一会再见。”
出租车行驶在道路上，伊玛拉的目的地距离市中心足有十英里（约16公里），反而更靠近机场的偏僻，因此这路边荒芜的几乎没有什么店铺。
‘这可不是一个好去处。’威尔坐在伊玛拉身边，同样观察着外边的景色。
对于很多人来说，似乎听到自己被跟踪了之后下意识想躲避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去，这样就能摆脱掉跟踪者或者可以发现跟踪者……但实际上，更偏远的地方代表着每一个人都非常显眼，包括他们自己。
伊玛拉到达的速度甚至比摩根和JJ的速度还快，她顺着楼梯上去，看着开着的房门，警惕地停下了脚步。
因为要坐飞机，她现在身上没有任何可以使用的武器。
真不方便。伊玛拉皱着眉，在门口站定，决定等到另外两位探员也到了再进屋。
好在不过几分钟后，就有人从楼下上来了。
“H……？！”摩根自然地走在前边，看到伊玛拉的瞬间先是警惕然后认出人又放松地准备打招呼。
伊玛拉赶紧伸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示意对方看着没有关闭的大门。
摩根闭上嘴，掏出自己的武器，率先走进去确认了安全。
JJ和伊玛拉站在门口，看见屋子里的混乱，很快就还原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梅芙此刻应该是超过常态的警惕，为什么会给人开门？”摩根看着门口，又看了看屋子里。
“因为来敲门的不是陌生人，或者至少不会是被警惕的陌生人，小孩子？女人？老人？”伊玛拉脑子里快速思考着，列出了她所认为的所有可能。
“但是跟踪是一件非常具有私人含义的行为，目前为止我们看到的所有威胁信都没有展示出多人作案的征兆。”JJ皱眉。
“那就不能是小孩子，可能是女人或者上了年纪的老人吧。”伊玛拉没怎么犹豫，“或者是一个装扮成女人的男人？”
总之一个独居的女性怎么看都不可能给一个陌生男性开门，除非对方是她熟悉的人……
“嗯……或者是她的前未婚夫？”伊玛拉思考。
“前未婚夫？”摩根和JJ都非常吃惊地看着伊玛拉。
结果伊玛拉好像比他们还吃惊，疑惑地看过去：“对啊，梅芙·多诺万曾经有一个未婚夫，现在这位前未婚夫先生已经有新女友了……你们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摩根挑眉问道。
毕竟订婚这件事情又不像是结婚还需要什么登记，对于美国人来说，所谓订婚就是一方向另一方求婚成功，这就代表着两个人已经成功订婚了。
“我有点朋友，所以消息比较灵通一些。”伊玛拉微微一笑，露出一个带着点神秘意味的笑容。
JJ和摩根对视了一眼。
这样的笑容和神情他们都很熟悉，其实也不太在意对方到底是从哪知道了这些信息，总归这是斯潘塞的姐姐，不会害他们。
他们只是有点惊讶，从未想过这样的神态会出现在斯潘塞·瑞德双胞胎姐姐的脸上。
有些微妙。
第128章 谢谢
不管是不是, 伊玛拉先得见到自己弟弟才行。
伊玛拉下了车，顺着地址走上楼，正好看见被人带出门外的斯潘塞, 说话的人应该是弟弟口中经常出现的主管艾伦·霍奇纳。
此刻, 这位严肃的主管正在要求斯潘塞不能参与询问。
“斯潘。”伊玛拉看着被一个人留在原地的斯潘塞, 轻轻叫了一声。
“伊德！”斯潘塞转头看见姐姐，立刻委屈地撒腿就往这边跑。
185的大个子, 此刻委委屈屈地恨不得塞到姐姐怀里, 好像还是曾经那个因为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就跑来跟姐姐撒娇的小孩子。
伊玛拉很自然地伸手抱住了斯潘塞, 听着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喃喃和啜泣, 只是不停地抚摸着对方的后背，等待他情绪平静下来。
“斯潘，我有点事情需要给你说，或许我们可以先下去？”伊玛拉看着恢复了平静的弟弟，轻声说着。
“好？”
姐弟俩来到了楼下，伊玛拉没有犹豫，非常直白地说出了结论：“斯潘，你见到那个戴安·亨廷顿了吗？”
“谁？”斯潘塞茫然。
“就是梅芙前未婚夫的现任女友。”伊玛拉提示。
这个时候两个人同时听到了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姐弟俩转头看过去, 说曹操曹操到。
“嗨，博士……呃, 这位……？”戴安·亨廷顿从公寓楼中出来。
“伊玛拉，伊玛拉·瑞德，我是这位‘博士’的姐姐。”伊玛拉看着对方的眼睛，突然绽放出一个笑容, “你一定就是戴安了，刚才听我弟弟说起过你。”
“什么？真的？”戴安·亨廷顿很突兀地愣了一下, 然后脸上猛然闪过一丝喜悦。
伊玛拉伸出手，看起来似乎想要和对方进行一个握手礼。
斯潘塞脸上还带着一些没有掩盖好的惊讶，但没人注意到，他下意识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吗？”斯潘塞下意识问道。
这个时候伊玛拉已经和戴安握上手了，她不等戴安·亨廷顿解释，也跟着微笑开口：“只是，我不认为戴安·亨廷顿是你的名字，我找不到任何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
“你是谁？”
一个没有被训练过的人在遇到危险后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逃跑，尤其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性。
戴安·亨廷顿脑子里根本没时间思考，本能让她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然后转头跑掉。
但伊玛拉能给她这个机会吗？
伊玛拉用力地抓住戴安·亨廷顿的手，用力到对方忍不住尖叫出声，然后双腿弯曲，试图用自己的身体的重量来摆脱这样的钳制。
毫无怜悯之心的伊玛拉单手一提就把人拎了起来，甚至在某个瞬间，戴安·亨廷顿觉得自己的手骨已经被捏碎了。
反手钳住，伊玛拉摸兜之后意识到自己没带手铐，转头看向斯潘塞，看着弟弟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看上去很久没有被用过的手铐。
“我不负责铐人的。”对上姐姐的视线，斯潘塞小声地为自己辩解。
“我能猜到。”伊玛拉笑了一下。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们这是滥用职权！”戴安·亨廷顿发出大声的抗议。
‘找到她了，戴安·图恩，曾经申请梅芙的实习助理被拒绝，我猜这是一个罕见的、不能接受自己被拒绝的女士。’诺米出现在伊玛拉身边，说出了自己的情报。
“我觉得你说得不对，戴安·图恩？”伊玛拉抓着她，露出一个并不友善的笑容，任由对方挣扎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的BAU小组成员以及那位鲍比先生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在做什么？”鲍比试图上前被人阻止。
“我在问她，把梅芙关在哪里了而已。”伊玛拉看着不再挣扎的戴安·图恩，又对着这个不敢置信的男人露出一个官方笑容。
“霍奇，你刚才对她是怎么介绍我的？”斯潘塞还是来到了小组主管身边，小声询问。
“我根本没有提到你的名字，实际上我和她没有交流，怎么了？”霍奇也小声地回答了问题。
“那么她是怎么知道我是个博士的？”斯潘塞眼神也跟着变了。
“看起来你们有了个女性跟踪者。”伊玛拉歪头-
事情解决得比想象中更快，伊玛拉跟着一起来到了FBI的大楼里。
戴安·图恩已经被送去了审讯室，她这一路都出奇的安静，但是一直用那种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伊玛拉。
“她到底是谁啊？”斯潘塞还在努力寻找梅芙被关押的地点。
“戴安·图恩。”伊玛拉站在审讯室旁边的观察室中，双手抱胸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曾经申请过梅芙的实验助理但是被拒绝了。”
“被拒绝变成了痴迷，说得通。”JJ点了点头。
‘我准备好找人了。’诺米跃跃欲试，看得出来外包写代码工作真的很无聊。
“斯潘，如果戴安想要把梅芙藏起来，需要什么样的条件？”伊玛拉转身看着在纽约地图上涂涂写写的斯潘塞。
“隐蔽且可控，空旷且不被人注意的，能够让她转移人质而不被发现的。”斯潘塞几乎没有过脑子，知识点就这么从嘴里滑了出来。
“好吧，我对心理学不精通，但我也知道一个人会下意识自己熟悉的安全距离里活动。”伊玛拉已经处于瞎猜的地步了。
斯潘塞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后开了免提。
一个女声从里边传出来：“德雷克和艾米丽已经去了戴安·图恩的公寓，发现了一个联网摄像头我正在入侵。”
伊玛拉视线瞥了一下，站在斯潘塞身边的诺米比了个OK的手势。
即使大家都是黑客，但在FBI工作的这些正规军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需要遵循非常多的规则，很明显，遵守规则会拖垮速度。
“加西亚，我需要你找到戴安有没有第二个落脚点。”斯潘塞也开口，“现在没有太多的线索，在戴安的公寓以及她和鲍比住处和梅芙的公寓周围半径五公里的圆心，看看有没有线索。”
“小帅哥，虽然你的网络女王无所不能，但很可惜，我还是个人类，一次只能做一件事情。”加西亚那边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别担心，我可以让我的朋友做这件事，请先专注于入侵她的摄像头吧。”伊玛拉适时开口，实际上诺米已经在做了。
斯潘塞皱着眉转头看向自己的姐姐，眼睛里写满了“这合法吗”的疑惑。
伊玛拉耸耸肩，全然一副“没被发现就不违法”的摆烂神情，换来了弟弟不赞同的注视。
JJ在一边将姐弟俩的互动看在眼里，没有吭声。
“我去和她聊聊？”伊玛拉转头又看向审讯室里的戴安，“需要达成什么样的效果吗？”
“你看着来吧，只要交流就有破绽。”JJ做了个请的手势。
伊玛拉推开门，走进了审讯室。
她手里什么都没拿，也没有换衣服，看起来非常随便地就走了进去，坐在了戴安对面。
“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容易就会上钩了。”伊玛拉带着有些可惜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会…你知道的，更谨慎一些。”
戴安看着伊玛拉，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没说话。
“梅芙做得就好多了。”伊玛拉也不在意，“你跟踪她多久了，嗯…好几个月了吧？她成功了，至少成功了一段时间，对吧？”
“这就是你想说的？她比我好？！”戴安瞬间就被惹怒了，“她成功地躲过了我？如果不是我想逗她玩，你以为她能得到喘息的机会吗？”
“你错了！我才是最好的！”
伊玛拉笑了：“我不这么觉得哦，你看，她现在是个博士，在自己的研究领域发光发热。你呢？申请成为她的助理都被拒绝了。哦对了，你的男朋友也是梅芙不要的男人……你只是她的跟屁虫而已。”
随着话语，伊玛拉脸上的笑意也慢慢地褪去，最后只剩下纯粹的嘲讽和不屑：“你是最好的？我不这么认为。”
“那是她嫉妒我！我的研究是成功的！我的课题是绝无仅有的！她发现了这一点，认为我会威胁到她才打压的我！她抢了我的东西！”戴安试图站起来，但是被扣在桌子上的手铐让她无法进行大动作，只能无畏地挣扎。
“所以你要把她的东西抢回来。”伊玛拉看着戴安·图恩的眼睛，笃定地说着，“你要让她的一切都变成你的，你要她的荣誉、她的自尊、她的自由、她的未婚夫乃至她的家庭。”
“她先抢走了我的一切，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戴安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理直气壮地说着，“现在，你们永远也找不到她，我永远不会告诉你们。”
伊玛拉挑眉：“谢谢。”
“……什么？”戴安神情一滞。
“你刚刚告诉了我们如何找到梅芙。”伊玛拉从座位上站起来，表情格外的真诚，但此刻这样的真诚却像是世界上最坚韧的鞭子一样抽到了戴安·图恩的脸上，她想要跳起来却无法。
“你他妈的在说什么？！”戴安使劲地拽着手上的手铐。
“非常感谢你的配合。”伊玛拉脸上是不为所动的真诚，她没有理会戴安的疯狂，转身走向外边，将戴安的怒吼抛在脑后，离开了审讯室。
斯潘塞和JJ在外边等待，此刻还多了一个霍奇纳。
“戴安·图恩想要成为梅芙，所以调查一下相关人员名下的房产，梅芙、鲍比甚至斯潘塞乃至梅芙或者鲍比的双亲，我觉得会有线索。”伊玛拉站在斯潘塞身边。
‘我找到了。’诺米对着伊玛拉竖起大拇指，‘戴安用梅芙的名义在外边租了一间阁楼，就在梅芙公寓的不远处，地址发给你了。’
伊玛拉的手机传来短信的声音，她掏出来对着斯潘塞展示了一下：“找到了，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爱你！”斯潘塞伸手使劲地抱了抱姐姐，想要冲出去的脚步停下，转身看了看自己的主管。
“去吧，我叫摩根跟你汇合。”霍奇纳点了点头，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JJ站在原地，笑着看向伊玛拉：“你刚才说自己不擅长心理学，这可真是太谦虚了。”
“我确实不太擅长这些。”伊玛拉摆摆手，“我是个法医，一些审讯的东西只能算是耳濡目染，非要说起来，我可能更擅长微表情，肌肉的变化对我来说可比言语更明显。”
伊玛拉在这之前还没和霍奇纳见过面，她转向这个看上去格外严肃的男人，伸手打招呼：“久闻大名，我觉得还是得补上一个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斯潘塞的姐姐，伊玛拉·瑞德。”
“很高兴认识你，瑞德小姐。”霍奇纳也抿抿嘴当作见面的笑容，和伊玛拉握手，“艾伦·霍奇纳，是这个小组的主管。”
“斯潘塞和我说过很多关于你们的事情。”伊玛拉点头。
大家一起无视了那位能给伊玛拉提供帮助的朋友，反正他们也用的是自己的下班时间帮助同事解决问题，很多事情不必追根究底。
第129章 欢乐
加西亚终于是得偿所愿地见到了斯潘塞的姐姐真人。
“嗨, 你好！上次错过了见到你的时机让我懊恼了很久，我是佩内洛普·加西亚，真高兴见到你。”穿搭超有设计感同时也很有格调的加西亚站在伊玛拉面前快乐地伸出了手。
“我也是！斯潘给我说过很多关于你们的事情。”伊玛拉也很开心。
实话说, 面对加西亚这样可爱的小太阳, 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伊玛拉和BAU小组的所有人都认识了一遍, 大家一块相约着前往医院。
梅芙已经被救出来了，刚才被救护车拉走送去了附近的医院, 不论是出于对受害者的担心还是对斯潘塞的关切大家都想着要过去看一看。
“如果一切顺利, 大家还可以一块吃个宵夜。”忙碌了一天, 甚至过了晚饭的点, 已经到了可以吃夜宵的时候，加西亚举着手提议。
“听起来很不错。”大家都很同意，只有霍奇纳和JJ表示家里还有孩子，只能祝福他们玩得开心了。
过去的路伊玛拉直接蹭车，趁这个机会她也给迪克打电话保平安。
“哈喽？”她对着手机带着那种讨好的意思。
她除了下飞机后给迪克发了一条短信报平安之外，一整天都没有再和对方说过话了，没时间也没想起来。
“这是谁？”迪克果然有些阴阳怪气，“一个失踪了一整天然后打电话过来撒娇的女士？” “Love U~~！”伊玛拉心虚地发出了直球告白。
“……别以为这能改变什么！”迪克清了清嗓子, 声音明显软和下来, “所以，事情怎么样？解决了吗？”
“解决啦。”伊玛拉干脆地应声, “顺利的话，我明天下午就要回去了。”
“好……对了，你喜欢住宅还是公寓？”迪克听起来很是随意地问着。
“我都还好？”伊玛拉思考了一下，“或许公寓呢？高层公寓感觉会方便一点, 对吧？”
“哈哈哈，听起来不错。”迪克爽朗地笑起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回来咱们抽时间去看看。”
“好，拜。”
“拜。”
伊玛拉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转头对上加西亚有些好奇的眼神，毫不避讳：“我男朋友，临时出门很着急，报个平安给他。”
“听起来真甜。”憋了半天的加西亚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西子捧心一样眼睛亮亮地感慨着，“他是做什么的？如果方便说的话。”
“当然，他是警察，和我在一个警局工作。”伊玛拉觉得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JJ也加入了话题：“我记得你在布鲁德海文对吧？艰难的城市。”
“谁说不是呢，相比较来说还算不错的薪水，但非常非常忙碌地工作。”伊玛拉叹息着摇摇头。
“但是很不错，我是说，你们都能理解对方的繁忙。”JJ看起来很有经验。
“这倒是真的。”伊玛拉表示赞同。
路上的氛围就此变得轻松了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很快就抵达了医院。
站在病房门口，伊玛拉一眼就看到好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在床边不知所措的瑞德和看起来也很局促的梅芙，两个人看天看地眼神乱飞，就是不敢面对彼此。
显然是没想到彼此的第一次见面能够是这样一个尴尬的情况。
站在门口的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反而不着急进门了，笑眯眯地等待着里边人的动作。
最后是斯潘塞率先开口说了句什么，梅芙回应了，两个人才慢慢地恢复平静，对视了一眼后一同笑了起来。
“天啊，他们真可爱。”加西亚几乎要融化了，她捂着嘴发出了激动的哼唧声。
“我可从来没想到能看到这样的斯潘塞。”JJ也双手抱胸有些欣慰地摇头叹息。
“他们眼里是真的只有对方啊，对吧？”伊玛拉调侃着。
这么一群人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就算是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但其实也很是显眼了，正常来说斯潘塞应该是第一时间就会注意到才对，结果这么长时间，他还是专注于和梅芙说话。
“我可不想做坏人，但还是让我们去打个招呼吧。”艾米丽深吸一口气，率先迈开脚步。
斯潘塞被打断了和梅芙的交流，转头看过去后站起来，内心带着隐蔽的兴奋介绍道：“梅芙，这是我的小组同事和我的姐姐。”
梅芙其实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实质性伤害，只除了捆绑着她的绑带收得太紧，把手腕勒出了两道瘀青，以及刚开始被绑走时那个打在她脑袋上的花瓶。
不过医院安全起见，还是让她住在这里观察一晚上，毕竟是脑袋，轻微脑震荡肯定是逃不了的了，有没有更严重的情况还要等明天医生上班了看看片子。
——要问急诊医生的话，今天晚上发生了一场连环车祸，看着外边血刺呼啦又断手断脚的伤员们，梅芙觉得自己还是不着急的。
于是大家干脆去买了比萨回到病房里一块吃。
“你晚上要住哪里？”斯潘塞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小声询问姐姐。
“没想好，什么都没带就过来了，去你公寓凑合一晚上？”伊玛拉也小声地回答。
“好呀。”斯潘塞干脆又高兴地同意了。
“顺便你得给我坦白一下你和梅芙的事情。”伊玛拉没放过弟弟的隐瞒，“是谁之前给我说自己认识了女孩会告诉我的？”
“……”斯潘塞欲言又止，表情复杂，最终还是无话可说但嘟嘟囔囔，“我这个情况比较特殊嘛……”
确实，一开始两个人的写信交流完全是出于学术角度。但后续越聊越投入，关系也越来越密切，谁也说不好氛围发生变化到底是在哪个具体的时间点，总之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不同了。
他本来想着等到和梅芙见面了之后，再告诉姐姐这个好消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伊玛拉能不知道吗？她无语地瞥了一眼弟弟，无奈地摇摇头。
…
第二天一早，伊玛拉就坐着飞机回到了布鲁德海文。
本来还想着能够回家重新补个觉，万万没想到远郊的工厂不知怎么的引发了火灾和爆炸，消防队好不容易灭了火，将所有的伤员和死者都转移了出来。
实在忙得亨利一个人转不过来，伊玛拉下了飞机就被拉走抓壮丁了。
接下来一整个星期，伊玛拉都面对着不同烧伤程度的死者，甚至觉得自己短时间内对肉食失去了兴趣。
迪克也忙得够呛，火灾起源调查后发现竟然是人为的，这就变成了刑事案件，整个重案组都连轴转。
甚至因为伤亡惨重，伊玛拉还有机会准点下班回家，重案组的负责人下了命令，没有破案之前没有休假，加班也自然是常态。
直到周末，小情侣才算是找到了休息时间。
“这辈子没想到一周时间能这么漫长……”周六上午睡醒，伊玛拉在床上打了个滚，挤进迪克的怀里，小声喃喃。
“对了，你可能想知道这个。”迪克眼睛都没睁开，揽住伊玛拉后说着，“小丑的解剖已经结束了，确定死亡状态，甚至已经火化了。”
“Oh s**t！”伊玛拉突然坐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我忘了这件事了！”
本来还说着想去旁观一下，或者和唐普兰斯联系呢，结果这一周忙得根本没时间想起来哥谭那边的事情。
“嗯哼，我猜到了。”迪克也给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所以怎么样？我是说，验尸过程，有人来捣乱吗？”伊玛拉又重新躺了回去。
“当然有。”迪克点头。
确实，小丑虽然不做人，但世界上总有一些家伙热衷于追随这人，不论是单纯的罪犯还是变态。
当然啦，或许还有小丑女这样特殊的存在，但诚然这位被小丑洗脑了的女士非常可怜，但伊玛拉还是更可怜被她杀死的那些无辜的民众-
哥谭，尸检当天。
唐普兰斯和同协会的卡米尔·萨罗扬主管此次行程是全部保密的，就算是在哥谭警局内部也没有太多人知道，就是为了保护这位法医人类学家。
下飞机后提取行李，迎接二人的是哥谭警局的局长詹姆斯·戈登。
从这个瞬间开始，戈登给予了对方最高等级的保护措施。
就连玻璃都涂上了黑色不透明防护的防爆车停在机场门口，前后各有两辆警车戒备。
在普通人注意不到的高度，蝙蝠战机也早已锁定周围的环境，更有红头罩免费提供的护送清场业务。
对二人来说，这是非常安稳的一路。
但对于蝙蝠家族的人来说，从机场到警局的这一路上，他们已经拦截了三次来自哥谭内部的攻击趋势。
第一波自然是以小丑女为首的小丑帮，毒藤女帕米拉也在远处旁观，但她对小丑这个“引】诱”自己朋友的家伙没有任何好感，只是希望自己的朋友不会受到伤害。
红罗宾下场，小丑帮的人好说，小丑女倒是费了一番力气制服，最后在提姆的嘴炮下，帕米拉顺水推舟地安慰了自己的好友，两个人一同回到了阿卡姆疯人院。
第二波是笑点搞出来的事情。这位没什么原因，就是喜欢小丑想作恶的超级反派倒也不一定对小丑有什么真实的情感，大概率只是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一个标杆。
因此与其说她想要“保护小丑”，更像是她想要趁机搞事。
她用笑】气炸】弹在哥谭引发了小范围的混乱，蝙蝠侠亲自下场，将笑点揍了个十分之九死后丢回阿卡姆疯人院的禁闭室去了。
第三波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雇佣兵队伍，布鲁斯猜测大概是什么反派组织想要小丑的尸体或者别的什么，总之被红头罩以及其组织下的人揍了个屁滚尿流。
看得出来红头罩今天心情很是不错，没下死手，甚至还体贴地给被这些被打折了二三十根骨头的雇佣兵们叫了救护车。
当然，费用自理。
不管怎么说，两位在各自领域都享受赞誉的女士成功地抵达了警局。
为了防止意外情况，戈登甚至在警局内部也清场了。
唐普兰斯来到解剖室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一群穿着制服的超英，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
她喜欢神奇女侠，这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对和神奇女侠一个联盟的蝙蝠侠也有些好感。
“哟。”杰森倒是很活跃地打了个招呼，得到了对方点头问好。
虽然看起来冷淡，但其实是个很礼貌的家伙嘛，不愧是伊玛拉的好朋友。
杰森·红头罩·被伊玛拉拜托了保护朋友·陶德摸了摸下巴，这么想着。
唐普兰斯和卡米尔从自己的大行李箱中掏出了全套的解剖防护设备，甚至包括一套可以隔绝核辐射的隔离服。
“刮目相看。”提姆双手抱胸，看着对方齐全的准备，眉头飞起。
“她是伊玛拉·瑞德的朋友，应该得到了警告。”布鲁斯冷静地猜测。
距离小丑死亡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礼拜，但不管是蝙蝠洞的高科技装备还是警局的冷库，都让小丑看起来好像是刚刚死亡不久的样子。
布鲁斯看着被端上解剖台的那个身影，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认不出来对方的身份。
小丑总是在自己的脸上涂满了厚厚的粉彩和血红色的嘴巴，此刻为了要解剖，清洗过后回归了人类原本样貌的男人甚至看上去有些普通。
就好像是走在路上无数个会和你擦肩而过的普通路人一样。
解剖过程出乎意料的平静，解剖室内的空气检测装备没有警报，但流下的污血确实检测出不正常数值。
小丑被人剖开胸膛甚至切开大脑，什么都没发生，一切平静得像是一场梦。
“嗷！你干什么？！”提姆当场发出一声痛呼，旁边原本就紧绷着神经的戈登差点掏枪。
杰森笑着比了个大拇指：“不用谢，会疼就说明不是做梦。”
“去你的吧。”提姆翻了个白眼并不怎么友好。
卡米尔负责“有血有肉”的尸检部分，唐普兰斯则负责后续的骨头内容，她们两个不仅把小丑“大卸八块”，甚至字面意义上的将小丑“剥皮削骨”。
“当小丑掉进沸腾的化学工厂废料里时，肯定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有第二次被沸腾。”杰森看着两位女士生猛的动作，以及被丢进大锅里处理血肉的小丑，喃喃自语道。
“可以了可以了，现在就不必搞你那些不好笑的笑话了！”提姆忍无可忍地咬牙。
这样的过程一天是搞不定的，唐普兰斯和卡米尔足足忙活了两天才搞定一切流程。
最后他们得到了想象之中的答案。
死者就是小丑，死亡原因是被子弹穿透大脑死亡（书面内容更复杂所以大家自然地在脑子里翻译了一下）。
“他现在是无害的了，你们可以将他火化了。”唐普兰斯点点头，做了最后的结论。
“非常感谢两位的帮助！”戈登强装镇定，实则现在开心得恨不得立刻把的骨灰给扬了。
“应该的。”卡米尔和戈登局长握手，双方说了些简单的场面话就结束了这次的会面。
小丑真的死了。
死得透透的了！
布鲁斯回到庄园看到老管家快乐的模样时，脑子里缓缓地冒出来这样的念头。
第二天，哥谭的头版头条就写着“红头罩昨晚怒开烟花秀，或为哥谭空气污染增添压力”。
“完全可以理解。”老管家喜笑颜开地准备了丰盛的食盒，“或许您今晚顺路可以送给杰森少爷。”
穿着制服准备去夜巡的蝙蝠侠被塞了满手的保温盒，拒绝无能后憋屈地坐进了蝙蝠车里。
合家欢，合家欢。
第130章 病号
忙了一周的社畜在周六是出不了门的。
至少伊玛拉不可以, 她恨不得长在床上，就连饭都是迪克弄好了端过来给她吃。
——一副瘫痪在床的耍赖模样。
不过周日的时候她还是收拾好了一切和迪克一起跟着中介去看房子了。
虽然说是要住在公寓里，但迪克还是选了几个住宅的房型一块去看, 虽然最后还是选中了一个顶层的高层公寓。
户型完美不完美的不重要, 公寓风景好, 且一梯两户，对门目前还是空房, 非常适合迪克的需求, 这个公寓甚至还自带一个隐蔽的小阁楼, 简直就是为迪克量身定制的夜翼快乐屋。
当然啦, 当中介报出租金的时候伊玛拉就明白这个看起来非常完美的公寓为什么入住率这么低了。
“实际上，我想直接买下来。”迪克和伊玛拉出门吃午餐，顺便商量事情的时候，迪克如是说道。
“什么？”伊玛拉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的，我是有信托基金的。”迪克挠挠脸，他做这个决定也是有认真思考过的。
租下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时，迪克还在和布鲁斯闹别扭不见面的时期，没什么钱的格雷森警官差点连公寓押金都凑不出来。而且不怎么出乎意料的, 过了一段时间后迪克就发现布鲁斯已经把他住着的公寓买了下来。
以确保不会出现“房□□击检查结果发现自己房子被改造了”的事情。
现在, 迪克自己有了经济实力，也会思考这些情况。
“这里的地段也不错, 如果后期要换房子的话不论是出租还是转手都不是什么麻烦事，而且自己的房子肯定住着更舒心啦，怎么样？”迪克掰着手指头把事情说清楚。
伊玛拉还能怎么说，迪克已经说得这么详细了, 她也没意见。
确定了新住所，二人就开始忙碌搬家的事情了。
迪克更是忙得起飞, 他不仅得搬家，还要把新房子重新装修一下，把自己的“秘密基地”隔离出来。
等到终于搬过去住，路边的树木都冒出了绿色的嫩叶了。
只是人类还得穿着防风的大衣，也没比冬天好到哪里去，甚至因为在海边的缘故，还更冷了。
在这样的忙碌和天气双重夹击下，迪克没什么意外地病倒了。
刚开始他自己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某个工作日早上起床的时候感觉有点口渴又想去厕所，迪克早早爬起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酸痛又有点站不稳，但因为前一天晚上刚和布鲁德海文的反派组织打了一架，他自己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结果从马桶上站起来的瞬间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才意识到不对劲。
伊玛拉其实在迪克起床的时候就睡得不是那么熟了，等到卫生间里传来了哐当一声是就彻底地醒了。
“迪克？”伊玛拉从床上起来，走近卫生间看。
好在已经把裤子提起来的迪克坐在马桶上，抬头眯着刚睡醒还睁不太开的眼睛：“我好像发烧了？”
伊玛拉伸手一抹，好家伙脑袋烫得能煎蛋。
“我怎么会发烧呢？”被塞进被子里裹成寿司卷的迪克还在纳闷。
“因为你着凉了。”伊玛拉穿上居家服，翻出来医疗箱的同时还解答了这个笨问题。
“我怎么会着凉呢？”迪克跟个俄罗斯套娃似的继续问。
“因为你在雨夹雪的晚上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大楼外边表演后空翻。”伊玛拉举起手里的测温枪，贴着迪克的耳朵测了一下温度，39.5摄氏度，不太妙啊。
“可是我之前都没事。”迪克看起来委委屈屈的。
“有没有这种可能呢，亲爱的。”伊玛拉打开自己放在床头的保温杯，前一天晚上倒进去的热水正好能喝，她翻出退烧药塞到迪克嘴巴里，然后看着她可怜的男朋友，非常扎心地吐槽，“你已经是一个奔三的成年人了，度过了小时候的新手保护期。”
“可是不应该啊。”迪克还是想不通，不过动作倒是很乖巧地吃药喝水钻被窝，甚至还试图把伊玛拉也叫进来一块再睡会。
“你是个人类，既然是个人类就会生老病死，这很正常，没什么不应该的。”伊玛拉给迪克塞了塞被子，表示自己等会再去躺着，“你又不是外星人。”
“你要去哪？”迪克脑袋跟着伊玛拉的移动转来转去。
“我去给医生打个电话，你现在的体温有点高，我想着要不要去趟医院。”伊玛拉去自己睡的那边床头柜上拿起手机。
“我不用去医院。”迪克左滚滚右滚滚，把身体两边的被子都压住，保留温度，“只是单纯的发烧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别立flag。”伊玛拉拍了拍被子卷，叮嘱。
结果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迪克吃了退烧药又睡了一觉，结果体温并没有下降，好消息也只剩下虽然没下降，但也没升高。
不放心的迪克还去自己的武器库里用专业设备验了个血，结果表示除了白细胞偏高之外其他血液指标都没问题。
又重新测了测，得出准确的结果就是他得了流感。
一个常年不生病的人，一生起病来总容易闹得很严重，迪克就是这样。断断续续烧了一个礼拜的迪克最后甚至惊动了布鲁斯。
有些担忧的老蝠亲，带着绝对不是单纯关心他的冤种兄弟们前来探望。
还专门挑了工作日的工作时间。
迪克躺在床上听到门铃响时就开始右眼皮狂跳，站在门口顺着猫眼看到外边人的瞬间，他甚至想着假装家里没人在。
“迪克，快点，我们都看到你在里边了！”杰森在外边叫着，搞出了不小的动静。
“S**t！”迪克暗骂，然后不情不愿地开了门。
史蒂芬妮嘴角上扬：“啊哈！快让我们看看你。”
杰森：“说什么来着，喜欢短裤的家伙迟早要被制裁！”
达米安：“TT，真菜啊，格雷森。”
……他就知道！
迪克半月眼地转向布鲁斯，老父亲还是要靠谱许多的，他清了清嗓子，举起手里的保温饭盒——总觉得这玩意好像最近一段时间出镜有点频繁——体贴地说着：“阿福让我给你带了养病鸡汤。”
“多谢阿福。”迪克准备晚上再喝，这样还能顺便让伊玛拉给自己做一份鸡汤面。
生病这几天吃得太清淡了实在让人心痛。
伊玛拉下班回家后就看到了满满当当一屋子的韦恩家成员，有些意外但又有点意料之中。
“你好你好，我是史蒂芬妮·布朗，终于见面啦真不容易！”性格活泼的金发女孩快乐地跳过来和伊玛拉握手。
“很高兴见到你呀史蒂芬妮，迪克和我说过很多你的事情。”伊玛拉也笑。
“真的吗？不会说我坏话了吧？”史蒂芬妮有些狐疑地转头看了看迪克。
“是的没错，我把你练习绳索枪的时候失误给自己摔了个屁股蹲的事情给她说了。”迪克莫得感情地接话。
伊玛拉被逗笑了：“听他胡说，他告诉我你是个很厉害的女士，认真努力又正直。”
“我可没说这个。”迪克抗议。
“可是我觉得你就是这个意思。”伊玛拉探头看过去。
迪克皱皱鼻子：“依旧，我没说。”
生病了之后就好像瞬间变成七八岁小孩了一样，伊玛拉已经习惯迪克这几天的症状了，无奈地摇摇头。
“别担心，我可以自己翻译。”史蒂芬妮接受良好，“这可是一家子傲娇。”
“嘿！”x3。
杰森、提姆和达米安一块表示了不赞同。
趁着自己生病乱说大实话的迪克：“这只能说上行下效！”
这句话瞬间得到了屋子里除了布鲁斯和伊玛拉之外所有人的认同，感谢老父亲的付出，孩子们达成了前所未有的统一战线。
总之是一段混乱但是温馨的家庭时间。
“温馨？分明是在压迫我！”送走了来看他的家人，迪克重新回到了被窝里对伊玛拉的话语表示不赞同。
“不管你怎么说。”伊玛拉没和病号一般计较。
又过了一周时间，迪克终于完全好了，又重新成为那个开朗能干又坚强的格雷森警官。
警局方面倒是什么都没说，这一次的流感好像还挺严重的，迪克回到警局后才打听到隔壁部门有个不熟悉的同事前几天因为流感去世了。
“恭喜你啊。”本拍了拍迪克的肩膀。
“虽然很感谢，但是你这么郑重其事总让我觉得很别扭。”迪克无奈。
“今天晚上有空吗？去庆祝一下？”本耸肩，换了个新的话题。
“我只是病好了，也不至于吧？”迪克纳闷。
“你就说去不去吧？”本一副给个痛快话的神情，“自从我结婚、你又找了女朋友开始，咱俩多久没喝过酒了？”
迪克转念一想也有道理。
虽然本和他都不是喜欢喝酒的那种人，但男士们嘛，有时候喝酒不单纯是为了享受，也能算是一种社交方式。
于是欣然答应-
晚上下班后，本开车带着迪克，说是要先去超市给孩子买点东西。
“奶粉和尿布都要买新的了，先去买了再说。”喝酒完了忘不忘是一回事，超市还开不开门又是另一回事了。
迪克没有异议，甚至还帮着本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塞进了后备箱。
“我们去老地方吗？”迪克坐在副驾上，看着本开车的方向询问。
“对。”本歪头，嘴角似乎隐蔽地向上扬了扬。
迪克和本之前经常去的是一家很标准的美式小酒吧，没什么蹦迪的内容，是一种“清吧”。
因为距离警局比较近，所以来这里消费的大多也是警察，一直以来安全程度也很有保证。
结果今天迪克一下车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酒吧内部的灯光异常的昏暗，是那种从外边几乎看不到里边的昏暗程度。
他正在准备转身提醒本注意异常的时候，本就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神态自若地走到了酒吧门口。
“愣着干什么呢？”本挥挥手，示意迪克跟上。
“？”难道是自己太长时间没来，酒吧换了个风格？迪克困惑地歪歪头，来到本的身边，但还保持着警惕。
本打开了大门，率先走了进去，迪克也赶紧跟上。
“嘭——！”
“Happy birthday——！”
明亮的光芒和彩带炸开的声音一同传来，迪克有些呆愣地维持着试图掏出什么东西的动作看着眼前的一切。
警局交好的同事们都在欢呼鼓掌，站在最前边的就是伊玛拉和本。
他那个自称要“回家补觉”的女朋友，此刻手里还拿着一个已经用过了的彩带筒，手里挥舞着有点傻气的小彩旗。
“生日快乐啊~！”伊玛拉露出笑容，迎接了男友感动的拥抱。
“Oh——！”
“这可不公平啊格雷森。”
“认真的吗？只拥抱你的女朋友？”
“感动哭了吗？”
“别害羞啊！”
同事们发出怪叫，一群平均年龄超过三十的成年男性此刻好像是重回高中了一样咋咋呼呼。
“好吧，我准备好拥抱了，谁来当下一个幸运儿？”迪克转身对着这群大男人张开手臂，“凶狠”地扑了过去。
伊玛拉和本对视一眼，一同露出笑容。